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文氏也伤心难过,见林三娘此番消瘦得都不成人形了,连忙过去将她扶住。

“林三娘子,你别着急,晋王妃就是来替大姑娘瞧病的。”文氏将林三娘扶起来,扶着她一边坐下,又望向林琬,但见林琬已经吩咐画堂打开药箱,而她则朝着床边走去了,连忙也跟着走过去。

虽则是为着女儿好才叫她变成这样的,而将来,女儿身子也会渐渐好转起来。

可毕竟是作孽啊,眼睁睁见着她吃这样的苦,却是无能为力,林三娘急得又伏案哭泣。

陆老太太也着急,不过,她最在意的倒不是陆荃的身子,她只在意陆荃是否能够顺利成为太子良娣。所以此刻一心只扑在林琬是否能够治愈陆荃的病上,又见林三娘哭哭啼啼的实在招人心烦,便发了火。

“成日嚎丧,原本好好的人,就是给你哭成这样的。”陆老太太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气,正没地儿撒呢,这里她瞧着林三娘是最不顺眼的,便骂骂咧咧道,“好好的孩子跟着你,怎生就病倒了?你就是个晦气的扫把星。”

不说还好,一说,林三娘火气也被挑起来了

宠谋。

只见她猛地拍了下桌子,跳起脚来,对着陆老太太怒吼道:“我的错?我是扫把星?老虔婆,荃姐儿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好得很呢,怎生才回陆家,就病倒了?”越说越生气,咬牙切齿逼近陆老太太道,“你说,你对荃姐儿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害得她成这样的?”

林三娘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此刻头发散乱,面相又极为凶狠,对着陆老太太吼几声,倒是压住了老人家的气势。这陆荃又的确是在从林家回来后才将病倒的,陆老太太寻不得借口反驳,只能气得直喘气儿。

但见长子陆锋出现在了门口,她忽然觉得腰杆挺得直,抬手一巴掌就朝林三娘挥打过去。

林三娘只一心扑在女儿陆荃身上,没有料到陆老太太会打她,待得反应过来,林三娘也毫不客气,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甩在了陆老太太脸上。她心中有怨愤之气,又年轻些,力气自然大。打得陆老太太整个人都歪倒跌落下去,然后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陆锋见状,英俊深刻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浓眉也轻轻蹙起。

他没有看林三娘,只大步走到陆老太太跟前去,蹲下身子亲自将人扶起来。

陆老太太却是不依不饶的,只哭天喊地,拉扯着陆锋袖子道:“大郎,打她,打她个小娼|妇,将她狠狠打一顿扔出去喂野狗。哎呦喂,可疼死我了,这个贱人,胆敢对我动手。大郎,你要是不狠狠打她一顿将她赶了出去,可就是大不孝,回头叫御史知道,可不得参你一本。”说罢,她努了努嘴,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将陆老太太扶起坐下,陆锋站直身子,冷声道:“她已经跟陆家没有半点关系,儿子打不得她。娘若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闹到贵安侯府去。不过,若真是闹起来了,荃姐儿这太子良娣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听得陆锋此言,陆老太太倒是闭了嘴巴,只气得大口喘气。

陆渊也立在一边,瞧着自己祖母与母亲又掐上了,眉心也渐渐蹙起,本能觉得头疼。

里间林琬替陆荃把了脉,正往外面走,林三娘见状,连忙跑过去道:“怎么样?荃姐儿可还好?”

林琬道:“病得奇怪,病因我也瞧不出来,不过,先开副方子熬夜吃了再看。”

说罢,便有人拿了纸笔来,又将纸铺上。

林琬执笔在纸上写下方子,而后吩咐道:“要注意通风,每日陪在跟前的人也不要太多,瞧着荃表妹这病症,奇怪得很,不能保证就不会传染。”

一提到说可能会传染,陆老太太呆住了,瞬间脸色就煞白起来。

林琬望了她一眼,道:“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必太担心。”忽而话头抛向陆老太太道,“老人家若是关心陆大姑娘的话,倒是可以时常来看看她,说不定大姑娘瞧见了自己个儿亲祖母,病就好了。”

“你这说的可就是胡话了。”陆老太太哪里肯,见林琬设圈套让她留下,当即板着脸道,“都说是怪病,哪里能好得那般快,她娘留在这里照顾不是好好的吗?让她娘照顾着,我也不必再来这里探望,每天差个丫头过来瞧瞧就是了。”

说罢,也不愿再在这里多留一刻,只板着张脸就大步走了出去。

☆、155|155

第196章

但见自己母亲走后,陆锋这才大步上前来,先是依着规矩朝林琬弯腰抱了一拳,继而说道:“王妃娘娘身子尊贵,却亲自前来替荃儿号脉,实在是劳烦王妃娘娘了

霸宠傲娇妻。”微微一低头,又问道,“不知道荃儿此番病情如何?”

