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哭的不成样子的，是明显老了许多的母亲。

她一步一步靠近，最终蹲跪在床边。

脸在湿透的衣袖上蹭了蹭，伸手将弟弟的手握在手心里，看着难受的嘴角抽搐的人儿。

那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紧闭的眼皮费劲的抬了起来。

嘴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君星芒看懂了那四个字。

姐姐，我疼

“小晨，是姐姐。”

“不害怕，小晨……最勇敢了！姐姐相信……你可以！对不对……”

君星芒强忍着眼泪，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安慰。

床上的人儿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吐出白沫。

君星芒连忙按住弟弟，用手擦过他的嘴。

身子紧紧的抱着弟弟，用依旧悲戚沉痛的声音：“乖，没事，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

终于

怀中的人停止了痛苦。那挣扎的嘴角也微微阖上。

呼吸也微不可见，直至……

“小晨”她小心的询问。

“小晨～”终于她忍不住喊出声来。

眼泪应声而落，像是暴风雨倾洒而下。

带着毁灭般的沉痛，沙哑。

“儿啊！呜伊……”君母忍不住抖着肩膀呜咽了起来。

君父也扶着妻子，眼眸猩红。

院子中的人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所有人忍不住哭红了眼。

秦淑雨从屋外进来，走近君星芒身边，拍了拍。

“星芒”

君星芒松了松紧紧抓住弟弟身体的手，仍旧跪坐在床边。

她并没有回应。

只剩那一双沉痛到极致的眼睛，透满了沧桑，凄凉，绝望。

就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玩偶。

秦淑雨永远记得她的那一双眸子，仿佛对这世间没有一丝期盼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