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朕现在给你个任务,办得好了,朕自然有赏;要是办得不好,那就别怪朕袒护不了你了。朕得到确切的情报,山东路的水泊里,有着多达十余股水贼,聚众者达上千人。朕命你,现在率领禁军,转战山东路,剿灭这些水贼。期间若遇到重大事宜,可自行抉择。洪祥三年六月二十六。”
这就是陆承启给卢胖子的密旨。卢尘洹看着浅白的语句,心中苦笑不已。虽然从字里行间,看得出小皇帝对自己的重视,可他要自己办的事情,不简单啊!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你叫一个步军指挥使去攻打水贼,就好比叫一个养鸡的去杀猪,根本不会啊!陆承启此举,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要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会出工不出力,等着陆承启换将了。
可卢尘洹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办不到”三个字。先前他也不识字,现在不一样能通读兵书?虽然那一手字,还是如同三岁蒙学孩童那般,让私塾先生看了都想打板子的那种,可那也是一种质的飞跃啊!
卢胖子生性坚毅,既然这次机会来之不易,那就要好好珍惜。要是把握不住,谁知道小皇帝下一次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哼,水战算什么,就算是再难几倍,我卢尘洹还是能做得到!”一时间,卢胖子豪气顿生,似乎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
也许这才是卢尘洹的真性情,在他看来,没什么做不到的,水战不会就练呗,谁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想到这,卢胖子几乎一夜未眠,哪怕和衣卧床,也是想着如何训练水战。可惜他从未接触过船只,有生之年也从未坐过船,哪里想得出什么东西来了。
到了下半夜,抵抗不了睡意的卢胖子,怀揣着满腹心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此时,夜黑风高,凉风阵阵,瓮城之中,密密麻麻的军营,留出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小道。没办法,谁叫陆承启制定的新军规这么变态,不准军队骚扰百姓,还说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先前禁军出征,有哪一次是住过瓮城的?不都是在城中宿夜,有吃有喝,还不用给钱。可自从陆承启制定下新的军规,并严格执行之后,罚了好几个不守军规的兵痞,才让禁军的军纪开始严明起来。
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是触犯了其中的一条,便形同犯了军法。而且执行军法,不是军队最高统领,而是独特设下的军法处。轻则关禁闭,重则挨军棍,罪无可赦者直接砍头,以儆效尤。
陆承启来真的了,禁军自然也就认了军法了。要是上面都不当真,下面的士卒又怎么会拿军法当回事?
正是因为这样的军纪,才从根本上,让禁军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他的手段,不过是辅助罢了。一支军队,要是军纪不明,肯定做不到令行禁止;做不到令行禁止,又怎么称得上一支强军?
卢胖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每每费劲脑筋,都做不到的事情,被陆承启更改一下军规就办到了。不过大半年时间,便已经把先前这些兵痞们,训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离陆承启心中的强军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卢胖子却觉得超乎想像了。能统率这样一支军队,不需要操心后勤,不需要操心军纪,不需要操心鼓舞士气的问题,领军打仗简直如同外出郊游一样,清闲的不得了,还贼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