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的确急着想看儿媳妇,毕竟经历过柳倾和这位‘前儿媳’,现在还一肩挑俩,没事了换成女装扮儿媳,偶尔也会一本正经换了男装来做女婿,偏生她什么话都说不得,怄得很,就想要有个真正的儿媳,好好杀杀柳倾和一枝独秀的威风。
除了儿媳妇,平氏也四十的人了,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多少也眼馋,眼见着小女儿都十岁了,她心思一动,想起了抱孙子。
只是眼看着大儿子连个孩儿娘都找不着呢,平氏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孙子估计几年内是别想了,但是外孙也是亲孙,一样啊!
被女儿劝解了一番不要着急儿子婚事的平氏,彻底把精力集中在女儿身上了,摩拳擦掌每日里炖汤,各种女儿家该补的天天换着来,难得巴望自己‘儿媳’在家里多留些时候,好给她一点孙孙的希望。
娘亲的心思贺兰叶不知道,天天补着吃,本来瘦弱的她年根上养了两个月,好吃好喝着还没有多少力气活儿做。
只是她养好了身体归养好了,到了晚上的时间,她不是跑去秦雪阳那儿,就是去找芸娘聊些她不知道的见闻,贺兰寒带回来的十几个女孩儿,她偶尔一天换一个同住,大半个月就没有留给柳倾和多少留时间。
全是被之前那程子柳倾和给她折腾怕了,故意躲了躲。
柳倾和馋得眼睛都要发绿了,眼看着夜色降临,自家小姑娘抱着斗篷,讪笑着看着他,讨好的对他说道:“今儿双双讲志异,我去听听书。”
独守空房了好些日子的柳倾和抱着臂斜靠在门口,对她掀起一个冷冷的笑,眼皮子一抖,慢条斯理道:“别想了,今儿我是不会让你从这门出去听书。”
一天听书一天给人家讲书,隔一天,又是女孩儿们聊知心话,贺兰叶跑得快,躲得远,这是生生晾着他呢。
贺兰叶一脸无辜,圆滚湿润的眸一眨一眨,放软了声音:“柳五,双双初来乍到……”
“她来了一个月了,临阳城都快跑遍了。”柳倾和懒懒打断她,“怎么,还跟你叫嚷不熟害怕?”
贺兰叶想起凶巴巴的双双,没好意思点这个头。
她脚下在软绵绵的地垫上一蹭一蹭,难得流露出一丝小女儿姿态。
守着门的柳倾和喉结滚动,幽深的眸紧紧盯着她,不自觉松开了自己白色里衫的系带,温柔的哄骗道:“叶儿,夜深露重的出去听什么志异,想听故事我给你讲。”
贺兰叶抱着小斗篷一愣:“你会讲什么故事?”
柳倾和一边儿走进贺兰叶,一边儿低声徐徐道:“我会讲的故事多了,你想听书生与狐女,还是武将和女鬼?”
贺兰叶着实来了兴趣,有些好奇看着柳倾和:“狐女是什么故事,女鬼又是什么故事?”
这会儿柳倾和已经把自己小姑娘抓在怀中,一把扔了她怀中的斗篷,把人打横抱起来,眼见着床铺在侧,他勾着唇慢悠悠道:“狐女和女鬼的故事都差不多,故事的内容,都是讲她们怎么勾引凡人,与之欢好。”
他轻轻把贺兰叶放在榻上,伏身欺上,一只手轻车熟路解开了贺兰叶的衣衫,眸色一转,露出个艳色重墨的坏笑,拉着贺兰叶的手塞到自己滚烫的胸膛,勾着腰欺负着她,压低了声音充满沙质的喑哑说道:“那妖鬼就像是我这样勾引着你,那你猜,那书生,武将,都怎么回应的?”
贺兰叶已经软成一片,被柳倾和的动作带得有些面红,忍不住抬起手勾着他脖子,晕乎乎的脑袋什么也想不起,只顺着他的话问:“怎么回应?”
