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臣犯了什么罪?”
看着许景淳的模样,陆承启心中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朕且问你,为什么契丹人大举出兵,监察司在辽国的暗探,没有一个传得回消息?”
许景淳听了这话之后,心中稍安,抬起头说道:“陛下,臣也在怀疑此事,已经派人着手调查。辽国的暗探还在,就是消息一直没传回来,臣判断,监察司里面出了奸细!”
陆承启听了这话,心中好受一些:“你且起来说话!”
“谢陛下!”许景淳听了这话之后,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大是松了口气。
“你且给朕说说,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陆承启阴沉着脸,他的耳目背叛了自己,叫陆承启怎么甘心?不把此人揪出来剥皮充草,绝不能泄他心头之恨。监察司这么重要的情报组织,居然都能混入奸细,陆承启的脸面往哪里搁?
按道理,陆承启对监察司并不薄。俸禄比一个七品官还多,监察使都能齐平五品官了。若非养着这么大一个监察司,国库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到如此地步。原先还是由皇庄出资的,但陆承启怕那些文官有嘴皮子可嚼动,才把监察司纳入“官”的范畴内。如今看来,似乎走了一步臭棋啊!
许景淳仔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经过各方渠道得知,福建路、太原府等地的摩尼教并未灭绝,但当地的监察司,却缄口不言,是以为疑点之一;这两地官员,皆有贪墨现象,却无一监察士揭发,此乃疑点之二;其三,便是今次辽国出兵,按理说要途经太原府,才使信鸽传至河南府,再到京兆府。可臣过问下,得知情报确实已至太原府,甚至提前了一个月,但是却迟迟未从太原府发出。直到契丹人寇边之后,才由太原府发出……”
“嘭!!!”
陆承启听得火冒三丈:“该杀!”
许景淳差点又吓趴了,连忙附和道:“是,陛下,这些败类都该死!”
“查出是谁在暗中跟朕作对没有?”陆承启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次契丹人南犯,杀害了万余百姓,五千余边军骑,此仇不共戴天!”说罢,他把折克行的奏折往下一丢。
许景淳知道陆承启的意思,连忙拾了起来,匆匆一看,惊讶地说道:“马匪也和监察司叛徒有关?”
“这要问你!”
陆承启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怀疑谁?”
许景淳小心翼翼地说道:“包括臣在内,四大监察使都有嫌疑。此人绝对是在监察司里身居高位,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能量。说不定还是别国探子,打入监察司内部的奸细……”
陆承启冷冷地说道:“朕给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做这事!”
知道监察司里面还有监察监察士的暗探,许景淳从来不敢造次,连连点头称是。
“算了,也指望不了你查出什么来。你退下吧!”陆承启无奈地看着身体抖得如筛糠的许景淳,挥了挥手说道。
许景淳又躬身长揖了一礼:“臣告退,恭请陛下圣安……”
退出垂拱殿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官服,已经湿透了。是啊,他不可能做出这事的,每回和陆承启见面,他几乎都要吓出一身冷汗来。别人不知道陆承启心狠手辣,他却知道陆承启是一个辣手无情的人。谁敢作贱百姓,陆承启就作贱谁,绝对没有什么情面好讲。
许景淳心中侥幸,出了皇宫。不久后,一个身穿监察士衣裳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西华门。拿出令牌晃了晃,守在门口的御前侍卫们都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这身材婀娜,却又英姿飒爽的女监察司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