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哪一步走错了?
还是,她应该一如既往,无需去走,因为结局不会有丝毫变化。
……
苏陌将药服了后,又重新前来客栈后院。掐算着时间,祁墨和上官云珊即使有话相聊,现在也差不多时间聊完了。
当见到亭子里并无上官云珊的身影时,苏陌眉梢挑起。
“时候不早了,墨王不回去?”苏陌并未入座,而是看向对面的祁墨轻声提醒道。
此时客栈的人大部分已经入睡了,她刚才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郑昊,他因担忧她,所以一直在她房门口等着,她安抚了两句后,郑昊在安心回去休息。
“苏陌,你到底怕什么?”祁墨漆黑的眼眸灼热的盯着她,不容许她逃离。
答案,此刻,他想要知道的是答案。
苏陌微楞,紧接着扬起唇角明媚的浅笑,“我怕的是你。”她惧怕的是带着阴谋的情,披着情意的外衣,里面都是阴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怕铺天盖地的算计,不怕受重伤忍受疼痛,唯独怕的是还害人命的情。
情会扰乱理智。
她今后要嫁的人必须简简单单,给予她的情意也必须简简单单。
唯有简简单单的爱,才不会被阴谋坏了初心,毁了结局。
更何况,她不是那棒打鸳鸯之人。
“墨王,以后莫要再轻薄民女了,民女不抗拒的确是因为挣扎无用,但也在其中体会了一个一生不变的道理。”苏陌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
她的声音里,似乎卷着迷离般的诱惑。
“什么道理?”
“对墨王无情意。”
“……”
祁墨身子僵硬,面黑如铁,沉冷压迫的气息弥漫着四周。
幽深的夜,清冷的风,黑夜下的树,气氛压的令人喘息困难。
苏陌弯下身子,施礼,“民女告退。”
苏陌走出甚远,身影就要淹没在黑夜里。
“即使如此,你还欠爷一个条件。”祁墨冰冷的声音在苏陌的身后响起。
助她的二姐远离盛京,此事,她记得。
苏陌侧眸。
须臾。
只闻身后轻轻的叹息一声,“也罢,回盛京后再说。”
苏陌轻蹙着眉,轻声回道:“好。”
盛京……
一个大染缸,身在其中,谁也干净不了。
……
翌日。
一则惊天传闻,令边境的小镇子上炸开了锅。
是为何事?
昨日无人知晓,今日已经天翻地覆。
“你听说了吗?高副将家中出事了!”
“当然听说了!真是丢死人了。高副将仗着深受镇南王重用,就做下了如此骗人的事情!”
“是啊!明明高二小姐是个石女,不能为人妻为人母,看高副将仍旧是答应了穆公子的婚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啊!”
“有什么难以置信的,高二小姐既然是石女,日后就是不能嫁人的,高副将岂不是白养了一个女儿,若非今日爆出此事,那将来穆公子迎娶了高二小姐后,得知高二小姐是石女更是不能对他人说,只能是任命吃了哑巴亏!”
“传言准确吗?”有人疑问道。“许是有人故意陷害高二小姐。”
“绝不可能是假!听说是高副将家中的婢女,那婢女经常受高二小姐的责罚,差点儿打个半死,然后还被发卖出去了。那婢女不甘,才会说出这一实情。”
“你们见过那婢女?”
“我见过,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街头上,她从人牙子手中逃出来的,心有不甘才想要报复,一看就特别令人怜惜,此事绝对不可能是假。”
“原来如此!”
“是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你们看吧,高家现在肯定是乱成一团了!”
有人听了传言,就去街头看去,想见见那被高二小姐虐待的婢女,去了之后只看到在墙边挂着的血书,血书的字迹潦草,一看字体就知道绝非是常年练字的人所写,偶尔还有错别字在其中。血书上主要是控诉高雪荷天生石女,暗中去各地看过不少郎中大夫,都是无能为力,因为有此隐疾,高雪荷性子极为暴戾,对待下人就如同对待蝼蚁一般,轻则打骂,重则打死,甚至是府中新买来的婢女,颇有几分姿色的话,都被她暗中卖给人牙子,令人牙子卖入妓院。
众人看到血书之后,体谅了此婢女,怪不得此婢女会出卖曾经的主子,实在是高雪荷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