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米 让你撩,让你撩(1 / 2)

军婚撩人 姒锦 6798 字 19天前

连翘没有想到易绍天和邢婉会选择火哥出院这天才来探病。因为在这之前,火哥住院已经半个多月了,邢家远远近近的亲戚朋友,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过了。

看到火哥明显不太愉快的冷脸,连翘赶紧离开是非之地,转身去了厨房,也没有去看易绍天和邢婉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或者说,她也不太在意。

对视一眼,三个人就出来坐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气氛有些冷,而邢婉看着邢烈火那张冷馊馊的脸,愣是半句都不敢吱声儿,事实她还真的挺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其实她从来没有机会单独和邢烈火说过话,可是,就那么看着他,她就由心的发慎!

世界上有一个形容人的词儿,叫做气压全场,就是用来形容邢烈火这种人的,他不需要做什么特定的事情,也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多余的动作都不会有一个,但是却能够实实在在让她心里发虚。

易绍天坐在邢婉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靠在沙发上,微笑着望向邢烈火,客套又礼节的寒暄。

“看你气色挺不错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抬了抬眼皮儿,邢烈火淡淡地说:“小意思。”

“这段时间为了联合演练的事儿,一直忙得焦头烂额的都没时间来看你,别见怪。”

“忙就不用来了。”

邢烈火那语气极淡极冷,老实说,他没有直接给他俩甩咧子,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还真得益于这段养病期间休生养性心情着实还算不错。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军演,比官方的表情还要公式化,除了疏离就是客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而两个男人的眼神儿,都会不约而同的往厨房那边瞟,彼此对视时,又带着说不出的敌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连翘这小妮子厨房那套活计水平是越发精进了,不一会儿工夫,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就摆放妥当了,因为是临出院前的最近一餐,所以比平日里更为简单。

可是看到那盘儿色泽金黄,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邢爷心里那个爽快劲儿就别提了。

扬眉吐气,就看今朝。

连翘并没有特地跟易绍天和邢婉打招呼,但她忙活完饭菜摆放上桌后,还是蛮周到地替他俩洗了水果泡上了茶。

到不是为了别的,毕竟是待客之道,再且说这也是火哥的脸面。

“大嫂,您就别忙了,我们马上就走……嗬,瞧瞧我到是糊涂了,说话太见外,翘翘,想想还是以前好啊,咱俩住一个宿舍那时候,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现在又成了姑嫂……”

邢婉人如其名,在易绍天跟前儿,她说话做事怎么看都是一副温婉娇弱的样子。

别看她主动热情的和连翘说着话,可心里那点小久久又能瞒得过谁呢?

估计这里的三个人,一个都蛮不过。

她怎么想的呢?连翘今时可不同往日,她邢婉欺负不起,也不敢欺负,那么套近乎,讲旧情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老实说她想法挺聪明的,俗话不是说么,伸手都不打笑脸人。

可惜……

连翘她丫的是流氓,专打的就是笑脸的恶心人——

“那到是,邢小姐对别人的东西从来都是不见外的……”

微微一笑,她优雅而淡定地捋顺了头发,那双明媚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和讥诮,“不过说真的,邢小姐还是见点外好,总拿自己不当外人算咋回事儿?”

老实说,连翘本来还真挺不屑跟这个女人讲话,可瞧她装得那个样子,心肝脾胃肺样样不通畅,为了让自己通畅,她就得让别人不通畅。

没法儿,她就是这么个自私的女人!

“你,翘翘——”

她这话,把个邢婉小姐噎得差点儿没膈屁,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一颤一颤的,就差直接晕死过去了,小模样儿看上去比谁都可怜,像片儿被秋风扫掉的落叶儿似的,委屈地按着自己的胸口直喘气儿。

咬着下唇,脸上很快涨成了猪肝色。

然后,那泪珠儿就像不值钱似的漱漱往下掉落,娇柔柔的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泪水,低低的哽咽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里出了点啥白事儿……

要是林妹妹从《红楼梦》走出来,一定也会自叹弗如。

邢婉哽咽了半天,委屈地说:“……翘翘,以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可我是真心爱天哥的,现在你也跟我大哥结婚了……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其实就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做好朋友……还像以前那样儿……呜……”

真的,连翘震撼了,红尘多可笑?

