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抬眼看了看这个说话行事都颇为圆滑的家伙,没有作任何评论。
一边是国家总统,一边是在野的政客,地位相差悬殊,而林恩又是三人中年纪最轻的,说话时应当谨慎地把握好分寸,但年龄亦是一些小错误的合理借口,这时他接着霍夫-赫尔斯先前那句话说道:“尊敬的总统先生,您难道忘了我们德意志复兴党受您颁布的禁令限制,现在是不具备参选资格的吗?”
找到了合适的台阶,霍夫-赫尔斯总统猛然一拍脑袋:“噢,真是抱歉,你们看我这记姓!不瞒你们说,最近的时局实在把我折腾惨了,盟国那边不断通过外交政治途径给我们施加压力,国民又不能理解我们的苦心,觉得我们是一群软弱无能的蠢蛋,唉……”
“您可是德国有史以来最得民心的人民政治家,大家即便一时迷糊,也是迟早会理解和体谅您的!”
林恩的恭维听起来更像是反讽,但通常情况下,政客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霍夫-赫尔斯带着苦笑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其实今天请二位来,是希望借助贵党在民众中的影响力,帮助德国度过目前的难关。作为回报,我可以解除禁令,这样贵党还能赶上即将到来的普选,而等到事态平复了,我们会论及贵党的功绩而适当减轻北欧志愿者事件的责罚,你们觉得如何?”
参选资格正是德意志复兴党目前最渴望的,如果错过了这次普选,他们的政治道路将会变得非常艰难,反之则有可能获得毕其功于一役的胜利。尽管如此,斯图普弗仍然慢吞吞地回答说:“总统阁下太高看我们了,复兴党只是在北德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而目前北德的局势比较稳定,南部巴伐利亚等邦州的问题,我们实在有心无力。再说了,我们这样一个政治党派能对军事上的纷争起什么样的作用呢?”
总统专注地看着斯图普弗,很显然,这位老辣干练的复兴党魁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够糊弄的主。处于各自的利益,这样的合作双方都是有意进行的,扭捏作态不过是为了抬高身价,可是考虑到双方未来可能在更高层次上进行合作与对话,这样一来,思维缜密的政治家就该好好考虑一下养虎为患的可能了。
从霍夫-赫尔斯的眼神中察觉到这样的顾虑,林恩并不急于插话,而是以同样专注的目光盯着霍夫-赫尔斯。斯图普弗说完话过了好一会儿,德国总统才意识到来自另一边的目光,而当他转头看林恩的时候,林恩果断给了他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
霍夫-赫尔斯犹豫了一下,改以更加强硬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在开展选举宣传了,而且你们的口号十分具有鼓动姓,我们本可以将这种宣传定位为危险的闪动而予以禁止,加上之前的北欧志愿者事件,解散并彻底封杀德意志复兴党也是合乎现行法规的。这样的局面之所以得以避免,是因为我们觉得你们的多数举动仍是站在捍卫德国权益的立场上进行的,是一种稍有些偏激的爱国行为,只要能够引入正途,你们还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党派。”
既然德国总统“恩”施了,“威”也发了,斯图普弗识趣地退让说:“好吧,既然总统对我们寄予厚望,国家亦需要我们做出应有的贡献,那我们德意志复兴党就竭尽全力地做好您交托的这件事。”
“其实我们可以将选举宣传和稳定民心结合起来,以和平的方式转移他们的怒火。”林恩顺势插话道。
霍夫-赫尔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这就对了!一个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党派就应当从维护国家稳定和人民团结的角度出发去做每一件事,这样,我可以让他们把暂时扣存在特别调查委员会的资金先返给你们使用,所有的调查专员也将暂停工作,这已是我所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斯图普弗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他神情凝重地回应道:“总统阁下,诚心希望我们能够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地解决好这次危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