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说罢,将酒壶置在一边,转身出门去。

赵德跳将起来,想去拉人,却是没有拉住,他又歪倒跌了回去。

赵敏轻哼一声道:“拉他做什么?人家可是堂堂陆国公府的长房嫡子,身份尊贵着呢!咱们是什么?说好听了是州王之子,不好听,那就是人质,是囚犯!哈哈哈哈哈,咱们是囚犯啊,是囚犯!”

兀自笑得癫狂,笑完又伸手捞酒壶去,奈何一滴不剩,他气得甩手又扔碎一个。

赵邕起身,也不言语,直接大步往外面去。

隔壁间,陆渊已是寻了来,朝着林成寅与薛氏请礼道:“外甥给舅舅跟舅母请安。”抬起眸来,又冲林琬笑道,“琬表妹,今儿是你十四岁生辰,表哥祝你一辈子幸福安康。”

林琬自当该是起身回礼的,她朝陆渊弯腰回一礼道:“多谢表哥。”心中想的却是,只要见不到你,自当一生幸福安康,面上却是始终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见是自家外甥,林成寅自是高兴,忙招呼道:“渊哥儿,既然来了,便坐下一起吃吧。”又问,“你是知道我们在这儿,特意寻了来替你表妹庆生的?”

陆渊撩袍子坐下,又望了林琬一眼,这才道:“回舅舅的话,外甥原是来见几个朋友的,只是偶然在酒楼外面遇到薛兄,这才知道舅舅舅母在这里,所以特意过来替表妹庆生。”

薛氏道:“渊哥儿既是来会见朋友,怕是不便耽搁功夫,你的好意琬琬也是心领了。”

林琬不由悄悄为她母亲竖起大拇指来,母亲所说的,正是她想说的呢。

薛氏言语间明显有送客之意,陆渊却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连忙道:“舅母言重了,朋友随时都可以会见的,但是表妹生辰,一年只有一次,自当是比会见朋友重要得多。”说罢,又冲林琬看过来,刻意往她脖颈处看去。

虽则衣裳穿得严实,可他还是瞧见了她脖颈上戴着的项坠,眼睛里不由添了一层光。

有小二哥来上茶水,却是不小心打翻了茶壶,偏生就泼在了林琬衣裙上。

那小二哥见状,立即跪了下来求饶道:“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故意的,请几位贵人原谅小的吧。”

薛平一把将那小二哥拎得站起身子来,冷着一张俊脸训斥道:“原谅你?”说罢,抬起拳头就要挥打过去。

“平表哥!”林琬唤一声道,“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薛平闻言,这才松了手,只关心地望着林琬,嘴巴有些笨拙地问:“可有烫着?”想说些关心的话,却是不晓得怎么说,高大威猛的身子只呆呆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林琬冲他笑道:“衣裳穿得厚,不碍事的。”

薛氏望着闺女裙子上那一大块茶渍,实在难看,今儿是女儿生辰,怎么都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由对画堂说:“你速回府去替姑娘重新那件衣裙来吧。”又问那小二哥,“我记得你们酒楼是有歇息的雅间的,在哪儿?”

那小二哥连忙说:“请贵人这边来,我这就领着贵人去。”

薛氏领着女儿往那雅间去,进了屋后,安抚道:“没烫着人就好,左右渊哥儿在,我瞧你也不愿呆在那里似的,咱们就先坐在这儿歇歇,待得你外祖父外祖母来了,咱们再回去。”

林琬一把抱住薛氏,亲昵道:“娘,女儿也正是这样想的呢。”

“好了好了,我瞧这里不错,你若是累了,便先歇会儿吧。”说罢,她自己倒是忍不住打起哈欠来,只觉得实在是困,“娘也困了,咱们先歇会儿。”还没说完,竟就倒了下去,只是瞧着怎么都不像是困的。

“娘……”林琬轻轻唤了一声,忽而反应过来什么,立即瞪圆了眼睛,随后就紧紧捂住嘴巴。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晕晕乎乎倒下去的时候,模糊瞧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走进屋子来。

☆、第042章 第044章

第042章~第044章

042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林琬自然是知道自己遭人暗算了,她努力想要睁圆眼睛保持清醒,却是徒劳无用。浑身发烫,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更别说是逃跑出去、或者是张口呼救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迷香,这种迷香无色无味,便她是懂药理之人,也是疏忽了。

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却是没有完全昏死过去,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用一个黑色布袋套住了她的头,接下来,她便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赵邕出了房间后,没有离开酒楼,而是寻了个静谧之处醒酒。

迎客来是整个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能来这里吃饭消遣的,多半是京都城里最有地位、最有权势的人群,故此,迎客来不论是吃食,或者是其它服务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供人饮酒作乐的地方,自当也有休息的地方。

赵邕一袭黑袍,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黑暗之中不做声,望着窗外万家灯火,街头车水马龙,他开始思念家乡,思念亲人。

十岁离开仪州,到如今,也有六个年头了。

这六年来,除了每年除夕父王进京朝贺之时他能够见到父王一面之外,其它时间,都是他一人独自在深宫中度过。

好在有祖母极力暗中帮衬,否则的话,如今这世间再无赵邕此人。

静谧中,他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由蹙眉,微微扭过头去。

“谁?”他声音清冷凌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迎客来这间屋子,早已被他包了下来,平素除了自己,根本不敢有人靠近。

再说这里是迎客来最西边的一间房,再往西边去,只有一个窗户,外面就是一条长河,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路过此处。正因这里平素没有人过往,实在静谧,赵邕才会选择包了这间包厢。

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未被打搅过,怎生今日就被打搅了?他打小便活在勾心斗角之中,自有警惕之心,问出声的同时,手已经摸上了腰间暗器。

黑暗中,那沉重的脚步声骤然停止,紧接着便是一个稍显粗犷的男人的声音。

带着几分颤抖,几份急躁跟慌乱。

“小的该死,小的喝醉了酒,不小心走错了地儿,小的这就离开。”说罢,也没待赵邕说话,直接转头就跑了。

赵邕思乡心切,见那扰兴之人已走,便没再追究。

又静静临窗站了会儿,待得冷风吹得酒早醒了后,他才收了心思,转身往回走。

途经一间房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子大声呼救的声音,赵邕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也不知为何,这次他竟是想也没想,直接就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