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对她说:“你下去,我在这儿等着你妈妈出来。”
“不,焰骜,我一定要等妈妈出来,我怕……”
焰骜很想怒骂她,可是,望着她眼睛慢慢涨聚的氤氲水气,这在是狠不下心肠。
叶母只有叶惠心一个女儿,现在,又是在她生死悠关的时候,他不能只顾着叶惠心肚子里的孩子,而不管叶母的死活,虽然与叶惠心只是一纸契约,并无半点感情,可是,他也不是那种狠心绝情的男人。
下一刻来临的不知道是不是死生两茫茫,如果躺在手术室里的老妈,他肯定会不眠不休地等在这里,将心比心,长叹一声,焰骜双手一伸,将女人搂进怀里,陪着她,一同静静地望着那盏不停闪烁忽明忽暗的指示灯。
在等待的过程里,叶惠心的身体是颤抖的,她怕,怕母亲就这样一去不复返,怕她就此会成为一个孤儿,她不想过那种孤苦无依的生活。
焰骜抱着她,能够真切地感受得到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但是,任凭焰家再权势滔天,这个时候,除了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勇气与力量外,似乎他也无法再给她其他的安慰,生死一悬时,钱财,权力这些东西显得是那么薄弱。
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惠心的心开始一寸寸地变凉,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嘴里的血腥味儿,又苦又咸,紧紧地抓扯着自己的衣服,衬衣的边角几乎被她拧成了梅菜干。
大约过了一个纪世之久,终于,手术室紧闭的门扉打开,一大群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走了出来。
惠心悲喜交加,意欲想奔过去,可是,脚似乎麻木到没有一点的知觉,她只能颤抖着唇站在那儿,等待不适一点一点地过去,焰骜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牵着她,急切地询问着出来正摘下口罩的医生。
“医生,病人情况如何?”
医生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眼睛里闪烁着一抹亮彩,焰骜在看到那抹亮彩时,悬吊的一颗心终于着地。
因为,那也是成功的喜悦光彩。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要精心照料,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医生抬腕看了一下表,完成了一个手术真是太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回头嘱咐了护士几句,解着白袍的纽扣迅速闪人。
惠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安然无羔却让她感到那么不真实,感觉一切就像是做梦,心里纠结了这么久,担忧了这么久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心里除了喜悦外,还有一丝的不相信,她不断掐着自己的手臂上的肌肉,疼痛丝丝缕缕浸入骨髓,痛,太痛了,这痛让她喜悦扩散至她的四肢百胲里。
“焰骜,我妈没事了,没事了。”
她拉着焰骜的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眼里迸射的全是喜悦与兴奋的亮彩。
妈妈没事,她觉得自己中了五百万还有高兴,真的,她太高兴了,她几乎快要崩起来了。
焰骜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嘴角勾出一弯笑弧,他也真心替叶惠心高兴,望着她那洋溢着青春年轻笑脸,焰骜的心不知不觉跟着她的喜怒哀乐一起起伏。
“叶惠心,这下你可以放心回病房了吧。”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小巧的鼻子。
“嗯。”这一刻的叶惠心由于心情好,一个劲儿地点着头,是的,母亲度过难关,她一定得回病房躺着,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任何的差池。
母亲被护士推回了病房,看了一下沉睡着的母亲,叶惠心跟着焰骜回了病房。
“叶惠心,你不准再乱跑了,如果孩子有过闪失,你真担待不起。”
共同经历等待叶母的心情后,似乎,焰骜看叶惠心的眼神变得比以前温柔了,语气也不再似以往那么冰冷,感觉蕴含了一些感情因素,只是不自知而已。
“嗯,我知道,谢谢你,焰骜。”她感谢他,感谢陪同自己一同等待母亲出来。
“谢什么,应该的,我是你老公嘛!”有困难,老公陪着老婆身边,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这话温暖了叶惠心的心,忍不住又想幻想一下,如果她们是真正的夫妻,那该有多好啊!其实,焰骜不板起脸孔的时候,真的让人感觉不样,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尤其是他的怀抱,刚才,在等待母亲手术的过程里,她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是的,仿佛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就能替自己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可是,是假的。”
焰骜的脸沉了下去,敲了一下她的头,宠溺地骂出:“叶惠心,人前,我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啊!”
这话叶惠心爱听,心里感到甜滋滋的。
忽然,她给了焰骜一个大大的拥抱,说:“焰骜,你这样子才迷人啊!以后,不要再板着一张冰山脸了。”
“去。”给几分颜色就开染房,焰骜毫不犹豫剥开了围在他腰上的一双玉臂。
“焰骜,我真的好想知道提供种子的男人是谁啊?”
她们的问题又绕回去了,闻言,焰骜的脸拉了下来。
“叶惠心,我不会告诉你的。”
语毕,焰骜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医院里,焰骜真是太可恶了,一不高兴就闪人。
她拿了人家的钱,就得听人家的话,心里烦死了。
本来挺高兴的,又被那臭家伙搞得不爽。
没感觉得到一点儿肚子痛,叶惠心从床上起身,想去一趟洗手间,可是,她手背上挂着吊针,喊了几声护干也没人来,她只得自己提着输液瓶走向了洗手间。
忽然,有一抹身影笔直就窜了进来。
“叶惠心。”
听到有人喊自己,惠心回头,见到来人那张笑脸,惠心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
“安雪平,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