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的校门口已经没什么学生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那里有几个小青年,看着年纪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蹲在长椅上抽烟聊天,脚下满地的烟头。
他们是附近职校的,经常在这边打架,偶尔拉黑车赚钱。
她过了马路,走到这边,小青年的眼神便黏在她身上下不来了。
尽管光天化日之下,并不会做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很令人不舒服。毕竟眼神猥琐也不犯法。
林初棠选择无视。
如果这些小青年有眼力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林初棠脸上明晃晃地写了凶巴巴的几个字“我很不好惹离我远点”以及“老子很难泡”。
几人交流了一下,发出“咯咯”的笑声,内容可想而知;然后对林初棠吹了个口哨:“美女,能认识一下吗?”
林初棠站了一会儿,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
一个牛仔裤的裤腿卷到膝盖的人,从长椅上挑了下来,用板鞋的鞋底狠狠碾了烟头。
讪笑着:“这么高冷啊,你叫什么名字?”
林初棠的一张脸没有表情,说:“可以跟你说说我的英文名。”
“哦?还英文名呢?我英文很好的,叫什么啊?”那人咧着嘴笑起来,用一种看笑话的态度。
林初棠:“father。”
“……”
林初棠:“自己滚,别逼我动手。”
“……”
本来在马路对面的江起昀,看到林初棠朝着那几人走去,一个娇气的小姑娘应该没什么应付的能力,送佛送到西。
直到听到她嘴里冒出的单词,拿烟的手指抖了下。
林初棠也轻飘飘地走远了,白裙子和午后绿茵格外映衬。
*
林初棠的伤不是说着玩的,处理不好是真的会影响以后跳舞。
她养的很仔细,尽量减少走路,每天都用中药敷一敷,还自己轻轻按摩,想让淤血尽快化开。
她跟辅导员请了假,不再参加集体活动。但是专业课还是会去上,只不过避免用脚。她想让自己的伤快一点好,尽早训练。
他们这学期学彝族舞,最多的课还是基本功,上课的时候她就在教室坐着看。
“棠棠,你干脆回家养半个月得了,反正宋老师会答应你的。”下课的时候,沈惟扶了一下林初棠的肩膀,并肩走出舞蹈室。
“不行啊。”林初棠说:“我想尽快恢复。”
“怎么了?我要是你我都能爽死,能逃避半个月练功。”说起这事儿来,沈惟一脸的羡慕,自从林初棠受伤以后就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林初棠小声说:“我想参加电视台的舞蹈比赛,能晋级到决赛也是好的。”
“你还要参加电视台的舞蹈比赛?”
有人忽然插嘴进来。
林初棠回头,一个人形制冷机就站在她身后。
“是啊,怎么了?”林初棠说。
方若琳冷笑一声,撇撇嘴道:“都这样了你还要去争,林初棠,你的功利心可真强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林初棠觉得逗方若琳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她跟个大爷似的勾着朋友肩膀,对方若琳说:“你不想让我参加啊?不想你就说,只要你求我,我就不去了,你求吗?”
“……”贱死了。
“哼。”方若琳拿着手机走了。
*
江起昀的列表里多出了一坨很奇怪的东西,转头就忘了这件事。
他这段时间个s大的信息学院合作了一个实验室,比平时还要忙一些,周五才回燕家巷的家里。
周灵正与一帮富太太推牌,一屋子的香水味,江起昀皱了下眉。
见儿子进门,周灵立即推了牌局,把他拉到偏厅说话:“这种周末有时间吗?”
“怎么了?”
周灵说:“陪我去看望一个老人呗,临城的林家你还记得吗?林老太太和孙女终于来开城了。”
*
周日。
林初棠准备要去医院做理疗,接到奶奶摔伤住进医院的电话。
林初棠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醒过来了,大腿骨摔骨折了。
要搁在平时,林初棠这种会讨老人欢心的性格,肯定就跟她来一段单口相声了,可眼下……除非是郭德纲亲自来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