现在每每看到她这种装模作样的娇柔劲儿,她就有一种想狠狠抽自己耳光的冲动,想不明白当初为啥就瞎了眼睛觉得她那么可怜呢?

那个时候,看到同样没有爸爸的邢婉总被同学欺负,她就像个傻逼似的一味去护着她,替她打抱不平,还为了她的事儿跟几个男同学打架,差点儿受学校留级处分。

往事,不堪回首。

一回首,尽是靠之……

不过也亏得有了邢婉这档子事,让她彻底明白了,人特么还真就不可貌相——

吃一堑,长一智。因此,哪怕这邢婉小姐现在果然就晕倒在她面前,她也绝不会再对她这个高危险生物产生半点儿同情,不对她火上烧油就算是心情倍儿好了。

短短一分钟,四个人,脸上神色各不尽相同。

而都同时,诧异的沉默着。

不过,再怎么沉默,还得要回到了现实的问题上来,就这么干杵着也不是个事儿。

清了清嗓子,连翘将自己和火哥的碗筷都摆放好了,然后笑眯眯地望着火哥的眼睛,挺惬意地微弯着唇角。

“火哥,开饭了……”

睨了她居家小媳妇儿的样子,邢烈火冷着的脸缓和了不少,走到了方桌边坐下便很自然地捏了捏他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红烧肉看着挺不错!”

呃,来个雷劈死她吧!

向老人家保证,连翘是真心的想笑!

要换作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么幼稚的话会从火阎王那冷冰的嘴里冒出来的,就这么一想,她脑子还整个都是他以前那个冷得掉冰渣的阎王样子呢。

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短短几个月,他怎么就从一个极品混蛋发展成了极品蠢蛋的?

好吧,她做做好事儿,今儿就满足一下这个变态男人那骄傲的自尊心吧。

笑着拿起筷子挑起一块红烧肉,凑到他嘴边儿,小嘴里吐出的话可真诚了——

“张嘴……知道你最爱吃,我特地给你做的,来,尝尝……”

一张嘴就将那块红烧肉含在嘴里,邢烈火特别满意她的举动,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以示嘉奖,口头表扬也随后就到——

“我小媳妇儿,真乖!”

呲着嘴,连翘同志心里真的想要捧腹大笑,他俩这样算不算恶心别人?如果说出来指定得挨揍,香蕉皮,鸡蛋什么的一定直往他俩脸上招呼。

不过么,她得忍着,憋着气儿。

她懂,火哥也懂,他们俩都懂,都同样的恶趣味儿,不过她比较明显,而火哥比她更腹黑……

可是,啧啧,旁边瞧热闹的两位也太没点眼力劲儿了吧,杵在那儿半天没反应。

咳咳!

她觉着太有必然提醒一下他们了。

于是,她挺优雅地放下筷子,不咸不淡地笑了两秒,才客气地说:“那个,不好意思了两位,咱家准备开饭了,这不,事先也不知道你俩要来,没准备多的,你们看这……”

话到此处,嘎然而止。

嘿嘿,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潜台词就是:喂,老子家里要开饭了,你们就别赖在这儿混吃混喝了吧?

当然,到这儿她还没完呢。

不待他俩做出反应,她飞快地转过头来望向一脸冷淡的火锅同志,顺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火哥,你看咋办,要不然我再弄点儿?!”

“别了,你这粗茶淡饭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客人?”

眉梢一冷,邢烈火哪里会不懂得他媳妇儿的意思,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不爽邢婉,他倒是乐于配合。

两个性格变态扭曲的阴损男女,就这么一唱一合的把人给呛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好像谁还真赖在他家吃饭似的。

怪不得有人说,臭味相投,从这点儿上来看,他俩也真是绝配。

被人这么一阵抻掇,还不敢直接甩手走人,邢婉脸上挂不住了,就连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声都止住了,梨花带雨的脸蛋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停变幻,那样子煞为好看。

“天哥……”

淡然地笑了笑,还是易绍天比较淡定,缓缓地站起身再深深地望了连翘一眼,笑容优雅而不失礼节。

“那就不打扰了,你们慢吃,我正好趁这功夫去看看安然……”

闻言,邢烈火眉目骤冷。

他哪能不知道易绍天这孙子挑这时候提起易安然,是故意要膈应他的?

