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澜看着她,手掌覆过来握住她的手。
“我一直没回应,外面就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我怕他撬锁,就拿了把刀放在枕头底下,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我起码还有个武器……”
沈彤笑了下:“那时候刚入行,太蠢了,应该直接报警的,但我想着报警也没什么证据。而且那晚之后我就严格遵循时间跟大家一起上下班,他可能看我实在没那个意思,也就放弃了。”
“其实也还好啦,”沈彤挠了挠聂江澜掌心,“只身在外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点这种事,后来我跟我朋友就都养成习惯,一个人在外面就会放把刀或者喷雾在枕头底下,以防万一。”
“然后时间一久,就算有助理和工作人员了,我这个习惯也没改过来。”
看聂江澜一直没说话,沈彤一时间也有点虚。
“你干嘛不说话啊。”
“算了大哥,你把刀给我行吗,你这样子我有点怕你要去砍人。”
她以为聂江澜在发呆,伸手去拿刀,结果被他轻巧地躲过。
“不是……”沈彤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讲的这么细致,“你真的要冷静点,我真的没什么事,没吃什么亏,就是有把瑞士军刀在身边呢我有安全感点,睡得也能踏实些……”
他忽然站起了身。
沈彤伸手去拦,没拦住:“诶,干嘛啊你……”
男人一扬手,手里军刀划出一个抛物线,稳稳落进角落的垃圾桶里。
沈彤眨了眨眼。
“以后你不需要这个了。”他说。
“为什么?”沈彤垂着眼睫,“有这个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他开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把她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现在你有我了。”
我会保护你。
沈彤指腹不自觉地蹭过衣角。
有很细微的情绪顺着肺腑扩散开,在四肢百骸里流动。
像是冬天清晨冲的一杯蜂蜜水,酝酿着淡淡的涌动的温柔甜味儿,乍然入口时并不浓烈,慢慢品味后却发现,那样的余韵,足够温暖一整个凛冬的严寒。
想了想,沈彤启了启唇。
聂江澜及时察觉到:“想说什么?”
“那我以后不就没有削水果的刀了吗?那以后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岂不是不能削一层薄薄的梨子皮了。”沈彤比了比,“那个刀削水果真的一级棒。”
聂江澜:“……”
沈彤忍了忍,没忍住,又道:“刀还有点贵呢……”
“……”
男人眯着眼,舔了舔唇。
看他危险的表情和眼神,以防自己还没为刀讨回公道,自己就先被男人按到床上就地正法,沈彤选择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休息会,休息会。”
找到衣服,沈彤光速进了盥洗室。
在花洒下面墨迹了一个多钟头,沈彤擦着头发趿着拖鞋出来了。
有一缕刘海垂在额前,水珠往下坠了一滴。
沈彤观察刘海的时候,发现男人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沈彤:“……”
聂江澜把外沿的被子掀开了一点,对着正在擦头发的人说。
“别磨蹭了,快上来睡觉。”
第66章
沈彤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
“等下,等我吹个头发。”
他扬眉,道:“坐过来,我给你吹。”
沈彤拔下插头,把吹风机转移到床附近,坐在床沿,语调里还有点不确定:“你会吹吗?”
男人嗤了声:“吹头发我还不会?”
“你头发短,我头发长,”沈彤看他手法好像有些熟练的样子,暗中试探,“你吹过长头发?”
“没,”聂江澜捏着吹风机,噙笑眄她一眼,“啧,不容易,你现在会试探我了。”
要说吹长头发,在电影里倒是看过不少次。
沈彤:“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