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好生养,就属你懂得多,难道你比那产婆还厉害?”襄城脸有点红,二郎口无遮拦的,嘴上就不带把门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襄城才想起一件正事来,“对了,房俊,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前些天我表兄来过了,最近藤县旱灾比较严重,需要打更多的水井。可是县库的钱又不够,你看能不能帮忙跟户部知会一声?”
其实襄城也不想掺合这些事的,但是以前自己这公主府不景气,也帮不上什么忙,导致自己表兄在藤县当了五年的县令,记得贞观十一年表兄被贬为县丞,表兄都没来找过她。正因为以前的种种,所以襄城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表兄,怎么说表兄也算是一位皇亲国戚了。可情景却比普通仕途之人还要惨。
房遗爱没急着回话,只是不断地笑着,俩眼还在襄城脸上瞄来瞄去的,没一会儿,襄城就有点扛不住了,捏了捏房二公子的软肉,哼声道,“你这人,倒是回个话啊,我那表兄很少找我的。这次真是碰到难处了,你要是能帮忙就帮他一下,这打水井可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哈哈,你急什么,为夫又没说不帮忙。你的表兄,不就是我的表兄么?这样。明个我就去藤县走一趟。如果情况属实,那为夫就给太子哥递个信,让户部支一笔钱”房遗爱用力搂紧了襄城,他也知道襄城被人小瞧太久了,连带着她那些亲戚也没捞到好,“襄城。朝堂上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为夫得确认一下才行,要是处置不当,很容易带来后患的。”
“这个我懂。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说真的,自从跟了你,我这公主府也有些人气了,放以前,我那表兄是不会来麻烦我的!”
说到这里,襄城就难免的露出了一丝落寞之情,其实人都是如此,哪有那种无欲无求的圣人呢。同为公主,襄城的待遇比长乐差了太多太多了,襄城对李世民颇有微词,那也是应该的,谁让这个当父皇的不公平呢。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和襄城乔装打扮一番就出城去了藤县。藤县位于长安东南方,属于商州的地界,由于没有急着赶路,所以当藤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藤县县令严宏辉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做为大唐长公主的表兄,严宏辉的曰子却过得非常不好,首先藤县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富裕,其次就是民风有点彪悍。要说藤县穷,可也不是真穷,有数的几家富户就是拉到长安城里,那也是数得着的。房遗爱觉得藤县就是个极端,贫富差距忒大了,富的太富,穷的太穷,但凡京城周围的富户,哪个没点背景啊,所以严宏辉也不敢找这几家大户要钱。
其实呢,藤县的大户人家也没把严宏辉放眼里,说好听点人家还会提一下襄城殿下,说不好听了,严宏辉就是个穷鬼县令。谁让严宏辉的表妹不是长乐殿下呢,要是长乐殿下,别说严宏辉缺钱了,就是不缺钱那也得抢着去捐款啊。
经过多方打探,房遗爱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严宏辉在藤县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也仅限于普通老百姓。严宏辉虽说不是什么能吏,但至少还算本分,也许知道自己这个皇亲国戚不值钱,所以严宏辉也老实的很,从来没敢有什么花花肠子。
襄城伺候着房遗爱躺在床上,才枕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放心,这个忙为夫肯定会帮的,不过我觉得这点事不需要找户部的,只要你出马就够了!”
“我出面?房俊,你开玩笑呢,要是我出面能顶用,那我这表兄还用当五年的穷县令么,真是的,你就会拿我寻开心!”
“真没开玩笑,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打个赌好了,我要是赢了,你就给为夫生上三男三女,要是你赢了呢,为夫就让你生上三男三女!”
“去你的,还不是一个意思,咋说都是你占便宜。好了,快与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襄城使劲儿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房二公子却浑然未觉的直乐呵,“别掐了,相信为夫,过两天你按照为夫说的做就可以了!”
房遗爱就是不开口,襄城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抱着疑惑睡了。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早早的将李穆找了过来,“李穆,你回京一趟,多带点人回来。记住了,把公主的仪仗准备好了,什么乐手啥的,弄得越热闹越好。另外让兄弟们穿精神点,谁要是给老子丢脸,老子就让他蹲茅坑去!”
“少将军,你放心好了,不就是个公主仪仗么,兄弟们保准给你弄得风风火火的!”
李穆骑着马一溜烟的跑回了京城,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粗,对于公主仪仗知道的也不多,最后只好找来了李义府当参谋。李义府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化人,弄仪仗那可是手拿把攥的事。半天的时间公主仪仗就弄好了,李义府也算给力,短时间内就准备老妈子四位,侍女八名,太监两名,至于护卫那就不用提了,直接调了两百人充当公主卫队。大罗伞前边两个举牌子的,后边是两个敲锣开路的。
等着庞大的公主仪仗载着襄城进藤县县城的时候,县里的老百姓都惊呆了,他们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宏大的仪仗呢,老妈子侍女就不说,光看那一群公主侍卫就知道襄城殿下有多厉害了。
襄城和严宏辉在县衙门口上演了一出亲人相见的好戏,还别说,这招真管用,过了没四个时辰,藤县的大户就开始来拜访严宏辉这个穷县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