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世也是这般,除了孟珍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擅自杀死孟珠,害自己一切盘算都落空。不过上辈子自己已经将她杀死。而这辈子她已经断了一臂,被孟家送去寺庙,再不能出来作恶。孟家姐妹间的仇怨他也打听到一些,如果等得到孟珠之后,为了讨她欢心,夏侯旸倒是不介意再去杀死孟珍一次。
可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眼下需要打算的,还是与瓦剌的战争。这一次,夏侯旸打定主意,决不让未来的新帝与燕驰飞有任何生还的机会,省得像上辈子那样,他们回来后便废去自己的地位。他是重生之人,自然早着先机,这辈子定能左拥权势,右揽美人,叫那些昔日瞧不起自己的人,都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855|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结局
太子是元衡帝的长子,曾经也是他寄予最多希望,最用心栽培的未来储君。(无弹窗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晋江】)经此一事,元衡帝失望至极,亦伤心后悔,原本重病缠身的身体,更加每况愈下,没多久便支持不下去,驾崩归天。
这年秋天,怀王按照元衡帝遗命登基,年号正元。
新皇临朝,少不得恩赦提拔一批人才,燕驰飞与倪之谦都在其中。
燕驰飞提早调任回京,从正四品知府成为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而倪之谦则从知县升至知府,接任燕驰飞走后空出的芜城知府一职。
燕驰飞与倪之谦交接过后,便带着孟珠与女儿燕柠上船回京,倪之谦与杨蔓君带着才七个月大的儿子倪清送行。
满周岁的燕柠已会走路,天气暖和,穿得少,行动便利。下了马车,便由娘牵着手,一路晃晃悠悠地走上码头。
“君娘娘再见,谦爹爹再见,相公再见。”燕柠刚学说话,能说的都是短句,大人也不知她究竟是否明白那些词句的意思,还是机械地学舌而已。
不过杨蔓君总是逗弄她,让她唤自己与倪之谦爹娘,唤倪清相公,她倒是记得很清楚,临上船前不用人教,自己便说了出来,逗得四个大人大笑不止。
只有仍应不解事的倪清哭了出来,仿佛明白自己与“小媳妇”要分离颇久一般。
“柠柠快告诉弟弟,姐姐不会忘记你的,会写信给你,还会送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来,叫弟弟不要哭。”孟珠引导女儿安慰小伙伴。
燕柠到底说话仍不利索,断断续续地重复一遍,简单的一句话只学了个六七成。
“打勾勾。”这是她自己加的,说罢踮起脚尖,示意抱着倪清的杨蔓君俯身,探出小指与倪清肉嘟嘟的小指头勾了勾,又亲了一口小脸蛋,哄得倪清笑逐颜开。
“……等你带着妻小回京来再聚。”燕驰飞对倪之谦说完,牵着妻女登上船。
孟珽也在调职回京的人中。
孟珠一家三口回到京城时,正赶上孟家与蒋家过大礼,准备给孟珽与蒋沁成婚。
所有的一切,都与前世大同小异。接下来需要担心的,就只有晋国与瓦剌的那场战争,而既然她与燕驰飞都知道事情未来的走向,自然也会想办法不重复悲剧。所以,好像也没有什么真的需要担心的。
日子平淡无波的过去,除了有那么一天,闲来无事,想起孟珠生了孩子一年多未在有孕,燕老夫人又念叨起让燕驰飞收房许承欢的事情。
燕驰飞、孟珠、大蒋氏、燕靖,都十分默契地对此听而不闻。
燕老夫人不甘心之下,想从许承欢这边用力,却被她哭诉,说自己已经有了燕鸿飞的骨肉,再不可能伺候燕驰飞。
燕老夫人起初不信,可几个大夫轮番给许承欢诊脉,结果一致: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
在外打理生意的燕鸿飞归家后,听闻此事倒是十分欣喜。
燕老夫人却是气得不轻,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总是言听计从、从不违逆的宝贝长孙,竟然瞒着她与给弟弟准备的妾室勾搭在一起,还有了身孕。
然而,燕老夫人更想不到的是,燕鸿飞隐瞒她的事情并不止一桩。
与即将被揭开来的那件事相比,许承欢的事情虽然看着气人,其实根本不足一提。
新皇登基,历来除了提拔一批有能之士之外,也少不得要做几件大事。
因为之前治水之事,贪污的官员如今收敛许多,正元帝于是决定整顿一下违法行商之人,贩卖私盐者便首当其冲。
忠王夏侯旸表示愿帮助皇兄分忧解难,自请接下此项任务。他有前世的积累,短短几个月就捉出数个私卖盐引并贩卖私盐谋利的商人,燕鸿飞赫然便在其中。
贩卖私盐是大罪,只一斤一两便能就地正法。燕鸿飞被抓住时正在盐场,因而与消息一同送回燕家的,是他断了头又重新缝起的尸体。
燕老夫人经不起这个打击,当场昏倒,醒来后手脚不能使力,说话口齿不清,连大小二便都不能自理。
燕靖身为父亲,既伤心又愤怒。
他早就告诉过燕鸿飞贩卖私盐的厉害关系,谁知儿子竟然阳奉阴违,私下行事。如今事发,就不是燕鸿飞一人被斩首能够解决的,他的妻儿都要流放。而一直由燕鸿飞全权打理的燕家商铺,也受到牵连,被封彻查账目,如果查清与私盐买卖所赚银两并不关系,才能交还燕家重开,否则一律充公。
幸而燕家嫡庶分工明确,在整个晋京人所共知,燕鸿飞贩卖私盐的罪行才不至于祸及燕驰飞与燕骁飞兄弟两人。只是燕靖自觉教子不严,愧对皇帝,打算辞官,正元帝挽留不成,便决定尊重他的决定,并将京营交在了燕驰飞手上。
至于燕家二房的燕竣夫妇,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私盐生意,但因为在燕鸿飞鼓动下参了股,自然少不得受到流放之刑。
最悲惨的莫过于许承欢。她攀附燕鸿飞,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寻一个能够享受容华富贵的好归宿,根本没有半点真情实意。如今姨娘做了才几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尚未落地,便要和汪氏等人一起被流放边关。个中滋味,与当初惧怕的,年纪大了却没有男人肯要相比,究竟哪一种更凄凉,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眼见瓦剌争端又起,夏侯旸暗自得意。
朝中众人对是否再起战事各持己见,有人主站,自然有人主张议和。
夏侯旸趁机添柴加火:“皇兄初登大位,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此事乃是良机。何况皇兄你早有征战经验,御驾亲征,只有旗开得胜,扬我国威,没有道理不执行。”
正元帝似乎被说得有些动摇,但其后却久久不表态。
夏侯旸不免觉得不耐烦,上辈子没有他挑唆,皇帝还不是自己就决定了御驾亲征了去。怎么现在不管他怎么说,竟然好似半点用都不管?
其实真正改变的,不是有人唆摆或是没有,也不是以燕驰飞为代表的一派,一直劝说正元帝不可贸然开战,让他犹豫不决。而是这一世的正元帝与上一世这时候相比,一直不那么一帆风顺,志得意满。
他失去过妻子孩子。
治水时见过人间百态,也因此知道这个江山表面繁华似锦,其实有许多蛀虫一样的官员在上面蛀出虫洞,实则岌岌可危,并不像他曾经以为的那样坚不可摧。
还有,他曾经两次差点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