林琬道:“陆大人不必多礼,荃姐儿是我表妹,略尽些绵力也是应该的。”她回头朝床上望了眼,继而又说,“病得奇怪,不过,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开了方子,按着方子上的抓药熬着吃几服,看看情况再说。”

陆渊闻言,立即上前来,朝着林琬深深一鞠躬。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上既有感激又有愧疚,他清润的眸子轻轻掠过林琬脸,浓眉轻轻蹙起,想再多看几眼却又不敢再看,只能垂了眸子道:“王妃娘娘宅心仁厚,我陆渊感激不尽。此番若是娘娘能够救得荃姐儿一命,往后我陆渊当牛做马,定当报答娘娘恩情。”

去了仪州两年,此番再回来,前程往事,总如过眼云烟,似乎一切都随风散去了。

对于陆渊,她做不到再如从前那样,尊重他仰慕他崇拜他,不过,倒是也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曾经想过有仇必报,不过,做朋友总比结冤家要实在得多。陆锋在朝中有一定地位,而陆锋此人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与其继续与他们父子做仇人,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这般想着,林琬便也对陆渊笑着道:“渊表哥何必这般客气,荃姐儿是我亲表妹,你们都放心,我是不会眼睁睁瞧着她往火坑里跳的。”见陆渊猛然抬眸朝自己看过来,林琬则也不再看他,只望向林三娘道,“姑母,你费些心,需得寸步不离照顾着荃姐儿。”

林三娘紧紧握住林琬手,感激涕零道:“琬琬……”

“姑母什么都不必说了。”林琬反过手来,轻轻拍了拍林三娘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姑母珍重。”

陆渊望了眼自己父母,但见两人脸色都十分不好,他忙道:“父亲大人,孩儿送晋王妃娘娘出去。”说罢,朝着自己父母弯腰行了退别礼,而后尾随在林琬身侧,道,“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了平安身边的女娃,想来该是朝阳。”

林琬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闻言点头道:“是啊,那孩子皮实,不晓得有没有欺负平安。”她笑了笑,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言语,只是脚下步子不停,一直往二房的方向去。两人都静默一会儿,直到走出大房院子,瞧见朝阳跟平安正手牵着手朝这边来,林琬才笑着疾步朝女儿走去。

平安口中的小花跟小彩是两只鹦鹉,他带着朝阳去瞧鹦鹉了,朝阳见小鸟儿竟然会说话,新奇得很,一直笑着抱住鸟笼不肯松手。平安见朝阳喜欢,他也开心,当即任朝阳选。朝阳才不要选,她两只都要,都要带回去给爹爹娘亲瞧瞧。

所以,她小短手紧紧抱着鸟笼,由韶光牵着手,摇摇晃晃地就往自己母亲这边来。

路才走没多远,就瞧见远处母亲朝自己来,朝阳开心得咿呀呀乱叫一通,然后口齿清晰唤道:“娘……鸟儿……”说罢,就要挣脱韶光手往自己母亲跑去,但见韶光不肯松手,她急了道,“鸟儿……”

林琬小跑着到闺女跟前,将她抱起,亲她脸问:“什么鸟儿?”

“鸟儿……”朝阳指了指韶光手上拎着的两只鸟笼,咧着小嘴道,“好玩……”

平安十分懂礼貌,见到林琬,忙行了礼,而后则静静站在一边,只仰头望着朝阳

庶女成后,魔尊束手就擒。

“王妃娘娘,是两只鹦鹉。”韶光提了提手中两只鸟笼,尴尬道,“陆少爷原是说送给大姑娘一只的,可大姑娘不肯,非得两只都要。这不,奴婢就拎了两只笼子来了。奴婢劝了姑娘,可是姑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