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听着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反问，“怎么了，宝贝。出什么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杀了桃子的人，竟然是夏侯野，而周芝芝是帮凶，周芝芝明明知道这一切，可是却不告诉我，他眼睁睁了看着，桃子出了车祸。眼睁睁的看着，我变成植物人。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为什么一个平常那么温柔的人，亲眼看着自己好朋友死，一点都不动容。他曾经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明知道啊，自己的老公，要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可他却无动于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是我来承受的一切，妈妈，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程妈从震惊中回神，“明天还是去找他好好聊聊。不管你手头上有多少证据，你还是再问问她，问问他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毕竟你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没事的，要知道，生活会一直为难你的。”

程悦然本来忍着不哭出声，听到程妈这样说，就忍不住哭出声了，“有你这样子安慰人的嘛？我现在很难受。”

“你要不回来要我抱抱你。不过你最好要独自面对这件事情，我再安慰你，也做不到，帮你面对这件事情。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不着也得回去躺着，毕竟，要留着精力，好好的，面对明天。你可以哭，可是哭过之后，你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我永远看好你，永远站在你这边。”程妈语重心长的说。

程悦然嗯了一声，“谢谢妈妈。”

“傻孩子，要做什么就去做，明天记得去找他们问清楚，好啦先这样了。”

程悦然挂断电话，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开始无声的哭泣。黑暗其实很好，他可以掩盖你的不安，包容你的伤感，让你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让你只是你。

第二天，程悦然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开车去到了夏侯野的别墅，额，不对，现在已经是周芝芝的了。

夏侯野和周芝芝离婚了，这个别墅，是周芝芝离婚所得财产。

周芝芝开了门，看见程悦然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声音有点嘶哑，看起来也好像老了很多，“进来吧。”

程悦然走进这栋别墅，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装修还是老样子，哪里都没有变。可是程悦然却觉得，这里特别的陌生。

程悦然坐在沙发上，接过周芝芝递过来的水杯，“我不渴。”说着就放在茶几上。

周芝芝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毒的。”

程悦然才端起来喝了一口，她能看见他眼底那一抹忧伤，可是他好像心狠了，即使看到那一抹忧伤，也不会动容。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为什么？”程悦然看向周芝芝，那眼神，没有往日的温情脉脉，有的只是无边的寒冷。

周芝芝终于见到了，别人口中的翻脸不认人的，让人畏惧，让人害怕的程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