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点头:“金月虎万邪不侵,我的血,能解除诅咒。”
紧紧揪着大猫的衣襟,玄月连思索也没有思索,直接出言否定:“不行!大猫,不行!”
玄月异常坚决的眼神,让大猫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笑意:“那就只能杀了那个施咒人了。”
玄月重重点头:“好,我们去找出那个人,将他杀了。”
“不用,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抬手安抚地揉了揉玄月的头顶,大猫的目光如箭般扫向黑暗中的山林,“等我。”话音落地,玄月的手还保持着抓衣襟的姿式,大猫的身影已瞬间消失在原地。
“大……”玄月下意识张口便要唤回大猫,理智却又让她咽回到舌尖的下一个字。
双手紧握,玄月深吸一口气,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四枚中级祛邪符,口诵法咒,祛邪符化光没入已抖得汗如雨下的万象四人的身体之中。
身体几乎抖散的四人,感受到身上那股让人发狂的力量在祛邪符入体后被慢慢压制下去,即使口不能言,也同时感激地看向玄月。
见祛邪符有效,玄月精神一震,再次掏出四枚手指粗细的玉制九凤破秽符,四人每人手中放了一枚,玄月看着仍然在颤抖的四人:“握紧,不要松开。”
知道玄月在帮他们,四人的身体即使已无法自控,仍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紧手中的玉符。
一阵阵清凉之气,从手心传入身体,四人的身体再次一轻,终于找回了一点控制力,于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玉符。
看着仍然时不时抽搐的几人,玄月拿出一个阵盘,放入灵石后启动了阵盘,将四人护在了阵中,而后站起身,掏出巨剑,面向自黑暗中走出的十几人。
“阴山?”
黑暗中走出的人群没人开口接话,玄月眯了眯眼,“既然不说话,那以后就都不要说了。”
一声冷斥,玄月巨剑挥舞,巨剑剑身陡然狂涨一米,那最先扑至的人瞬间人头落地,其余的人动作下意识一滞。
“剑芒!”
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修炼出剑芒?!
没有废话解释,战斗既已开始,玄月的心便再无杂念,体内唯有元婴修士才具有的元力破剑而出,随着家燕惊燕剑诀的施展,在空中带出一股又一股鲜血。
“该死,情报有误!”一直站在黑暗中的一个蒙面男子气恼地扑向场中,手中短匕用尽全力,才架住了那砍向第六个修士颈间的巨剑。
“都退下。”蒙面男子一声冷喝,围着玄月攻击的八人齐齐后退。
围攻的人退去,玄月跃落在自己所设阵盘之前,于是,两个攻击阵盘的人,同时血溅当地,冷漠地扫了一眼倒在脚边的两个修士,玄月手持巨剑,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看向蒙面男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蒙面男子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确定地问:“尊驾是元婴修士?”
看着男子探询的目光,玄月冷笑一声,并不多言,巨剑再次挥动。
结婴后才能御使的元力,有着灵力难及的凛利,在与玄月对拼了三十几招,身周被元力巨剑的剑气划出了无数细碎的伤口后,蒙面男子再不敢存一点侥幸的心思,拼着将身上的一枚灵雷引爆,在对面的少女后退的瞬间,蒙面男子带着剩余的几名同伴转瞬没入黑暗之中.
——让一群筑基、金丹来围攻一名全盛状态下的元婴,谁他娘接的任务。
侧耳倾听着黑暗中的动静,确定再无人窥伺,玄月压抑在喉间的瘀血噗一声喷了出来。
虽有法袍护身,但足以震退元婴修士的灵雷仍然让玄月受了伤,好在,对方心已怯了,若不然,要将剩余的人全部击杀,只怕玄月不只会将体内如今仅剩三成的元力耗尽,还会身受重伤。
退回被阵盘护住的四人身边,玄月坐在阵外,闭目调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受了震荡的内脏恢复过来。
…………
就在玄月施用在万象四人身上的祛邪符起作用的同时,大猫已在离小溪十几里外的一处阴气聚集之地找到了那个施展诅咒之术的人。
看着陡然出现的少年,全身被黑雾环绕,只露出一颗满头篷乱枯发头颅的女人口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小子,找上门来送死吗?”
说着,女人身周的黑气开始蠢蠢欲动,同时,周围的阴气开始向着两人所处之地聚集而来。
看着身处阴气之中的少年,女人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此地阴秽之气浓郁,这小子居然敢闯进来,如今被阴气围聚,再也无法逃出去了。
大猫似乎丝毫没察觉到身周的阴气,他扫了一眼女人身前的祭桌,桌上,一坛腥臭的鲜血之中,一条色泽十分恶心的小蛇从中爬了出来,向着站在几米开外的大猫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大猫没搭理那条作引子的小蛇,目光再次紧盯向干瘦的女人,“嗷!”
无声的波纹,自大猫口中传出,曾经在幽冥世界的每个夜里,大猫仗之驱走觑觎玄月的幽冥生物的种族技能,首次在人类修士的世界施展出来,声波过处,祭桌上的一切同时被震成飞灰,诡异干瘦的女人同时遭受重创,包裹在她身体外的黑雾完全消散,露出了其中皮包骨未着寸缕的身躯。
白虎为四圣兽之一,是一切邪物、鬼物天然的克星,大猫无声的长啸,干枯女人体内的一切邪气被涤荡一清,唯余还属于人类的一具干枯躯体。
低头看了一眼还有一口气的女人,大猫抬手一挥,本源之力过处,周围几米内,女人的身体连同所有一切阴秽之物尽皆消失。
扫视了一圈这片阴地,大猫厌恶地皱了皱眉,转身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几百里外,一座精美的院落之中,一间紧闭的密室里,对着一面水晶银镜飞快测算的老人在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后倒伏在地,直到日至中天,他才醒了过来。
骇怕地看了一眼身前碎裂的水晶银镜,老者拖着重伤的身体爬到屋角,按响了唤人的铃声。
一柱香的功夫,密室从外部打开,几个锦衣中年人快步迈进密室,当几人的目光终于在墙角找到老人时,同时被老者身上的血迹惊了一跳。
几人扑到老人身边,手上动作想扶,一时又不敢扶,唯恐加重老人的伤势。
“爹,您这是怎么啦?”
“爹,您还好吧?”
“爹,您伤的重不重?”
“爹,您服下疗伤丹药了吗?”
儿子们的声声询问中,老人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老子我暂时还死不了,去,去把阴山的单子退了,这单生意,我钟家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