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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依旧和苏长乐虚情假意,他同样不喜欢苏长乐,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利用她,只是享受她爱慕自己的滋味。

梦中的苏长乐没有失忆,和以前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又蠢又傻。

沈星阑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却满心满眼只有他,不甘至极却拿他无可奈何,那滋味实在是说不出的美妙。

庆功宴上的计划非常顺利,然而当他真的亲手将苏长乐送上沈星阑的床,当她真的成了沈星阑的人时,梦里的他却有一种所有物被人抢走的愤怒感,不止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难受得要命,甚至还觉得后悔。

后悔?他又不喜欢那蠢丫头,怎么可能后悔。

沈季青觉得这个梦既荒唐又可笑,他却如何也摆脱不了,一整夜都在梦中挣扎沉浮,深刻的痛苦与后悔在梦中如藤蔓般,疯狂蔓延到全身每个经脉,沁进骨髓,疼得他神魂俱凛。

翌日。

像是为了印证梦是假的一般,早膳过后,沈季青便迫不及待去相府找苏长乐。

他想看看,见到她时,是否也会有梦里那样的意动。

梦里的小姑娘如他的计划那般,婚前失|贞沈星阑,哭得撕心裂肺,悲惨得他心生罪恶感,让他头一次知道何为内疚,何为心疼,何为……不舍。

沈季青一点也不相信期盼已久的大事成了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喜悦,而是愤怒和后悔。

他在大厅等苏长乐,却见管事去了又回,面有难色地说:“王爷,姑娘、姑娘说她不想见您。”

这还是姑娘第一次将王爷拒于门外。管事不安的扫了四皇子一眼,见他依然面若春风,微微的笑着,这才松了口气。

沈季青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半晌,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温润浅笑:“无妨,乐乐不想见本王,本王去见她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星阑:看来眼睛也得挖了。

沈季青:我都还没看到人。

沈星阑:想也不行,孤的囡囡只有孤能想孤能看。

沈季青:……

第8章

沈季青上次强闯后院之后,相府后院的护院又多一倍。

管事见他被护院拦下,满头大汗地说:“王爷您还是请回吧,明日庆功宴您就可与姑娘见面,何必急于一时。”

沈季青护院拦下之后倒也不恼不怒,淡淡的‘嗯’了声,一贯优雅的离开相府。

“姑娘,王爷走了。”

管事派人来跟苏长乐禀报时,她正在荡秋千,听见沈季青吃了闭门羹之后乖乖离去,她顿觉神清气爽,愉悦地哼起小曲。

却不想,本该离去的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出现在她面前。

秋千仍荡着,苏长乐面上笑意淡去,好心情没了。

她如今都成了这模样,也说了不想见他,沈季青居然还不死心的想接近她,他这是对她虚情假意上了瘾,还是这次没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有不甘?

宣帝俊美无俦,后宫妃嫔更是个个貌美如花,几位皇子皆容貌不俗,沈季青自然也不例外,凤目狭长,剑眉挺鼻,容貌虽不似太子沈星阑那般俊美到近乎妖孽,却也生得精致好看,清秀俊朗。

今日一袭雪白锦缎,华服袖缘滚着金丝,乌发玉冠,玉带紧束劲腰,左右各一佩玉,端的是翩翩公子。

就算是翻|墙而入,依旧从容淡定,仿佛他是从正门被人迎到她面前那般,一手置于腰间,一手背于身后,举手投足间透着清贵优雅的气息。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着她时的目光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宠溺。

只可惜,沈季青并不知道,他对她越是温柔越是深情款款,越教她作呕。

她在边关长大,打小在野地里疯跑惯了,前世她愿意为了他妥协学规矩,愿意变得温柔婉约,在他面前小鸟依人,却不表示她骨子里就真如寻常贵女那般乖顺,不表示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还能任他拿捏。

他前世是如何虚情假意的哄骗,害得她家破人亡,陷她入狱,最后又是如何将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宫沈星阑,她皆牢记于心,这些恩怨并非随着她重活一世便可一笔勾销。

苏长乐敛下眼睫,掩住眼底即将喷薄而出的恨意,越荡越高。

沈季青浑然不知苏长乐心中所想,望着她的的目光愈发复杂,甚至透着一丝古怪。

他站在她面前许久,她却连半分眼色也未曾给他。

对于她彻底无视的轻蔑,沈季青不由得生出丝丝怒意,随着时间增长,怒意与烦躁如同藤蔓一般,于心中肆意滋长。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倘若今日是沈星阑闯进来找她,她是否也会如那日在宫里那般,对沈星阑那个傻子开心灿笑。

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捏紧,他终是主动迈开步伐。

他绕到秋千后,想如昔日那般接住她,以往总是一脸羞赧,甜甜的笑着回首看他的小姑娘,却是直接使着轻功跳下秋千。

沈季青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心头没来由地一空,握着秋千吊绳的手因愤怒而收紧。

为何她没了记忆之后,宁可对沈星阑有说有笑,却连看他一眼也不肯?她分明谁也不记得,为何独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她以前分明眼里只有他!

他的确不甘心,他不甘心从小到大什么都输给沈星阑,什么都要被他抢走,甚至觉得要是苏长乐什么都不记得,那庆功宴上的计划根本无法真正打击到沈星阑。

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为他痴迷、爱他入骨,就算最后嫁入东宫,也要对他魂牵梦萦,对沈星阑不屑一顾,憎恨沈星阑,让沈星阑为她痛苦不堪才对。

不知是否被那过分真实的梦境影响,沈季青发现自己的确莫名在意起苏长乐,见她始终不理会自己,居然再也无法像平常那样波澜不惊,急躁得像个初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苏长乐越走越远,他下意识追上去,“乐乐。”

沈季青很快就追上她,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肩,将她扳了过来。

她脸色看起来很差,苍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