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然说:“是不是黑山老妖派你来勾引男人,吸人阳精的?”
李臻若深吸一口气,抓着李臻然的手掀开,“别扯淡,你自己要往死里折腾我,现在好意思怪我?”他翻个身坐起来,腰还有些酸软无力。
李臻然一只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他。
李臻若转过头来,犹豫一下又整个身子转过来,大喇喇盘腿坐在李臻然面前,说:“我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小妖,遇劫难受了点伤,为保心脉化作幼兽形态,流落到宠物店刚好被人买了去。”
这完全是胡扯了,如果李臻然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李臻若还真不一定能把整个故事圆回来,可他觉得李臻然的性格是不会问太多的。
本来一只猫变成人就足够匪夷所思了,干脆就再扯得玄幻一点,给他自己编一个合理的来历。
再说了,这世界是真有妖怪的,你看夏弘深不就是?
李臻然果然没有追问到底,他只是抬起手,摸着李臻若胸口,正对着心脏的地方,问他:“伤好了吗?”
李臻若感觉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怔怔看着李臻然,说:“好了,你看我都能够维持人形了。”说完,他又舔了舔嘴唇,想要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说,“之前只有发情的时候,灵力不稳定才能够变成人形。”
李臻然手抬高,手指抚摸他水润的嘴唇。
这种温情脉脉的对视实在让李臻若觉得有些不好受了,他干脆眼睛一闭,朝着李臻然扑过去把他压在床上吻他的嘴唇。
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还是直接做吧。
星期天晚上,李臻泰和温纯拍完婚纱照从塞班回来了。他们这一趟去的时间不长,主要是接下来还有许多关于婚礼的事情需要筹备,根本没有太长的喘息时间。
李臻自因为被李江临敲打了,这两天异常老实,吃完晚饭就回房间把自己关起来,没有骚扰过温纯。
吃饭的时候,朱凯问温纯:“好玩儿吗?”
温纯笑了笑,“有什么好玩的,就是忙着拍照,累死了。”
朱凯笑着说:“女人一辈子最美的时刻,跟最爱的男人,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在最美的地方留下爱的纪念,累点算什么?”
温纯闻言依然笑着,可是仔细看的话,这笑容多少有些勉强,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李臻若趴在一边,心想朱凯肯定是故意的,当初他专门打电话让朱凯转告李江临温纯的事情,朱凯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这是明知道温纯对李臻泰感情有问题,故意说来刺激人的。
朱凯真是个贱人!
李臻若舔了舔爪子,看向正在与李江临说话的李臻泰:那天晚上跟岳紫佳打电话的人是你吧?
星期一上午,韵临有个规模比较大的董事会,李江临被邀请出席。
李臻若跟着李臻然混进韵临,李臻然顾不上他,收拾了东西便朝会议室走去。留下李臻若自己穿上一套衣服,又翻箱倒柜一番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只能将就收好了钱和卡出门。
华毅邦这时也已经跟着李臻然去会议室了,李臻若刚刚从李臻然办公室出来,便见到对面办公室门打开,李臻自行色匆匆往电梯方向走去。
见到李臻若,李臻自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对他微笑道:“你来找我二哥?”
李臻若装得怯生生的模样,“然哥说他开会,让我先走了。”
苏瑶紧跟在李臻自身后出来,见到了李臻若有些诧异,不过她随即便提醒李臻自道:“快迟到了。”
李臻自便没有时间再与李臻若废话,按了电梯匆匆进去。
李臻若等他离开,这才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站在走廊上安静等待着。
他今天有点事情打算要去做,这件事搁在他心里已经挺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行动是因为顾忌着李臻然。
到如今他脖子上还带着李臻然给他亲手戴上的项圈。而且为了让他在维持人形的时候不太突兀,李臻然给他换了一条更细的项圈,不仔细看的话,像是戴了一条项链在脖子上。这个项圈依然有定位功能,而且除了用剪刀剪掉,李臻若自己不知道密码是无法取下来的。
戴项圈的理由,是因为李臻若偷跑过一次,李臻然说要杜绝这种行为。但是李臻若并不知道李臻然平时会不会一直锁定他的行踪,观察他去了哪里。其实对于李臻然来说,就是没有这个项圈,想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是难事。
当然李臻然不一定会这么做。
在慈善晚宴偷听到岳紫佳与李家“那个人”的电话之后,李臻若心里一直梗着一根刺。他已经认定那个电话一定是跟李臻泰打的,可是又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排除李江临的可能。
岳紫佳哪里来的李江临的精液?她勾搭了儿子又勾搭爸爸?
李臻若心情烦躁,惦记起赵雨琼的旧居。上次去时,他便想着要找人开锁进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赵雨琼的遗物,之后因为各种事情不得不暂时放下。
到现在,李臻若觉得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他走出电梯时,突然想如果李臻然知道了问起他,他应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办法回答,因为李臻然是个聪明人,如果牵扯到了李臻若的母亲,还想要撇清关系隐瞒身份,他是肯定不会信的。
那到时候该如何就如何吧,李臻若心想,反正他确定李臻然跟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
第42章
找人去赵雨琼旧居开锁这件事情比李臻若预计的要容易许多。
他一开始担心隔壁的邻居会当他是贼出来责问他,却没料到那栋楼当真是拆迁在即,就连最后剩下的寥寥几家住户也都搬走了。
李臻若找了一个不怎么正规的开锁匠,花了一百块钱让人帮他把门锁给打开。
锁匠收了钱走人,李臻若缓缓推开尘封许久的木门,扑鼻而来尽是陈旧的霉烂味道。其实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虽然赵雨琼走了,但是李江临因为找人来把房间清扫过,所有的家具都用白布罩起来,窗户全部从里面紧锁着。
只不过李江临在找人收拾过屋子之后似乎就将它遗忘了,这么多年来再没有人进来动过这些家具。
屋子里家具很简陋,只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房,电视机款式还很老旧,李臻若有些怀疑现在根本没办法用了。他静静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低下头,神态温和地抚摸自己的肚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朝着赵雨琼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