挑眉,横眼,他正想开口,可是却迟了一步。

耳边,他女人那彪悍又不失嘲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舒坦:“呵,易处长,有件事儿我想麻烦你……”

“你说。”

没料到连翘会主动和他说话,易绍天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不过却没有像邢婉那样自作多情的以为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笑容随之一敛,不过刹那之间,连翘脸上那笑眯眯的神色完全凝住了,沉着脸色冷哼了一声。

“麻烦代为转告易小姐,制服诱惑玩不转的话,危险悉数太大,眼看张美女都离了……良心建议,下回可以试试穿海军服,学生装,女仆装什么的,直接pk艳照门……”

手攥拳,又慢慢松开,易绍天那脸色,‘唰’的一下,全变了!

不过么,连翘这丫头说话,真真儿的又狠,又毒,又绝,她真想好了要打击人,字字都能刺在人心窝子上。

老实说,她最听不得谁把易安然和火哥扯到一块儿。

虽然明知道是过去,可是那是她的领土,必须得维护——

听到她的话,邢婉却傻傻地会错意了,她以为是易安然的出现触到连翘的痛觉,虽然不想得罪邢烈火,但又实在舍不得这掰回一城反戈一击的机会。

“翘翘,不管怎么样,过去的安然总算是教会过我哥怎么样去爱一个女人,所以,过去的事儿你也别太计较了……”

言之凿凿的话里全是好心的劝解,实则暗藏锋芒,戳心杀人于无形。

可惜邢婉还是嫩了点儿,她看错了对手,兴许是以前连翘的同情和怜悯让她产生了错觉,她还以为人家没心没肺呢。

靠之!

任人叫板不还手,还是连翘么?

摇了摇头,连翘笑容浅浅地望她,腹诽着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邢婉啊邢婉,这回可是你自个儿撞到刀口上来的。

原谅她吧,并非她太损,而是别人非得挑她的毛刺儿,叔可忍,婶怎能忍?

其实她也是有礼貌的孩子,不过得因人而异,吃什么都行,绝对不能吃亏。

“呵呵,那邢小姐想不想知道,我过去是怎么教你男人的?”微微笑着,她自动忽略了从火阎王的方向射过来的冷冽煞气,笑里藏刀地盯着邢婉。

气她,她明显就是气她,更明显的是邢婉真气着了——

“你……翘翘,你……”

州官放火可以,百姓哪能点灯?邢婉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她爱易绍天,可易绍天对她不冷不热那是事实,个中的苦辣滋味她都尝了个遍,心里对连翘的恨意又加了恨意。

但她任何时候都习惯将自己包装成弱势群体,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打出一个笑脸来。

可怜的是……

邢婉小姐这回真不是装的,捂着胸口双眼儿一翻,软软地唤了一声‘天哥’就栽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连翘一怔,暗暗惊诧不已……

她不是诸葛亮,邢婉也不是周喻,不会就这么给气死了吧?

阿弥陀佛!

眨了眨眼,眼看易绍天面无表情地将邢婉捞起来抱着往外走,她赶紧蹭到冷着脸没讲话的火哥跟前,凑着脑袋过去握紧了他的手,下一秒,就变成了乖巧的小女人。

“火哥,这回我貌似玩大了?!”

好吧,她这会儿是为刚才那句什么教育男人的话恕罪来了……

冷冷地睨着她,邢烈火沉默了半晌倏地靠近了她的脸,危险地半眯眼睛。

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火阎王那板着的冷脸,连翘心里都快憋出内伤来了,但既然他没因为刚才的话找茬,她又何必提着脑袋往人家刀口上蹭呢,绝口不提才是王道。

眯着眼儿笑笑,她乐得直点头。

“好,咱吃饭,红烧肉好吃么?”

