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书神医说他不来。”凌飒道。
叶瑾一拳砸在一旁的朱漆柱子上。
好一个书逝,料定了他若是来见自己,自己必定不会叫他好过……
凌飒觉得往日里冷静自持的公子此时有些失控,可是对于屋子里那个女子的事,公子也不只失控过一次了。
只求那女人能平平安安熬过来,不然……他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一怒之下踏平潋滟山……
接下来的几天,秋景浓才真正明白什么叫,难捱。
是非蛊发作的时间并不固定,唯一确定的便是一日一次罢了。
第二日,秋景浓吃午饭时发作,打翻了整张桌子,吓得叶瑛几乎跳起来。
第三日,天还没亮,秋景浓就觉得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控制不住在床上打滚,折腾了几乎一个上午。
第四日,青流已经明显流露出想要手刃叶瑾的心思,导致秋景浓换了青沙陪着自己,给青流休了假。
第五日,叶瑾已经寸步不离,几乎时时刻刻做好将她揽在怀里的准备,秋景浓却直到深夜才发作。
几天下来,秋景浓也没吃下什么东西,觉得自己消瘦了许多。
这一天的清晨,秋景浓从混沌中醒来,汗水早就浸湿了长发,自己被叶瑾紧紧地抱在怀里,动也不能动。
那人漂亮的眼睛还闭着,剑眉蹙在一起,薄唇抿成一条线,眼角似乎还流着干涸的一道痕迹。
这个人,怎么连睡梦里都这么严肃……
秋景浓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庞,等下他醒来,是不是就能看见了啊……
真好……
宁锦阁的窗子没关,窗外院子里的树上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安了家,一大早的就啾啾地没完没了。
秋景浓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清新宁静的早晨,那个在日后再也没认真看过其他人的男子,突然睁开了漆黑如夜的眼睛……
那人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从前的光芒,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秋景浓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那么璀璨,那么耀眼。
叶瑾稍稍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万般珍惜地在她的眉心印下怜惜的一吻,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阿浓,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这些,没能看见你的日子。
☆、第40章 左右军师
他真的能看见了……
能,看见她现在的模样?!
秋景浓吓了一跳,几乎立刻就要挣脱开来,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丑极了……
叶瑾按住她,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又揽回怀里,低低地叹息了一句,“阿浓,委屈你了。”
如今的秋景浓和几月以前明玉阁里那个堵着气答应要以身相许的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她瘦得像是一张纸片,下巴也尖了许多,眼睛倒是大了不少,只是此刻惊悸的神色充斥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显得过分的楚楚可怜。
秋景浓靠在叶瑾胸口上,呆愣了片刻,抬手抱住叶瑾,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总觉得……心里的糖罐子打翻了,说不出来的高兴和甜蜜。
两个人偎依了片刻,才起身打理自己。
秋景浓梳洗了当,正对着镜子梳理长发,打算一会儿叫青流进来给自己绾发髻,就从镜子反光处看见叶瑾负手站在一旁含笑望着她。
“你怎么还没穿外衣?”秋景浓觉得奇怪,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脱口而出。
叶瑾笑了笑,道,“为夫不是说过,阿浓喜欢什么,为夫就穿什么,所以,阿浓喜欢什么?”
秋景浓:……
随便挑了一件紫色的广袖长袍塞到他怀里,秋景浓一面唤来青流给自己绾发,一面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握着紫色衣袍的修长手指紧了紧。
秋景浓想起来,这人似乎一直或蓝或紫,不是多冷的颜色,已经显得这样清冷,若是换上白衣,恐怕是生人勿近的寒冷了。
第一次见他,是在千秋节上,那一袭蓝衣,就在一片灯火阑珊里惊艳了时光。
那时他说了再会。
她以为只是一句笑语,没想到后来他们果然再会了,她还成了他的妻子。
青流帮秋景浓绾着头发,一面冷冷地看了叶瑾一眼。
他倒是好了,可小姐却遭了这么多天的罪……
“阿浓,一会儿便陪我去请安吧。”
这些日子锦苑一直和主院都没有联系,叶域和叶夫人恐怕还不知道叶瑾已经复明了,只当秋景浓是生了场大病,每日死去活来的折腾。
叶域原本就对秋景浓意见颇大,见过门不过两月便大病一场,更加厌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