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纸同时被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首先看的是薛夷光的那首诗,看着上面的诗句,太子失笑, 他就知道小姑娘也就是这水平了。
虽然中规中矩,但也是吉祥如意, 老寿星爱听的话。至于上面的那一手字,太子觉得确实比之前进益了一些,果然还是要他多看着些。
至于苏夷玉的那一墨团似的乱糟糟的纸,太子都懒得看一眼。
“孤倒是不知,能写出一本诗集的人,连一首诗都写不出来。”太子看都没看苏夷玉一眼,只对着薛夷光道:“这诗文也是该练练,回头孤就和你师父说。”
虽是批评的话,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太子对薛夷光语气中的亲昵。之前有人说太子宠爱永嘉郡主, 他们还都不信,如今看来, 这倒是真话。
被太子当中揭短, 薛夷光只能郁闷地应是, 想想之后太子可能又要给她布置作业,薛夷光心中就一阵哀嚎, 但当着众人也只能乖乖地应好。
旁边的周继昌看着薛夷光乖巧的样子,又听到太子的话, 忍不住道:“郡主才学极佳,臣还要谢谢郡主给祖母写得祝寿诗呢,祖母见了一定高兴。”周继昌总算是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宠爱永嘉郡主, 这样乖巧的妹妹, 他要是有一个, 也得宠着好不好?
至于旁边的苏夷玉,则是一脸苍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特别是太子轻蔑的话,看她的那一眼,她觉得太子仿佛看穿了她一样,她的那些秘密在太子面前无处遁形。
若不是旁边的丫鬟扶着,苏夷玉早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太子像忘记了苏夷玉一样,只让人将薛夷光作好的诗送给英国公老夫人,算是给寿宴添添喜气。
在太子吩咐完后,薛夷光却是没有忘记一旁的苏夷玉,对着苏夷玉道:“苏姑娘,这比试可是我赢了?”若不是苏夷玉是重生的,处处针对她,薛夷光是可以和苏夷玉和平相处的,毕竟和她有怨是宣平侯府,苏夷玉当时并不在宣平侯府。
只不过苏夷玉屡次三番地挑衅于她,薛夷光再好地脾气都受不住了,她要是再不出手,估计京中都以为她是软柿子,谁都能上来随便捏两下呢。
苏夷玉看着对面的薛夷光面露愤恨,她现在觉得太子出这个题目是和薛夷光串通好的,毕竟薛夷光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在这个时候想要帮薛夷光一把也是再正常不过。
若是换做是其他人,苏夷玉绝对会说不公正,重新换题,但是太子不行。太子给她的感觉太过恐怖,她不敢招惹太子。
即便苏夷玉知道前世登上皇位的是二皇子,但是她也听说了,若不是太子早逝,以景祐帝对太子的看重,二皇子没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她没有胆子指责太子帮助薛夷光,所以将愤恨都放在了薛夷光身上,她看向薛夷光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阴森恐怖。
薛夷光却是不怕苏夷玉的,她算是发现了,以苏夷玉的脑子,最多也就是挑衅她,至于其他的,苏夷玉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
“苏姑娘不说话,是不服这个结果吗?”薛夷光笑意不改,再次道:“苏姑娘若是还不服,咱们再比过就是。”她虽然不明白苏夷玉为何一字未写,毕竟这藏头诗并不算难,就算写不出什么佳作,但依照苏夷玉诗集的水平,但她不难看出苏夷玉底气不足,这让她对薛夷光的真实水平有了怀疑。
和薛夷光一样产生怀疑的,在场的还有不少人,他们都觉得苏夷玉一字未写,实在是不符合她出诗集的水平,也忍不住怀疑苏夷玉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这时想起苏夷玉诗集中一些互相矛盾和不符合苏夷玉身份的立意,这让他们的怀疑更加重了几分。
苏夷玉听到薛夷光同意再比过的话,刚想要同意,她到底不想在薛夷光面前认输,可是她还没有开口,便听到旁边的裴邵道:“愿赌服输,这场比试是郡主赢了。”随后落落大方地对着众人一礼道:“苏姑娘的性子我了解,她一向是写不出来好的诗句就不愿意落笔的,这次想来是没想出脍炙人口的诗文,才没有落笔,扫了大家的兴了,还请大家原谅。”
薛夷光听到裴邵的话,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裴邵要是出生在她前世,真是做公关的好料子,这粉饰太平,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苏夷玉明明是写不出来,裴邵应是给说成是苏夷玉对自我要求太高,没想出佳作不愿意凑合,当真是黑的能说成白的。
“裴世子这话好笑,你又不是苏姑娘又怎么知道苏姑娘现在的想法?”薛夷光冷笑道:“是写不出来佳作还是根本就不会写诗,苏姑娘自己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
听到薛夷光话,苏夷玉脸色更加苍白,她觉得薛夷光发现了自己不会写诗的事情,她实在是害怕暴露,她想要反驳,但是这个时候好像什么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除非她现在就能写出一首诗来。
但这显然不可能,她根本就不会作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