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竣冷冷地看着他们吵闹,并不吱声。
就在吵吵咧咧之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这些大小头目不自觉止住了嘴。
“怎么晴天打雷了?”
郝佘也脸色微微一变,伸出左手来,开始用大拇指点着指关节,嘴里还念念有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旋即,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他正待说话,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时,聚义堂中的大小头目,面面相觑了起来,不再说话了。一个头目喃喃地说道:“难道我等作恶,要被天罚么?”
这些水贼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都不怕,唯独怕报应。俗语有云,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水贼打家劫舍多了,怕报应临身,此刻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郝佘叹息一声,说道:“大当家,此乃不祥之兆也……”
尤竣还没说话,一个头目便说道:“军师,此话怎讲?”
郝佘叹道:“不瞒众位兄弟,适才我算了一卦,卦象乃是大凶之兆。我料定,与适才响雷,有千丝万缕之联系。大当家,为了众位兄弟的安危,还得及早做决断啊!”
“是啊,大当家,朝廷都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不打的话,众位弟兄心里不顺气啊!”
众位头目纷纷赞同此言,更有人说道:“大当家,若是再给朝廷水师练下去,我等怕是打不过啊!”
郝佘最是了解尤竣的,连忙摆手道:“众位弟兄,稍安勿躁,容我说几句。郝某人算卦,未曾出过大差错。刚刚卦象显示了,打是打不得的。若是打了,怕众位兄弟过半,都要不在了……”
“嘿,你这秀才,少在这装神弄鬼!一直窝在这里受这鸟气,不如与朝廷拼一场,便是死,也不过碗口大的疤。老子杀人无算,掉了脑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些人大多瞧不起郝佘,慑于尤竣的之威,才让他坐了第二把交椅。平日里,没少对郝佘冷嘲热讽。
这人的话说到这些头目的心坎中去了,有人大声嚷嚷起来:“大当家的,我看朝廷水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几条破船,敢与我等一战?山寨里,有几千弟兄,八百条船,还能怕了朝廷水师不成?要我说,不如拼死一战,也好让朝廷知道,我们飞鱼帮不是好惹的!朝廷欺人太甚,便是反了他娘的,又怎么样?”
“对,反了他娘的!反了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