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起初的时候,去医院复诊,每一次也是左问陪着她。说起来左问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俞又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跟左问离婚,在左问的心里她连一片云彩都留不下。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左问住在他的公寓里根本不回俞宅,俞又暖即使有心培养感情,也没地儿使力气,只能跺跺脚又去了绿园小区。

这个时间点儿左问照旧还没回来,俞又暖绕着绿园小区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看到小巷子里有一家五金商店,门口挂着一个小纸牌子,像是从啤酒箱上撕下来的,上写“开锁、通下水道”几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俞又暖走了进去。

——

左问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俞又暖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儿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现在才不过九点钟,真是糟糕,俞又暖压根儿没料到左问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脸上敷着海藻泥面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模样有些瘆人。

可是左问用钥匙开不了门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大力敲了敲门冷声唤道:“俞又暖。”有胆子换他门锁的人除了俞又暖真没有第二个人选。

俞又暖只好低着头把门打开。

“你是怎么进来的?”左问冷冷地道。

☆、chapter 16

“我在小区门口找人帮我换的锁。”俞又暖道,她其实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容易,她说钥匙丢了开不了门,那老板居然问都不问拎上工具箱就跟着她到左问的公寓换锁了。

老式小区,物业丝毫不作为,只管每月收垃圾费。至于防盗门也是旧款,那老板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换好了,俞又暖选了他家最贵的锁,也不过一百二十元钱。

如此简单就搞定,俞小姐顺利地入主了左问的公寓。

“哪一家?”左问问道,决心明天一定要叫那家店主好看。

俞又暖觉得别人毕竟是帮了她大忙,所以绝没有出卖那老板的打算,她缄口不言,挺直背脊道:“我是你太太,换一下门锁有什么不对?”

左问刚想发作,可是一看俞又暖那令人惊恐的脸,所有的话就咽了回去,“你脸上涂的什么?”

俞又暖心里一通“呜呼哀哉”地哀嚎,急忙转身进了洗手间洗脸,顺便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等再次出来后又是一张白白嫩嫩堪比水煮蛋蛋白的脸蛋了。

但到底最差劲儿的一面已经被左问看了去,俞又暖精心准备的“美人计”大约也派不上用场了,可惜了那件她精挑细选的黑色蕾丝睡裙,屁股上还有一个可爱的粉色毛球小尾巴呢。

俞又暖四处都没找到左问,进卧室一看才见左问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连鞋都没有脱。

俞又暖走过去捏着鼻子帮左问把鞋袜脱了,拉了被子替他搭在胸口,然后按捺住满心的失落,慢条斯理地坐下开始进行自己每日的保养大计,半个小时之后待她涂涂抹抹搞完,再回头看左问,居然还在睡。

俞又暖偏了偏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左问对自己的防备,怎么会没打电话叫老王来接自己呢?她跪坐在床沿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了左问一番,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好烫!

难怪左问今晚九点就回来了,原来是身体不舒服。俞又暖找不到左问公寓里的药箱,只好胡乱套了一件长t恤拿着钥匙就出了门。

温度计、退烧药、感冒药,俞又暖拎了一大袋东西回到公寓,手忙脚乱地给左问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三。

有点儿高的温度,俞又暖用湿毛巾包了冰块儿放到左问的额头上,也没敢给左问胡乱吃药,拿起手机给俞家的家庭医生贺光去了电话,半个小时后贺光就到了。

“用不用去医院?”俞又暖在贺光身后担忧地问。

“不要紧,左先生身体底子好,只是天气变化可能受了凉,加之疲劳过度,吃了药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贺光低声道,收了听诊器,看了看俞又暖买的各种药,拣了两样出来,告诉了她用量。

而俞又暖则为贺光那“疲劳过度”四个字皱了皱眉头。

“最好是饭后半小时再吃,才不伤胃。”贺光临出门时回过头来道,“早晨再量一□□温,如果还是下不去,就得去医院验血。”

俞又暖点了点头。

左问睡着的时候五官很柔和,其实他的五官本来生得十分清俊,只是他醒着的时候,配着那股子冷峻,无端就增加了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俞又暖的指尖在左问的唇瓣上轻轻地来回划拉了两下,沉睡中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俞又暖赶紧收回手,又给左问换了一张湿帕子敷在额头上。

也不知道左问吃了晚饭没有,俞又暖去到厨房找米找锅,熬了一锅白粥,并非高难度的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熬粥这点儿智商还是有的。

虽然左问正躺在床上难受,可俞又暖就是忍不住地在厨房里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开始扭臀摆腰。

生病的左问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再也不能伤人,而且还给俞又暖提供了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这让她实在忍不住撇开罪恶感而觉得有些开心。

香喷喷的白粥出锅的时候,俞又暖就像做了一桌满汉全席一般有成就感,她盛了一小碗白粥用凉水冰了,试了好几次,待到温度合适了这才端了出来。

俞又暖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跪坐到枕头边上将睡得十分难受的左问扶了起来,“起来喝碗粥好吗?”

左问难受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俞又暖耐着性子道:“你发烧了,贺医生已经给你看过了,你把粥喝了暖暖胃,半小时之后就能吃药了。”

左问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我叫老王来接你。”

“已经凌晨了,王叔早就休息了,我睡外面沙发好不好?”俞又暖觉得自己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但是总不好跟病人一般计较,她忍着脾气将粥碗递给左问。

左问过了片刻才接过碗,俞又暖侧过头松了一口大气。

左问喝过粥,起身去了浴室洗澡,俞又暖则收拾碗筷,替左问温了水以方便他待会儿吃药。

到底是爱锻炼的人身体底子好,第二天左问醒来时,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俞又暖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又煮了一锅白粥。

其实病人嘴里无味儿,白粥没有配菜,喝起来如同嚼蜡,可俞又暖自认为这可是她大小姐精心烹制的粥,满满都是爱心,什么鲍鱼、鱼翅都及不上这小小一碗白粥矜贵,左问必须得胃口大开才行。

哪知左问只扫了一眼饭桌就开口道:“我回公司用早饭。你要是喜欢这儿就住吧。”

俞又暖心里一喜,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的精心照顾总算打动了左问半分,哪知下一刻就听见他道:“我不回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