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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1966 字 20天前

顾云容从桓澈怀里起身,攒眉道:“黄公公不必多此一举,这窗户是我有意开着的,我就喜欢雨天开窗赏景,重打开。”

黄顺手上一顿,看衡王冷眼盯着他,知是让他照着王妃的话做,赔笑自骂几句,又利利索索地将那半扇窗牖重新打开。

心中却道,这王妃怕是恃宠而骄,尽胡闹,衡王真是把她惯得不成样子,大雨夜还由着她开着窗,也不嫌冷。

但谁让这位王妃生得仙姿佚貌,这等尤物且要心肝宝贝一样捧着疼着,他要是衡王,敢怕要夜夜耽溺云雨欢会,非死在这美人身上不可。

黄顺又偷眼瞄了眼顾云容,行礼退下。

黄顺走后,顾云容暗舒口气。

桓澈留意到黄顺走前偷觑了顾云容一眼,眸光暗沉。

他打横抱起顾云容,将人放到床畔,顺势压下。

“我明日起要沐浴斋戒三日,”他揽住她的腰,“晚来要跟你分房睡,你别太想我。”

顾云容笑得眉目弯弯:“你自睡你的,刚好我快来月信了,能睡个安稳觉。”

桓澈蓦地咬她耳朵一口:“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三日后,到了祭奠的正日子。

桓澈斋戒期间又下了几回雨,顾云容觉得他们的归期没准儿真要往后推了。

桓澈祭拜讫,顾云容也依样上前进礼上香。

顾云容对于这个未曾真正见过面的婆婆印象极好,又兼爱屋及乌,遂分外虔敬。

她将自己这几日抄的经疏在神牌前焚了,退回桓澈身侧。

礼毕,桓澈偕顾云容退到殿外。

问了路况,桓澈决定濡滞一日,旋转去更衣。

午膳后,桓澈吩咐备下纸笔,坐到偏殿内练字。

顾云容端着几样细巧果子进来,在他对面落座,扬声道:“殿下怎想起练字了?”

“我一日不就藩,功课就一日不能停。皇子春日例每日练一百字,我得把这几日的字补上。”

顾云容瞥见殿门口一抹豆绿身影一闪,进来一粉面桃腮的宫女,低头红脸捧着个托盘进来奉茶。

她盈盈行礼下拜时,颤声柔气,故作娇态,目光暗暗往桓澈身上瞟。

桓澈停笔抬眼,看她少顷,忽道:“你想留下来伺候么?”

那宫女一怔,惊而狂喜,忙叩头:“奴婢想!多谢王爷隆恩!”

桓澈对上顾云容那恨不能杀人的目光,目露笑意,又转向那宫女:“那便留下吧,王妃那头正好带的下人少。不过王妃这几日正逢着小日子,情绪波动较大,瞧你不顺眼赏你一顿板子也是有的,打死不论。”

那宫女脸色一白。

哪个要来伺候王妃,她以为衡王说的是让她留在他身边伺候。

顾云容阴着脸看过来,那宫女以为王妃这就要使人打她,恸哭叩首,求饶不住。

顾云容冷声吐出个“滚”字,宫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出去。

“对我方才的表现可还满意?”桓澈倾身看顾云容。

顾云容托腮:“她生得不如我,你瞧不上也正常。”

桓澈道:“你这样想也没错,容貌不及你的我都瞧不上。而在我看来,这世上你的容貌最美,所以除你之外,我旁的都看不上。”

顾云容轻嗤:“花言巧语。”

“女人果真心口不一,男人笨嘴拙舌就被嫌弃不会说话,男人夸扬赞美,分明听来心里窃喜,却又说是花言巧语。”

顾云容斜他一眼,压低声音:“别贫,咱们最迟后日就走了。”

桓澈知顾云容是忐忑于太子那头,仍旧走笔:“急也没用。不过不论如何,我都会……”都会给太子一份回礼,只是眼下尚不是时候。

晚间,顾云容睡得正熟,忽闻一阵巨大的扰攘自外间传来。

她蓦地惊醒,坐起一看,身侧已没了桓澈。

她披衣趿鞋,略整了仪容,推门一看,外头已乱作一团。

宫人内侍往来如梭,奔命一样慌张疾走,手中拎着木桶水盆等物,齐齐往北面涌去。

顾云容随意抓了个宫人询问出了何事,那宫人揩了一把汗,惶遽道:“禀王妃,北面大殿走水了!”

顾云容一惊。

郦氏的神牌就在那边供着!

她转过几道回廊,果见北面殿宇火光闪动,但瞧着火势不甚大,约莫是发现得及时。

她一眼就瞧见了立在殿前空地上的桓澈,疾步上前。

“再迟片刻,这场火怕是连母亲的神位都要毁了,”桓澈面对着热浪火光,眼神却越加冷锐似冰,“我已着拏云去查起火缘由了。”

顾云容面色微沉。

眼下刚开春,天干物燥,大殿整体又是以木质为主,若说是意外其实也可讲得通,但怎就这么巧,偏偏就在郦氏忌辰当日夜里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