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本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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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的脚伤并不严重,第二日就可以下炕活动了,但方斌还是不放心,根本不允许她下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将阿瑶照顾的无微不至。
直到第三日,阿瑶在炕上实在闷坏了,这才催促着他去了武学馆。
没了方斌的约束阿瑶觉得自由了许多,勤快的把家里屋内屋外都打扫了一遍,又将连日来堆积在院子里的雪清扫出去,如此一番忙活阿瑶觉得浑身上下热乎乎的,丝毫不觉得冷了。
自昨日起雪便渐渐地停了下来,太阳也透过云层露出脑袋来。屋顶上轻柔的白雪在日光的照耀下一点点融化做流水,顺着屋檐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将本就有些松弛的土壤滴成了一个凹坑。
阿瑶忙完了一切便坐在屋前看着水珠一滴一滴的落下,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如同奏乐一般。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阿瑶应了声急忙跑去开门。
“瑶瑶姐,我姐快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啊?”莫云一看到阿瑶便一脸着急的拉着阿瑶。
阿瑶听罢面色一变:“你姐要生了你怎么先跑我这里来了,要先去找产婆,快去!”
莫云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着急忙慌地跑走了。
阿瑶听闻莫烟要生了也是有些着急,忙锁了门向着莫烟家里跑去。
到了莫烟的家门口,便能听到里面的一阵阵呼痛声,阿瑶快步推开大门径自去了莫烟的房里。
屋内,莫烟正虚弱地躺在炕上,面色有些苍白,浑身疼得直冒汗。
“阿瑶,你怎么样了?”阿瑶快步走上前担忧的拉住莫烟的手。
“快……快找……产婆。”
阿瑶冲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让莫云去找了,你先忍耐一下,别说那么多话,省着点儿力气。”
阿瑶说罢环顾四周,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崔相公呢,你都要产了他怎么还去归来居做事,难道赚钱比你生孩子还重要不成?”
听阿瑶提起崔锡,莫烟的脸色变了变,看着阿瑶的目光中含了泪水,似有话想说,却又因为没有力气说不出来。
阿瑶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心想着莫不是这二人拌嘴吵架了。如今莫烟身子正弱,还处于生孩子的危险期,不能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对了,还不知道这次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呢,不管是哪个我都要做干娘,你可不能拦着,否则我跟你急。”阿瑶半真半假地玩笑着,试图转移莫烟的注意力。
莫烟不疑有他,强笑着点了点头。
阿瑶又陪着莫烟闲聊了几句,正当莫烟有些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莫云终于请来了产婆姚大娘过来。
“大娘可算过来了,你快看看,阿烟快撑不住了。”阿瑶一脸着急地道。
姚大娘上前看了看床上的莫烟问道:“热水烧了吗?还有高粱杆子可有预备?”
“烧了烧了,莫云你去灶放把火上的热水端过来。高粱杆子在这儿呢。”阿瑶说着将高粱杆子递给了姚大娘。
姚大娘接过阿瑶递过来的高粱杆子抬头赞赏地看了阿瑶一眼:“好了,产房不吉利,娘子先出去吧。”
“可是……”阿瑶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床上的莫烟,并没有要走到打算。
“娘子快出去吧,你待在这儿将来对自己生孩子也会有影响的。”姚大娘再次劝说道。
阿瑶一听面色变了变,却仍不忍将莫烟留在这儿。
莫烟看出了她的担忧心头一暖,有些虚弱的开口:“阿瑶,你……出去吧,我……撑得住。”
“好了好了,我出去就是了,你别说话了。”阿瑶应了声,这才出去关了房门。
莫云一脸着急地在门前转悠着,见阿瑶走出来快步跟上来:“瑶瑶姐,我听人说这生孩子就跟去了鬼门关一样,你说我姐她会不会……”
“别胡说!”阿瑶严厉地打断她,“不会的,阿烟不会有事的。不过是生个孩子罢了,能有什么事啊。你娘生了你们姐妹几个不也没什么事吗?”
听阿瑶这么一说莫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暗暗祈祷着姐姐一定不要出事。
阿瑶听着屋内传来一阵阵呼痛声,手心的汗出了一波又一波,心也一点点揪在了一起。
她缓缓的双手合十闭上双目,口中呢喃着什么。
“瑶瑶姐,你不是说姐姐一定没事吗,这是做什么?”
阿瑶怔愣了一下没有回她,只是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姐夫呢?她不知道你姐这几天要生产吗,怎么也不在家?”
听阿瑶提起崔锡莫云的脸色变了变,抿着唇纠结着不知该不该说。
阿瑶见此更是有些着急了,语气难免加重了几分:“对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他和你姐到底怎么了?”
莫云被阿瑶的气势吓到,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因为莫烟有身孕的关系,崔锡为了克制自己前段日子开始便与莫烟分房而睡,并让莫云和莫烟挤在一块儿,免得她再跑回家去住来回奔波着麻烦。
一天莫烟半夜里醒来发现外面下了大雪,她担心崔锡一个人不懂得照顾自己再冻着了,便让莫云去拿了一床棉被给他送过去。
那个时候已是深夜,按照往常崔锡早该回来了,可是当莫云去送棉被时屋子里空无一人。
莫烟以为归来居出了什么事情便让莫云拿了灯笼去看,可是归来居早就关门了。
正当二人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时却见崔锡悄悄地翻墙回来了,莫烟狐疑他为何不走大门偏要翻墙回来,便前去问他,他说话时结结巴巴的便让莫烟起了疑心。
还未说上几句崔锡便说自己困了要去睡觉,莫烟随他进屋给他铺床,却在烛光下看到了他颈上的吻痕。
自她怀孕以来便再未和崔锡亲热过,这吻痕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