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薄春暮 浅笑安然 2358 字 2天前

秦苍炎眯起眸子,思绪着来回踱着步子:“我明白了,只是这障眼戏该如何演呢?”

慕容策抿了抿唇,道:“河南郡旁的荆河是秦皇援兵前往颍川郡的必经之路,离枋头仅一河之隔,我们在上游,他们会自下游到达颍川,到时就由周汶将军带领这五万精兵驻扎在荆河附近的深林中,到了夜里,每人手中各举起两柱火把,一路前行至枋头。”

周汶点了点头:“五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让十万变二十万,秦皇也就不会发现我们留下的这十万精兵?!”

慕容策点头,唇角勾起阴冷的笑意:“他这十五万援兵在经过恒昼之后也费了不少精力,一旦反攻,我们就以这养精蓄锐的十万精兵与其抗衡,打他个出其不意,他自会乱了阵脚撤兵。”

话落,慕容策退后两步,站在慕容之身旁,轻声道:“这十万精兵也是换回蓁儿的唯一筹码。”

慕容之猛地扭头看向他,心下不由一阵琢磨,小声道:“你想逼迫秦皇?!”

“他既然指定蓁儿和亲,你认为他会心甘情愿的将蓁儿换回来?!”

慕容策看着桌案前仍然商议部署的众将,声色压得更低了道:“我们只是利用他秦皇那十五万精兵逼退恒昼,当然,恒昼断粮也会撤兵,秦皇虽不会有多少损失,但毕竟耗了些精力,已无法应付我这蓄锐已久的十万精兵,他反不反攻我不知道,但我还是会拿这十万精兵包夹他,逼他交出蓁儿,你觉得他会拿十五万精兵开玩笑吗?!”

“你所说当真?!”慕容之怀疑地看向他,慕容策冷哼一声:“那就看你···有没有能力阻止袁辽开凿,能不能挽救大燕,换回蓁儿,成败都在你手中。”

慕容之沉默了片刻,咬一咬牙道:“好,我信你!”

回复(2)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下都是你的

前秦,熏梦宫。

四处渐渐静下来,太阳白花花的照着殿里的地面,地砖乌黑锃亮,光可鉴人,犹如一板板凝固的乌墨,雪白日下晒得泛起一层剌眼的白光。

跪了太久,又挨了打,元婉蓁感觉小腹沉沉地往下坠,口干舌燥,身体又酸又软,仿佛力气随着身体里的水分都渐渐蒸发了。

苻啸抱着她向殿内走,她微垂着首,长长的睫毛叠下去像一排浓密的羽翼,苻啸低头看着她,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将整个秦宫放在眼里···

不过,这会,她怎会如此乖顺,这样若人疼爱。

将她放在床榻上,苻啸忍不住抬起手,将她发鬓边的乱发捋一捋。

元婉蓁肩膀抽紧:“别乱碰我!”

“这才是你!”苻啸的嗓音低沉柔和,接过琉璃手中的冰帕子为她敷脸。

元婉蓁身子一缩:“做什么?”

“在我面前,收起你逞强的性子。”他捻起她一簇头发,将冰帕子按在她脸上:“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加严重。”

元婉蓁别开脸不看他:“那陛下就命令她们不要再来扰我!”

“你想法设法要我下令,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苻啸紧盯着她的脸,眼底是一片深不可测的笑意:“我从未提及过脸上的伤是何人所为,是你,将这件事传出去的!是你,叫琉璃赶在玫瑜前通知我,请我来看这出好戏。”

“我是陛下新妃,未入宫就与陛下有了子赐,再者,陛下接连五日都留在我宫里,我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不论是玫贵妃还是其他夫人妃嫔,迟早都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吃的,我也少不得要忍下这口气。”

元婉蓁略微一僵,看向他道:“既然迟早要来,不如‘赶个巧’让陛下将说清道明,我也好清静养胎。”

“你倒是会为自己打算!”苻啸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华美的光芒,“我此刻的问话,也是在你预料之中吧?”

“如今与陛下说开了这事,那就请陛下再传一口谕。”元婉蓁疲倦地闭了闭眼,继而又正视他道:“若陛下要怪罪,尽管处置了我就是。”

“你想让我传什么口谕?”他心里带着好奇问道,元婉蓁低了眉,两片樱唇翘起优美的弧度,“请玫贵妃照拂我腹中胎儿,直到平安诞生,不得有误。”

她费尽心思要保全自身与这个孩子,如此聪慧机智真是令人心动,同时也让他对慕容策起了嫉妒之心。

“好,我答应你。”他停顿一下,手指摩挲上她柔软的唇:“那我可以得到什么呢?”

元婉蓁抿唇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可以治好陛下的梦魇。”

苻啸面色一僵,顿时浑身不适,眼神不断地闪烁,“你怎么知道的?!”

“景明帝当年暴虐不仁,以残忍手段杀人无数,后欲杀了陛下,却反被陛下杀死。”她声音轻细,耳上碧玉耳坠冰冷地贴在他耳边:“不仅是景明帝的死,还有易主在陛下手中的前秦大国。当年的种种舆论落在陛下心里,成了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好大的胆子!!”苻啸的神情有一种逐渐陷入疯魔的癫狂,使他原本英俊的笑脸呈现出一种行将崩溃的凄厉,元婉蓁一点点面对他,逼视他的脸庞,毫不畏惧:“他在位不到半个年头,就亲手杀死了五百多人,上至后妃,公卿,下至奴仆,这样残暴凶狠的人不配坐拥储君之位,理应处死!”

苻啸凝视她片刻,心中闷苦难言:“你认为他该死?”

“当然该死。”元婉蓁小心瞧他神情,又道:“陛下当年袭父爵东海王,授龙骧将军,即便不是前秦皇室血脉,但如今整个前秦都是陛下的。试想,若当年不是陛下杀了景明帝,前秦早已覆灭在景明帝的残虐之中,这秦国子民何以如此安生太平?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她将手搭在他肩上,微笑道:“陛下又何苦余悸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