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男人,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许是这样才要广纳妃嫔,力求将危险值降到最低。不过,现在看来,这招很显然不怎么管用,因为事实上越危险的东西越能让人产生欲望,龙性难测,正因为难测,才让人愈发的不能罢手。要不怎么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从凤栖宫出来,萧清瑜才发觉起了一身的冷汗,风一吹,让人一阵瑟缩。她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算不算是结束又或者,在帝王的眼中,她扮演的,是哪一种角色
一阵脂粉的香气从背后传了过来,萧清瑜微微一顿就听到了一声关切的问候:“妹妹没有什么大碍吧,刚才在殿中姐姐也为妹妹捏了把冷汗呢!”
说着话锋一转,愤愤的说道:“好好的一个早上就让人给搅乱了,真让人心里憋屈。不是我说,妹妹也太过柔顺了,她德妃也不过是承宠一日,难道还指望着椒房独宠不成?要我说,皇上对妹妹也是有些放在心上的,要不怎么会独独记着妹妹选秀时的样子?”
萧清瑜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了,若是旁人听见可怎么好。再说,这种事情,都得看皇上的意思,只要皇上愿意,哪怕是椒房独宠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淑妃的心思,她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她从来都做不惯那个拿刀的人。这后宫里,总有坐不住的人,更不用说,这几日各家的秀女都陆陆续续入宫了,昭仪淑媛,虽说位分上有些勉强,却也改变不了同是女人的嫉妒。
在后宫之中,越是尽早出手的人,往往死的越快,她可不想还没怎地就草草了事。再说,现在就按耐不住,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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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封的狠戾
夜已深了,昭示着赫赫天威的皇宫内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寒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轻微的拂动着,发出阵阵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钟粹宫内,一缕淡淡的檀香袅袅升起,轻柔的帷帐低垂下来,隔着纱帐,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娇吟低呼。承欢的女子克制着体内一股一股的潮涌,在帝王的挑逗下,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晶莹的泪珠顺着晕着潮红的脸颊一滴一滴地淌了下来,坠入了弥漫着香气的锦被中。
而年轻的帝王,看着身下满身红晕,情难自禁的女子,却愈发的加快了□的速度,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竟是半分怜惜都没有。
在一声低低地嘶吼声中,所有的娇喘低吟都归为平静。绣榻上的女子柔顺的靠在帝王的怀中,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一股淡淡的龙诞香让她越发的痴迷起来。
张佑仪半掩着身子靠在尉迟封的怀中,眼里尽是满足。她不知道为何母亲总是和她嘱咐要如何小心翼翼的讨好皇上,提醒她宫中女子又得如何苦心算计。
在她看来,入宫也远远没有母亲所说的那么可怕。进宫这几天,皇上无一例外都翻了她的牌子,这让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身处后宫,有了皇上的宠爱,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指尖不安分地在尉迟封□的胸口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如今中宫未立,她又位列一品妃位,若是能夜夜承恩,来日诞下一个皇子,那后位还不顺理成章就是她的。
“爱妃想什么呢?”尉迟封看着怀中的女人毫不掩饰的笑容,搂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柔声问道。
他的眼眸深邃,此时又带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温和,也许情在深处才能褪去眼中的清冷。这一刻,德妃只把他当做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只见她羞涩的垂下了眼帘,凑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转眼又将头深深地埋在尉迟封的怀中。
“皇上,臣妾别无所求,只盼着能为皇上绵延子嗣。”德妃合上眼睛,满怀期望的开口。这一刻,她已经被这短暂的温存与宠爱迷住了眼睛,所以没有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微微一僵,而尉迟封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冰冷和讽刺。
她不知道,在帝王的眼中,也许有宠,却独独没有爱。
五更时分,钟粹宫有了些许的响动。薛公公领着太监宫女们依次进入殿内服侍皇上更衣,而昨日承恩的
德妃娘娘,早就打扮妥当换上一副精致的容颜,动作轻柔的给尉迟封理了理衣领,眼中尽是娇羞。
一只手抓在了她的腕间,德妃惊慌的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半晌,只听尉迟封毫不避讳的在她耳边说道:“想要皇儿,爱妃可得努力了。”
说一出口,德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到底是才经人事哪里禁得住这般打趣。好在,满屋的奴才婢女都未曾露出一丝的异样,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德妃眼里掠过一丝喜意,娇羞的低下了头,只听帝王轻笑一声,转头对薛公公说道:“摆驾!”
钟粹宫的众人随即跪在地上:“臣妾(奴才)恭送皇上!”
长长的宫道上,年轻的帝王坐在步辇上,半闭着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半晌才出声问道:“将军府的东西都送进宫了吗?”
薛公公微微一愣,赶忙恭敬的应道:“回皇上,昨个儿就送进宫了,奴才差刘太医一一验过,并没有什么问题。”
尉迟封“嗯了”一声,沉声说道:“既然是将军府的东西,那就伺候着德妃喝下,朕看德妃身边的那个宫女就不错。”他的声音清冷,一句话像是未曾思考一般轻飘飘的吐了出来,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
薛公公一听,哪里还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只是,这一招,实在有些狠戾。好在,宫里的女人多着呢,这子嗣,从来都不是问题。
再说,钟粹宫的那位主子,性子可不是个藏得住的,这样的人,眼瞧着是得宠,这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既然是从将军府送进来的,那一位还不是一百个放心,谁能料得到,这一进一出,送到钟粹宫时,万金的补药也能换做穿肠的毒药。还想诞下皇子,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了?
“是,奴才这就安排!”薛公公躬身应道,虽是伺候了两代帝王,薛公公却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有半分的逾矩。
这帝王的恩宠,从来都飘忽不定,站的越高越得小心生存,否则,一旦龙颜震怒那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的窗棂,透过纱帐洒了下来。凝芷宫的几个宫女都规规矩矩的恭候在殿外,掌事的荣姑姑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回应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该起身了。”荣姑姑恭敬的说道,又抬了抬眼示意众人小心的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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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瑜强自按捺下眼中的疲惫,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这才从绣榻上坐起身来,早有宫女跪在塌下小心的给她穿上靴子,又有一人送上一块热敷的丝绢。
萧清瑜伸手接过,轻轻的擦了擦脸,再由宫女们侍候着穿好宫装后,这才坐到梳妆台前。荣姑姑心灵手巧的给她挽起云髻,只插上一支翠玉的步摇,在淡淡的容颜下摇曳生姿。
“主子,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说话的是服侍她的琳琅,只见她慢步过来,轻轻地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她原本还想着房里留琳琅一个人服侍就好,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再说人多眼杂谁又能知道这里边就没有其他宫里的眼线,还是经荣姑姑一番暗示才恍然大悟。
身处后宫,谨慎自然是好,可太过谨慎就会惹人非议。单说这凝芷宫的奴才,明着是内务府派来的,可内务府的意思,指不定就是皇上的意思。搁着宫里的奴才不用,反而重用相府的人。若让有心人知道了,传到皇上的耳中,没准儿平白的弄个不敬之罪。
在她眼里,琳琅只不过就是自小服侍她的婢女,而在别人的眼中,她首先是相府的奴才,其次才是她的婢女。
这前前后后,不知道要差了多少。
所以一番思量下来,萧清瑜还是将荣姑姑和宫女玉漱安排在了房里近身伺候。荣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这几日对于凝芷宫的事情也颇为上心,萧清瑜自然不会因着生分就舍弃了这么好的帮手。
琳琅虽然自小服侍她,可到底没有经过什么事,相府的那些个争斗比起宫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有荣姑姑在,好些她想不到的,也好适时提醒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