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顾不上他的反抗,把他捞到怀里,紧紧抱住他说:“妈妈不对,妈妈不应该说得这么直接。”
元元很少哭,他一哭我就心慌意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细想起来,虽然我是一个人带大了两个孩子,但是两个孩子很少给我添麻烦。自幼他们就知道,他们的生活中只有我一个人,格外听话。
所以说,孩子都是有灵性的,他在出生时就能判断好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在我的安抚之下,元元哭了十多分钟,终于止住了眼泪,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对我说:“妈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宽宽弟弟的。”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想补偿些什么,于是开口很认真地说:“照顾弟弟,还有照顾你们,陪你们长大,是妈妈的事。现在因为何叔叔和妈妈在一起了,这也是何叔叔的事。你们只是小孩子,只要健康长大就行了,其它的事不用担心。”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之后还是说:“我也会照顾弟弟的,我是哥哥。”
我看着眼前早熟的孩子,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隐隐还有些欣慰。只是,我觉得这欣慰来得太早,我宁愿他们什么也不懂,能任性和我闹,和我吵。至少任性的孩子,都是因为有一对能容忍他们任性的爸妈。
元元冷静下来的速度让我吃惊,半个小时他就全好了。
重新洗了一把脸,他推开门对我说:“妈妈,约好爸爸一定要带我们去看看,我去和弟弟们玩了。”
我目瞪口呆,心如刀割,他们的早熟都是我害的。
可是,现实如此,我再怎么样强大,也改变不了现实。关于楚毅与何萧之间的事,我想再等他们长大一点再说吧,毕竟现在太小,可能说清楚了,他们也理解不了。
第四天早上,何连成给我打了电话说:“现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做了两手准备,具体的见面再说。”
“我把事情告诉元元了。”我低声说。
他吓了一跳,声音马上变大了:“你这么早说,孩子能承受得住吗?”
“不仅承受住了,而且表现得很成熟,我有点害怕。”我说。
这一次,元元的表现真的让我害怕了。
何连成没再多说,叹了一口气说:“你最近最好别去公司了,天天在家守着他们,还有一周就彻底放假了,你陪他们过好假期。接下来的小学,也挺重要的,不能中间出问题了。”
我低低嗯了一声,同意了何连成的建议。
第104 探望楚毅
何连成对于两个孩子的关心,在细节方面超过了楚毅。他会更加关注孩子心理方面的感受,只是孩子们觉得不舒服的事,他都地尽量少做。
做为一个因爱而与我结合的男人,一个非元元和童童的亲生父亲,他所做的一切,我挑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楚毅相对来讲,关注孩子物质层面的需求更多一些。
何连成一听到元元的反应,就觉得事情不太对,我与他同感。因为元元的反应太平静了,简直不应该是孩子的反应。
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了一下,计划在家陪他们一周,等到见到楚毅以后,看孩子们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首先是个女人,然后是个妈妈,再接下来才是其它的社会角色。这一点,我很清楚。
下午四点半,何连成与何则林一起回到家,几天未见,两人都憔悴了很多,特别是何则林,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
我有些担心的迎上去问:“叔叔,您的身体?”
“不用担心,这件事处理完之前,我不会有事。”何则林很淡定的说,何连成站在他旁边,用眼神示意我别多问。
宽宽此时跑了出来,抱住何则林的腿,仰头叫着:“爷爷,宽宽好几天没见你了。”
何则林此时脸上都露出一点笑模样,弯下腰摸了摸宽宽的脸说:“爷爷累了,今天抱不动宽宽,先去那边玩一会儿。”
宽宽看看我们三人的表情,懂事的点头说:“好的,爷爷和爸爸妈妈忙完了再来陪宽宽。”
何则林含笑看着宽宽跑到其它的房间,自己放下包坐回到沙发上。
我知道这几天他们两个都心力交瘁,问了何则林想喝什么茶,马上进去泡茶。
等我端茶盘走出来时,何则林已经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我刚要说话何连成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轻手轻脚放下东西,往后退了两步。
他站起来示意我跟着他出去,到了外面,他松了一口气说:“这几天爸累坏了,还好情绪不是很坏,我一直注意着,身体还行,就是累。”
我也松了口气,何则林的心脏病就是个定时炸弹,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气到,如果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我不能想像何连成会是什么反应。
于我来说,也愿意看到何则林健健康康的陪着我们一起生活。
“现在年龄越大,胆子小越,忽然才发现爸在我生命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何连成隔着玻璃望进去,看着何则林放松的睡在沙发上的样子,“这几他都没怎么睡。”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问。
他回头往前走了几步说:“在办公室呆了几天没出门,你陪我走走吧。”
我们并肩走在小石子路上,他慢慢地说着:“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也没错,老爸的处理方式有点壮士断胸襟,但比起我要雷厉风行很多。如果白家真的要动手,让我们无暇顾忌何萧的话,下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至少这次我们要损失几家公司的,盈利还不错的那几家。”
“叔叔决定了?”我问。
能让何则林下定决心对何萧动手,这哪怕只是为了支持我们不得已为之的,也会让他心里万会不舒服吧。我一直悬着一口气,不是不想坚持下去,而是怕气着何则林。
与他共同生活了将近一年,我对他已经有一种亲人的感情了,何况中间还有何连成,还有宽宽。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和身体。
“他只是做出最坏的打算,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何连成很为难的说。
“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孩子那边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我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堵花墙,“毕竟是几十年经营下来的,如果被这件事一牵扯,损失太大,得不偿失。毕竟资本积累比想像中的要难很多,何况现在集团的经营情况我也了解。如果不是你动用了那笔基金,集团现在早四分五裂了。前一段时间,业内还有小道消息,说集团要被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