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这时,主街对面城门楼上的几个机枪阵地几乎同时开火,王海洋大喊一声,抓起身边的两个兵痞一起扑倒在街道的两边。
王波和张铁锤并没有第一时间卧倒,但是一阵刺耳的啸鸣声从他们的头顶“嗖……嗖……”的飞过,紧接着前方的鞑子马队就像割韭菜似的被一片片扫落马下。
札克善突然发现前面战阵突然散了,紧接着就看到前面的骑兵一片片的摔倒在地。他听到了一阵密集的尖啸声划过身边,顿时就觉得不好,可是还没等他说话,他的身体就像被几把重锤同时砸中了似的,连人带马摔了出去。
“妈啊……”
王波和张铁锤大喊一声,瞬间倒地滚到了街边的墙根底下,双手抱头死死的趴在那里。只听见一阵阵密集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飞过,偶尔还能听到他们旁边的屋墙瓦片被打中破碎的声音。
远处的鞑子马队更是传来一阵阵战马的哀鸣嘶吼,足足等了半天,枪声才平息了下来。王海洋慢慢的爬起来,大声喊道:“报告伤亡,报告伤亡……”
直到排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受伤,王海洋才长出了一口气,仰面朝天的躺了一会儿,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吉普车的声音。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远处吉普车的灯光射向了这里。
王波和张铁锤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那一堆人马的尸体,堆积在街道上血流成河。刚才疾如暴雨般的子弹,让他们无比的震撼。这就是他们说的连发火铳吧,百余匹战马转瞬间就全都玩完了。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骇之色。张铁锤摇头苦笑道:“刚才吓死我了,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见过这么瘆人的火器呢,原来真有连发的火器啊。”
王波没说话,只是呆愣的坐在了地上。其他兵痞也都满脸惨白,刚才无数子弹掠过他们头顶的时候,把他们吓得魂都没了,到现在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辆吉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宋涛和几名特战队员未等车辆停稳,就跳下汽车跑了过来。王海洋马上迎了上去,向宋涛立正敬礼然后报告了当时的情况。
王波也看到了宋涛,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上去套近乎,只是依靠在街边的土墙上呆呆的坐着。宋涛听完了王海洋的报告,转身走了过来。
“谁是张铁锤?”
张铁锤这几个月的训练没白训,下意识的大喊道:“到……”
他一个机灵的站了起来,军姿标准的站在那里,傻乎乎的看着宋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涛走到他的面前。
“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站出来,真是好样的,这次我记你一功。”
宋涛说完又转过头笑道:“大家休息一会儿,战斗差不多结束了。下一步就是清理战场,大家都打起精神,别放过一个鞑子。”
他说完冲远处的王波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上了吉普车绝尘而去。
张铁锤激动的站在那里,眼睛都红了。这些年他的军功不知道被人夺了多少,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可是没想到今天自己下意识的一番动作,竟然得到一份军功。
他转身看了一眼他们的排长,说实话他一直瞧不起自己的排长,认为他就是个生瓜蛋子。可是这一刻,他却非常的感动。自己抢了人家的前头发布命令,要换了以前明军必然会招来记恨,可是今天这个生瓜蛋子排长居然给他报功。
接下来的战斗就简单了,鞑子在盖州卫的正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只有几处鞑子妄图凭借坚固的院落顽抗到底,但是很快就被70毫米步兵炮轰碎了院墙,随着蜂拥而入的兵痞,几个院子的鞑子也都被消灭殆尽。
盖州城没了成建制的抵抗,这帮兵痞也开始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挨家挨户的砸开房门见人就杀,整个盖州卫弥漫着无尽的血色。
虽然鞑子普通的旗丁也都非常凶悍,但他们各自为战哪能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兵痞。盖州城除了汉人包衣,剩下的都是鞑子和生女真土著,还有一些朝鲜人和蒙古人,都没有逃过这些兵痞的杀戮。
整个杀戮过程一直持续到天亮,城内的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气息,十字街道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时就有用绳子绑成一串的鞑子女人,悲痛欲绝的被押出城外。
那些汉人包衣直接被征用为辅兵,这些年他们被鞑子欺负的惨了,也都拿起了武器加入到杀戮的行列,杀起人来比那些兵痞还狠,杀得眼睛都红了。
他们一边杀人,一边在城里大肆收刮财物粮食。这些鞑子每家都藏着不少的金银首饰、粮食山货、家禽牲畜和战马大牲口。
大批被套上马匹的大车,装满了各种战利品,浩浩荡荡的被汉人包衣送到了城外的河边,装上船运到连华岛。又忙了一个白天,城里才被搜刮干净,宋涛看到差不多了就命令放火。
累得精疲力竭的兵痞们赶着大车,牵着战马和大牲口走出盖州城,身后的城池已经腾起一团团冲天的火焰,整个盖州卫瞬间就陷入到一片熊熊的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