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勿扰飞升 月下蝶影 2947 字 1天前

女修冷笑着回头,黑色的摆袖突然暴涨,变成长长的绫布缠绕住金玲脖子,单手一拉便把金玲拖到了她面前,她抓住金玲的脖子:“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箜篌见黑袍女修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伸手拉了拉桓宗的袖子:“桓宗,这人是谁,脾气怎么这么大,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叫雪玉,外号黑袍女,是一位元婴修士,脾气古怪,最不喜欢年轻娇俏的小姑娘。”桓宗见箜篌趴在窗缝边实在太辛苦,干脆推开窗户,让她看得更清楚,“若是有长得好看的女修得罪她,她往往会动怒,把对方羞辱一番。”

“你别开窗户,等下她看到我的脸,跑来羞辱我怎么办?”对自己容貌有几分自信的箜篌连忙探身去关窗户,手刚刚伸出去,就与黑袍女望过来的双眼对上。

被对方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箜篌干笑一声:“你继续,继续。”

雪玉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看到箜篌身后的桓宗后,面色微微一变,松开手里的金玲。见桓宗没有反应,她咬紧牙关,朝树屋方向行了一礼,转身就往林子外飞走,眨眼便消失不见。

“我长得很吓人?”箜篌捧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回头看桓宗,“她那是什么反应?”

她的眼睛这么大,皮肤这么白,头发梳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能把人给吓跑?

“也许是因为你太好看,让她自惭形秽。外面有林斛守着,她又不敢嫉妒你,只能被气走。”桓宗见她捂着脸,瞪大眼不甘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的?”

桓宗点头,“我见过的女孩子里,你最好看。”

“哇!”跪在地上的金玲连吐几口心头血,靠着周肖的搀扶才勉强站起来,抬头看见树屋窗户边微笑的少女,她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被其他女人从头到尾都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一点,她又忍不住吐出几口血来。

她属于女人的面子,没了!

第35章 爱恨

“她再这么吐下去,不会出人命吧?”虽然觉得这位女修有些咋咋呼呼没脑子,但也顶多有些不讨喜,还不到闹出人命的地步。她往桓宗身后蹭了蹭,避开金玲望过来的视线,小声道,“桓宗,我们还是走吧。”

一定是因为她在这里拔走了朱红草,坏了这里的风水,所以才会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修士。

“好。”桓宗看了眼下面被几个修士围住劝慰的粉衣女修,拉着箜篌跳出树屋,挥手间收起树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慢慢走慢慢看,不如你跟我一起坐马车,里面比飞剑上舒适。”

之前不好意思邀请箜篌与自己同坐,但是自从昨天晚上两人同住一栋木屋后,桓宗觉得自己这个邀请似乎也不算冒犯了。

“好呀。”箜篌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筑基刚成功的时候,她觉得御剑飞行特别好玩。现在早没了当初的那股新奇劲儿,坐马车能省点灵力,挺好的。

“诸位道友请留步。”周肖匆匆追上来,拱手向三人行礼,“方才多有得罪,请道友见谅。”

桓宗没有理会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轻轻一吹,只听林子里传来马儿的嘶鸣声,眨眼间就见两匹雪白无杂色的马从林中跑出,拖着车架停在了桓宗等人面前。

林斛摸了摸两匹马儿的头,从收纳戒里摸出两根灵草,给两匹马各分了一根。

风来草?周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用昂贵的风来草喂马?他眨了眨眼,继续看马嘴边已经吃下一半的灵草,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近百灵石一根的风来草。

桓宗上了马车,转身朝箜篌伸手:“箜篌,来。”

箜篌把手递给桓宗,一下子跳到马车上,扭头见周肖还傻愣愣站在旁边,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便对他笑了笑:“告辞。”

“告、告辞。”周肖看着马车上对他微笑的少女,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个雪天也跟着灿烂起来。

“师兄。”金玲捂着胸口走到周肖身边,“这三个修士是谁?”会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她丢不起这个人。

周肖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能用风来草喂马的修士,身份肯定不简单。”

“卖一百灵石的风来草喂马?”金玲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她知道掌派师兄是不爱撒谎的性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

想起那个白衣修士俊美的容颜,金玲摇头叹息。母亲常常跟她说,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让男人为自己跑腿,让他们做牛做马。但不会过日子的男人,是万万不能选的,长得再好看都不行。

用那么贵的风来草喂马?怕是脑子不太好,可惜了那张祸乱女人的脸。

“师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见金玲沉默下来,周肖道,“近来频频发生邪修作恶的事情,前两天邱城一家客栈里,有邪修把死者的心脏都挖了出来。而且死者还不是普通人,是昭晗宗绫波仙子的婢女。”

“绫波?”金玲冷哼一声,“就她也配叫仙子?”

没事让几个婢女跟在旁边撒花抬轿,真当自己是仙女了?有本事飞升给她看看,仗着五灵根资质,那股矫情劲儿。她隔着一百里外都能闻到。

周肖沉默,木讷如他,也知道某些时候,是不能乱开口的。他往四周望去,刚才那几个也要去奎城的修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也不觉得意外,修真界明哲保身的修士很多,黑袍女出现得突然,若是动了杀心,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修真界平静了这么多年,突然频频闹出邪修杀人事件,不是什么好预兆。

“马车里好宽敞,竟然一点都不晃。”箜篌坐在铺了厚厚垫子的马车里,觉得自己做公主时坐的马车与这辆马车相比,实在是寒酸极了。

桓宗盘腿坐在垫子上,他面前摆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整套茶具,茶水倒在杯子里,浮起一圈很浅的涟漪,但是却不会从杯子里溅出来。箜篌想不明白,马儿不是跑在山道上吗,为什么马车里会这么平稳?

“尝尝。”桓宗把茶杯递给箜篌,“在天黑之前,我们能赶到一个叫三树的小城镇上。”

“谢谢。”箜篌接过茶杯,低头闻了闻,“好香。”

“我不擅长此道,茶叶与茶具都是同门送的,现在泡着打发时间。”桓宗轻轻摩挲着茶杯的杯沿,俊美的容颜隐藏在茶水的热气后面,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一切凡尘俗事都与他无关。

桓宗没有骗箜篌,他九岁进入琉光宗,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修行上。他不好酒,不好茶,也不好享乐,更不好美色,与他相伴的只有剑。若不是修行出了意外,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路上慢慢行走,看风景喝茶,甚至……

他抬头看着捧着杯子喝茶,举止间带出几分皇室贵族习惯的少女。十年前的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着马车,带着林斛,与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漫无目的在外游历。

“香而不浓,灵气不散,好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箜篌觉得这杯茶喝下去,她灵台中的灵力都跟着强大了些许。

桓宗替箜篌续上茶,与她闲聊:“箜篌今年才十六,已是筑基五阶修为,这虽是好事,但你还年轻,最重要的是心境,不要急着冲击境界,这对你日后无益。早上我听你提起修为停滞不前,可能就是与心境有关。”天分再强,也会因为阅历与见识限制修为,这不是天分能够弥补的。

这话若是心胸狭窄的人听了,只会觉得桓宗不安好心,或是故意拉后腿。但是桓宗并不是长袖善舞的性格,很多时候都是随心而为,当他觉得这样对箜篌好时,便直接开口了,根本没有想过箜篌有可能会误解他的用意。

马车外的林斛,听着两人的交谈,很担心公子这种说法方式,很快就会失去他这位第一次认识的异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