“说得很清楚,说了好几次,可盛公子也说得很明白,他真不见你。对不起了,董小姐。”
在监狱外吃了个闭门羹的董雪本就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苍白的脸颊变得更为苍白,她咬紧嘴唇,心痛难过的同时,还特别不甘,为什么盛伦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她还是如此绝情?
他当真没有心的吗?他不害怕吗?
董雪失落的在路边徘徊,直到陈昱出现在她面前:“小雪。”
董雪脸色骤然难看:“你走,我不想见你。”
“小雪,你一个人在路上晃荡我不放心,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我说过了,我不想见你。”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可你才是最不安全的!”
“……”
陈昱心里一痛,“上次是我醉了,不该冒犯你,我向你道歉,但我不后悔。”
董雪冷着脸说:“陈昱,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昱心痛不已,轻笑了一声:“小雪,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你说我们像不像?”
陈昱长得本就俊朗,他白着脸色笑容惨淡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董雪后退一步,不想再多和陈昱纠缠,转身就跑了。
陈昱看着董雪跑远的背影,眼神更为冰冷起来。
……
叶蓁来的第一天夜里因为冷没睡好,第二天夜里就睡得很好了,因为她有了王明兰送来的衣服,不过她没想到,盛伦似乎是有些感冒了,他起初是有些头疼,到了下午他便咳嗽起来,在晚上的时候,他就发烧了。
叶蓁知道,这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把衣服给了她,他自己着凉了。
生病可不是小事,何况他们现在本就身陷囫囵。
叶蓁发现他发了烧,他还硬撑着当没事人,她靠近他一步,他便推开她:“表妹,离我远些。”
因为盛伦生病,连一同被关押的十几人也不由得担心紧张起来,纷纷商量着该如何做?叶蓁不想那么多,她直接去敲了门,告诉军警说盛伦病了,病得很严重,发高烧呢,要看医生。
对方有些犹豫。
叶蓁说:“盛伦不是一般人,他出事了你们不能交差的,盛公馆会追究,宛大师生会追究。只是请个医生来而已,我们不出去,很简单的。”
叶蓁学过医,知道盛伦是发烧,不过就算只是简单的发烧到了这个简陋的地方又得不到医治的话,熬不过来也是死路一条。
十几分钟后,军医终于过来,给盛伦打了一针还喂了药。
药效上来,他迷迷糊糊睡去。
叶蓁坐在旁边守着他,有人过来劝她去休息,她笑着婉拒说反正睡不着,还不如看着才安心呢。
“那你看上半夜我来看下半夜。”
“就是,熬太久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女孩子,这应该让我们男人来做。”
“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只是想照顾表哥。”
“那好,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我们肯定帮你。”
“谢谢。”
过去两个时辰,盛伦的烧似乎是退了,她摸摸他额头,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烫了,她松了口气,小声说:“让你逞强!”
她刚收回手,却被闭着眼睛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眉头紧皱,似乎是被梦魇困住:“是谁……你是谁……”
叶蓁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反而被捏得更紧,她只能暂时由他去,托腮撑在一边看他,过了片刻,她到他耳边说:“没有谁,安心睡觉。”
他握紧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他本就在发烧,浑身滚烫,这样握着,她的手都握出了汗水来,她抽了几下没抽开,一用力,他睡得就很不安稳,挣扎着要醒来的迹象。
这男人连睡觉都这么固执。
她想着算了,哪里想到盛伦居然拉着她的手往他心脏按,叶蓁抿唇,轻拍他的手背!
啪的一声轻响,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有人从梦里惊醒,喊了声:“怎么了?”
叶蓁:“……没事,打蚊子。”
那人迷迷糊糊:“这个天就有蚊子了?”
叶蓁:“嗯……”
是啊,好大一只蚊子了。
她垂眸,看见在黑夜里睁开漆黑眼眸的男人,明亮的月光落进窗口,他躺着仰头看她,她坐着垂眸,视线不期然碰触,像是缠了丝,绕啊绕,怎么也解不开。
叶蓁眨巴眼睛:“表哥醒了,可还难受?”
她想去摸他额头试试体温,抽了手,却依然没抽出来,他握得太紧:“……表哥?”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用力一拉,叶蓁往前扑在他胸膛,她惊讶中,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捧着她的脸,声音干涩沙哑:“是你。”
叶蓁疑惑的说:“什么是我?表哥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