柳倾和嘴角一挑,低头含着她的唇瓣厮摩,含糊不清:“就像你现在,半推半就……”
本要躲出去的贺兰叶稀里糊涂就被半推半就了,半夜三更好不容易从柳倾和的索取中挣脱了去,才闭眼睡了没有会儿,就听见窗子啪嗒一声,像是被石头击中。
她是个警醒的人,就算昨夜操劳了半晚上,一听见异动还是睁开了写满困倦的眼,与此同时,抱着她的柳倾和也醒来,抬手把被子牢牢裹着她,自己坐起身来。
柳倾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被敲响的窗户上,过了会儿,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的后脑勺对着窗缝,从外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嫂夫人对不住打扰了,属下风刃尔凉。那个什么,外头出事了,官家紧急召见我们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半推半就,嘻嘻嘻
贺兰叶[担忧]:……家有妖妻,该怎么保护肾?
咔咔咔,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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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天子召见来得急迅猛, 贺兰叶匆匆把柳倾和送出门之后, 足有三天时间, 柳倾和没有一点消息传递出来。
贺兰叶也知道柳倾和身份的特殊性,帮着他在外面掩饰了一番,按下心中担忧,等着他传递消息回来。
还有不多几日就是年关,新嫁进门的太太第一个年就不在家,全镖局上下没有一个人有疑惑的,都很坦然,甚至营造出一种完全忘记还有个新太太的感觉。
这边新太太没有人记挂,新姑爷倒是天天被人在嘴边提起。
那天柳倾和陪着贺兰叶逛街,簪坊街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一传十十传百的, 家家户户都知晓了柳家不入世的公子定了贺兰叶家的大姑娘, 两人恩爱般配, 大街上都挽着手,虽看着让人不禁害羞,却也觉着这样的两人倒是挺养眼。
当天布料铺子送来的一车高档布料也被小东楼附近的人给看见了去,没两天到处都在传, 贺兰家的新姑爷对刚到临阳的大姑娘十分用心, 依着人家姑娘买了一车的布料, 惹人眼红。
而在这桩婚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柳家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 而就这没两天,柳家第一次以姑爷家的身份给贺兰家送了年礼。
婆姨们打扫家中旧尘时,聚在一块儿就在讨论新姑爷,寻摸着这位新姑爷什么时候与大姑娘成婚。
贺兰叶假装不知道家中人的讨论,这几天她一直提着心,年根下脸上也没有几分笑容,换回男装的她看起来颇为严肃,无意之间流露出了两份忧心忡忡。
贺兰寒发现了些端倪,结合柳倾和的消失,再加上他在西姜时探得一二他的身份,心里有了数。
贺兰家这些日子天天都热闹非凡,贺兰寒的队伍从西姜带了不少的美食特别的野味,白天里平氏她们变着法儿做南菜,冬日里寒冷,入了夜众多年轻的汉子们还得再有一顿,不是夜中点火烤肉,就是聚在一起吃暖锅。
以往贺兰叶兄妹俩都是参与,这两天她没有心情,独自回房间,一边儿记录帖子,一边儿等柳倾和回来。
这天入了夜,庭院里摆开了几口暖锅,乌泱泱的年轻儿郎聚了一院子,推杯换盏吃吃喝喝,后院都能听见前院的热闹。
贺兰叶案几上点了一盏烛,伏在案头正在写东西,手边上放着一盘油炸酥糯丸子。
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暖烘烘,闭着门窗,仅留了碗底大的烟囱口。
外头前院传来隐隐约约的喧嚣,院后只有些夜风呼呼声。而屋里头安静得很,贺兰叶手中纸张写满,待墨迹稍微干了,她放到手侧,另铺了一张,也不急着写,正慢悠悠磨着墨。
不知过了多久,靠后院的窗户忽地被石子儿击打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贺兰叶浑身一震,立即回头盯着那扇紧闭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