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顾总问:“谈生意?”
眉峰一挑,靳乔衍也就不和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道:“你和靳远的合作,我已经知道了。”
一听这话,顾总脸上就绷不住了,浑身一颤,连忙交代:“靳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了靳远的话,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知道不该和您作对,也不该掺和到你们靳家的事来,您能不能替我和靳远说说,我不玩了成吗?”
现在仔细一想,不论这场战役是靳乔衍胜还是靳远胜,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好处!
靳家父子俩骨子里的狠戾那是一脉相传,不管得罪谁,哪怕其中一方输得一无所有,就凭两人能够赤手空拳将鼎安和博盾打造成如今的盛世,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岂是他能够觊觎的?!
殊不知靳乔衍半点情面也不讲,挑起的眉垂了下来,星眸里尽是冰冷:“不成,你得玩到最后。”
他的口吻甚是平静,仿佛在说这顿饭你一定得吃,反而是这份平静,更令得顾总不寒而栗。
这是翟思思第二次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爬上靳乔衍这条船,若是和他对着干,十个她也不够他玩的。
顾总旮旯着脸,翟思思都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靳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马上让秘书把月结款给您打过去,我这拼搏了几十年,孩子都快成家立业了,要是现在出了事,我孩子结婚的钱都没有!靳总,求您高抬贵手行吗?”
眼前这副摇头摆尾乞怜的模样,恍惚和昨天那个一口咬定没钱,死活不肯动摇的男人重叠。
却又不能重叠,简直是判若两人。
靳乔衍不过是说了句他已经知道了,顾总就吓成这样,要是靳乔衍真对顾总下手,岂不是能吓尿裤子?
莫名的,坐在他的身边,她没由来地腾升起一股自豪感。
头上戴着靳太太的光环,而身边“她的男人”,是如此优秀。
自豪过后,是更深的落寞。
可他是倪安妮的。
靳乔衍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顾总身上,并未察觉到身旁人儿的情绪变化。
薄唇张开,他说:“顾总别担心,现在,游戏规则改了。”
一听“改了”二字,顾总就惊觉有回旋之地。
眼前一亮,他追问道:“改了?靳总的意思是?”
昨天听陈学友说完靳远的计划后,回去的路上靳乔衍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既然靳远要并购博盾,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靳乔衍并没有直接挑明需要顾总做什么,而是说:“这场游戏,顾总必须玩到最后,只不过,现在你有选择站在我这边的机会。”
闻言顾总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
这不还是一个样么,不论站在谁的那边,都得得罪另外一个人,那他还不是要倒霉?
见顾总的脸又旮旯下去,靳乔衍也不着急,慢慢道:“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靳远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想要拔除我们博盾,同理,我们何尝不想拔掉鼎安?不管出于博盾的立场,还是我个人的立场,鼎安和靳家,都必须铲除。”
说这话的时候,他俨然不再把自己当成靳家人,充其量不过是冠了靳姓的外家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