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我胡思乱想。也罢,既是我胡思乱想,肖大人是正人君子,这俗语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怕的什么?为何连茶水果品都不敢用?”
肖太医叹息道:“我在照月轩,也是诊治完就打算回太医院,并不曾用过什么茶水果品,娘娘,您想太多了。”
“好吧,算我想得多。这宫中寂寞,镇日里无聊,不多想一些往事,真是半刻钟都熬不下。”
舒妃叹了口气,接着又似打起精神,伸出手腕,让肖太医为自己把脉,一边沉吟问道:“萱嫔的烫伤如何了?真是,不过是碗银耳汤罢了,大冬天的,就烫一下,又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巴巴地把你叫去,这哪里是疗伤?分明是做给皇上看,好让他心疼的。”
肖太医淡淡道:“这话不对,我去的时候,皇上也在,听宫女们说,是皇上逼着……”
不等说完,就听舒妃惊叫道:“什么?皇上也在?皇上是在照月轩?”
“是啊。”肖太医倒吓了一跳,接着摇头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你从前不也说过?皇上对萱嫔的宠爱,堪称冠绝后宫,今日她烫伤了,皇上关心,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舒妃皱眉道:“罢了,你不知道这个中缘故,我原本以为皇上是要去听雨楼,哪成想我竟料错了。”
说完又忍不住展颜笑道:“这皇上也是的,怎么来了这么一出?之前看他往那边去,不知道多少人心提起来了呢。“
肖太医对于后宫争斗本就兴致缺缺,当下也没接话,舒妃见他冷淡淡的模样,知道他不喜欢这些话题,也就没有再多说,打听了下照月轩的情况,又听说自己身体无事,便命莺歌将他送了出去。
过了片刻,莺歌回来,就见舒妃倚在塌上皱眉出神,于是忙上前轻声道:“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舒妃摇摇头,看了眼门边,莺歌会意,摇头道:“屋外没人。”舒妃这才叹了口气,皱眉道:“你去接肖大人过来,他可有什么心事?怎么今日这样冷淡?”
莺歌欲言又止,垂下头去,就听舒妃没好气道:“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说,也免得我心里猜疑。”
“娘娘。”莺歌苦笑一声,叹息道:“肖大人如今已经成亲,哪里还会像从前一般,一颗心只痴痴向着娘娘?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一次,难道您没察觉?从肖大人成亲后,他来咱们这里次数就少了,而且每次来,都是给娘娘诊完脉就走,压根儿不像从前,还喜欢和娘娘说笑几句。”
“竟是如此吗?”
舒妃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方点点头道:“是啊,你这话提醒了我,可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真笨。”
“好在娘娘对肖大人也不是……”莺歌说到这里,便识趣的将剩下半截话吞回肚子里,只微笑轻声道:“不管如何,到底有曾经的情意在,肖大人不愿意惹闲话,那就随他去,奴婢想着,只要那点香火情不灭,这后宫中的嫔妃们,他终究还是最向着娘娘,如今他又是照月轩的专属太医,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娘娘能够掌握不就行了?”
“不是这么说。”舒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陡然凌厉,沉声道:“他如今有了娇妻,很快就会再添美妾,心思哪里还会在我身上?既不在我身上,自然也不会为了我而让自己卷入危险旋涡。为什么今天他这样冷淡?那就是因为他想慢慢和我划清界限。”
莺歌一愣,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娘娘更了解肖大人,果然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情分不比寻常。只是……如今肖大人既生了外心,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从长远来说,倒也未尝不是好事,这后宫的风言风语还少吗?总之,冲着旧日情分,他总不会害娘娘就是。”
舒妃没有说话,莺歌疑惑看去,就见主子目光深沉凌厉,竟让她从心底陡然升起几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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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竹熊真是太可爱了,就是有一点,太懒,这才出来耍了片刻,就又回洞呼呼大睡了。”
“不但懒,吃得也多啊,好家伙,每天能吃二三十斤的竹子和笋,还有苹果胡萝卜,连窝头里都有肉块儿,隔三差五,御膳房那边还会送羊奶牛奶来,我估摸着,这要是人,早撑死了,它们竟全吃下了,真真是标准的好吃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