“嗯,好吃。”

很简单的两句话,平常得找不到一个华丽的字,可是却让觉得无比温暖。

暖入心扉。

小沈阳说过,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

事实上,时间这玩意儿还真就过得挺快,尤其是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时候,那感觉就是春暖花又开,而花开总是幸福的。

出院之后的邢烈火又一如既往的忙了开来,部队的事情依他的地位来看挺简单的,动动手指头工作就开展了,可其中纷繁的过程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和明白。

偏偏他又是一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工作严苛认真,军政都是一把抓。

那个忙,忙,忙!

好在到底和以前不同了,他除了工作之外,对家庭,对连翘也是没有忽略掉半分,作为一个男人来讲的所有事情,能做到的都做到,面面俱到的完全就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老实说,依他过往的生活习惯来看,做到这些真心不容易。

……

两天后,周六。

这天上午,部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庆功会,主要是为了表彰国庆阅兵的特种兵先进方队,这事儿本来一早就要办的,可因为邢烈火中途住院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一大早火哥就叮嘱了让她也去瞧瞧,感受一下军人的荣誉观和世界观。

于是,将机要处的必须的事情做完后,给卜莫愁说了声儿,她就准备去行政楼找火哥,本想先给舒爽打个电话的,可是想想也就一会儿时间,也说不了两句也就算了。

爽妞儿日子最近过得太顺畅了,以致于有点飘,这是连翘自己的感觉。

但是,作为闺蜜,她除了祝福之外,也只能看着她顺其自然的走下去,担心什么的对爽妞儿来说毫无用处,爽妞儿是一个钻进死胡同就出不来的主儿,如今更是一门心思的将整颗心挂到了卫大队长的裤腰带儿上。

感情的事儿,她能怎么说?

罢了!

对着军容镜,她仔细地拾掇了一番,听火哥说今天有好些领导要来,她不能给自家男人丢了脸。

笔挺的军装,衬衣精神地扎腰,挺帅气的一个美女就诞生了!

哪料到……

当她满脸含笑的穿过训练场,手提军帽挺帅气的踏入火哥办公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火锅同志的脸就黑了。

女性的帅气里渗杂着腻死人的柔美,将军装穿出诱惑还真是不容易,再配上她散在身后那头蓬松略卷的长发,还有那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丰挺,不点而朱的红唇,望一眼就让人沉溺的天生媚眼。

她这样去光棍儿成堆的庆功宴,那还不是军营祸水?

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连翘不解地在他跟前转了一个圈儿,迷糊了。

“咋了?我哪儿不对么?”

“去,换件儿大点的衬衣!”邢烈火恼怒地走了过去,大手猛地就将她扎在裤腰的衬衣给扯了出来。

望望他,瞧瞧自己,想想天地,连翘真的纳闷了,“衣服挺好的啊,挺合身的,我干嘛要去换?”

不是她不配合,而是她真的不明白。

冷眸一眯。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邢爷那指尖触电似的摩挲着她的唇,冷冽的黑眸里闪过的光芒难懂,但话说得却差点儿没把连翘给噎死。

“老子说不好,就不好,赶紧去换!”

咬着瞪他,连翘真心想一拳砸爆他的脑袋,难不成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没事儿找吵架?打从出院到现在,火哥同志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她黑着脸的大呼小叫。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纵容的,宠溺的,让她乐呵得不行。

实在就想不明白他又哪根筋抽了,她心里郁结得直磨牙,眉头拧得死紧——

“邢烈火,丫别无理取闹!”

“连翘,别动摇老子的军心!”

也难怪邢爷这么想,他仅仅是这么瞧着她,小怪兽都有反应了,让那些多少年不沾荤腥的新兵蛋子瞧到还得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邢爷死心眼的就纠结在她衬衣的松和紧的问题上了。

一句动摇军心,总算让连翘明白了这个男人在纠结什么问题。

这,这,这会不会太搞了?

忍着想笑的冲动,眼看办公室里四下都无人,她突然调皮地扑了上去,一把环住了他精壮的腰,那小脑袋就挂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笑,呵呵地笑,样子有点傻,有点憨,有点纯。

当然,也有点蠢,还顺势咬了他一口,才笑道:“喂,不许这么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