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酒吧还兼顾ktv的功能,中间一个小型舞台,一桌一桌的轮,现在刚好轮到郭晓珍她们这一桌。
郭晓珍从小就是班上的文娱委员,一把嗓子征服过全校,还得过大学的校园歌手比赛二等奖,因此十分有自信。“又暖要不要唱一首?”
这可真是为难人,俞又暖一首歌都不会唱,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郭晓珍先唱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这歌难度不大,但是要唱出那种磁哑的感觉却是难得。郭晓珍一身白色羊毛裙,在昏暗的灯光里摇曳低唱,还真有“女人花”的feel。
一曲终了,所有桌子都鼓掌叫好,喊着再来一首。
下一首是张惠妹的《听海》,这首歌十分动人,但少有人能飚出高音,郭晓珍唱得很投入,整个情绪都沉浸在了歌声里,别说声音还真有点儿张惠妹全盛时期的味道。
全场掌声雷动。
俞又暖含着酒杯里的吸管看向左问,他似乎也沉浸在了歌声里,俞又暖的脚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左问,已婚男士就不要跟着人家瞎起哄了。
左问侧过头看向俞又暖,嘴角翘了翘,轻轻捏了捏俞又暖腰侧的嫩^-^肉。
郭晓珍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位男士送了两瓶酒到桌上了,她以手为扇,扇了扇,有些气喘地道:“哎呀,不行了,好久没唱了。”
郭晓玲给郭晓珍比了一个大拇指,陈德庆则在一旁傻笑。郭晓珍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朝左问瞧来,她总算在左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其实郭晓珍也不是想得到什么,就是有些不甘心,想让左问看到自己最美丽最耀眼的面貌,想让他将来回忆过去的时候,能有自己的一幕。
郭晓珍迷倒了全场,陈德庆也不甘示弱,站起来举起那两个男人送的洋酒高声道:“老板,给每桌来都来一瓶,我请。”
立即又是掌声雷动。
气氛嗨了起来,街上也响起了锣鼓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扮古装嫁女儿呢,大家都涌到街上,街道的尽头搭建了一个舞台,背景上写着“舞王争霸赛”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冠军的奖励是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手笔颇大。
“我觉得有点儿像比武招亲。”俞又暖笑道。
酒已经入腹,大部分的人都放开了,比赛的报名十分热烈,街舞、机器舞、爵士舞、钢管舞应有尽有,连踢踏舞都有,真是能人辈出。
郭晓珍倒是也能跳舞,不过看这个架势,民族舞和芭蕾舞上去肯定要被轰下台。
负责伴奏的电子琴手弹得十分不错,舞曲的节奏本就让人蠢蠢欲动,下面的人都跟着扭腰摆臀,俞又暖看了看周围晃动的人群,再看左问。
这人真的是定力十足,这样节奏感强的音乐声里他都岿然不动。冬日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因为五官深刻,格外显出一种清隽冷峻之感,财富的积累和岁月的经历也赋予了左问额外的魅力,让人看了就转不动眼睛。
热闹的街头,俞又暖已经发现了好多簇盯着左问看的视线,现在的女孩子格外大方和火热,大冬天的还穿着露腰的毛衣,让俞又暖倍感威胁。她自问保养也算妖孽级别的了,可是跟货真价实的青春相比,底气就显得不那么足了。
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侧身偷偷地穿过人群,登上了舞台。
美女的确有特权,负责报名的人直接给俞又暖开了后门,不用排队就登场了。后面排队的是两个穿着嘻哈的小年轻,原本要闹事的,结果一看到俞又暖的脸就笑着问要不要伴舞。
“来一段?”俞又暖抬了抬下巴。
两个年轻人立即即兴来了一段,很有乐感,发挥得不错,俞又暖想了想,“好啊。”
俞又暖其实也不会跳舞,她听着音乐,好像手脚自己有意识一般,跟着音乐就扭了起来。
舞王争霸赛的规矩是即兴表演,曲子由电子琴手即兴发挥,舞者强就能引导电子琴手,舞者弱就只能被动跟着音乐走。
俞又暖借了一个发夹把宽大的针织毛衣在腰上挽了一个结,比腰细她真的不输人。唯一需要顾虑的是帽子不要掉才好。
俞又暖跳的应该算得上是艳^-^舞,一路经常有固定帽子的动作,随着她的舞动的节奏竟然跳出了不一样的性^-^感和妩媚。主要是腰扭得够劲,臀又似安装了电动马达,腿长得超出比例。
黑色的羽绒服被俞又暖扔下台的时候,一群人哄抢,白生生的细腰简直晃瞎了人的眼睛。
可惜的是没穿裙子,否则迷人指数肯定翻倍。不过绒线球球帽,额外增加了一点儿天真的少女风,禁忌味十足,原先本来是她配合乐曲,到后来她舞到尽兴,都是电子琴配合她的节奏。
两个小年轻是在俞又暖的动作定格后上台的,两男争一女的舞蹈格外烧人眼球,一个是hip-hop,一个是breaking,三个人配合起来居然还天衣无缝,舞技不到一定程度是跳不出这种感觉的。
整条街都沸腾了,陈德庆甩掉烟头,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松了松领口。
唯有左问的脸阴沉得滴水,都说狗改不了□□,就好像俞又暖初时失忆表现得再乖顺,那也不过是她缺乏安全感时的保护色。一旦给她机会,她就会破土而出,贪心地想要所有人的目光和……
☆、chapter 41
俞又暖大获全胜,邀请了那两个小年轻共享拉菲,她愉快地飞到左问的面前,笑容满脸地想在左问的眼睛里搜寻一抹惊艳,哪知道左问的脸色却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凉透心的冷水。
左问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俞又暖裹上,她自己的羽绒服是肯定不能再穿了,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
回家的时候,俞又暖忍不住在左问的背后低声抱怨,“老古董。”
晚上睡觉的时候,左问直接背对着俞又暖,弄得俞又暖十分不解,她不过是跳了一只舞,又不是偷人,怎么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俞又暖想了半天,才趴在左问的背上,探头看他,“左问,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吃醋的呢?即使是跳舞,其实她和那两个年轻人也没什么肢体接触的,何况她一路的眼睛都是盯着他看的,舞其实也是为他跳的。
左问有些烦躁地借着关灯的动作避开了俞又暖,“睡吧。”
什么毛病?醋吃得太厉害了吧?俞又暖在要不要“娇惯”左问的选项里徘徊了片刻,然后开始拿头顶蹭左问的背。
可惜暖萌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让左问一下就掀开被子坐起身。
“你去哪里啊?”俞又暖有些委屈地皱起眉头、撅起嘴巴。
“我去洗手间。”左问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俞又暖在被子里枯坐了半晌,不见左问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就瞥见左问正站在阳台上吸烟。
俞又暖没有上前,又退回了屋子里,凝眉想着今天的事情,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但是不代表她察觉不出异样。左问的反应过于强烈,这让俞又暖莫名惊心。可是她即使想用力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大约是跳舞太累,想着想着居然也就睡着了。
就在睡着前,俞又暖的思维还在四处发散,想着跳舞的时候,好些动作都觉得力不从心,可明明又觉得自己可以做的,反正跳得还算带劲儿,就是也称不上太好,所以左问才没有被惊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请个专业的舞蹈老师练着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