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就算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照不出简丹的原形。
她在手机对头好似生气般地一嚷嚷,不想再重蹈白天因为陈而跟她吵架覆辙的江潭就在最该大谈特谈陈、逼她因心虚惶恐而显出原形的时刻,反而轻易地跳过陈不再提,专注起他们自身的问题:“还有吗?除了年纪,你对我不能在家人面前曝光的顾忌还有哪些?”
“没有了没有了。”简丹有预感,只要再说出一条,江团长连夜杀进他们家向未来岳父母请安都有可能,“阿潭,我妈真管我挺严的,你就当心疼我,让我晚点再告诉她,也给咱们一段巩固内部凝聚力的时间。你看看你今天不就轻易的因为陈一柏给我发微信就气歪了鼻子,我也轻易地被你惹火就对你连咬带踹,这充分说明了‘祖国还未统一,同志仍需努力’。只要咱们的抗击打能力提升了,任尔东西南北风,也能咬定青山不放松!”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乱用古诗啊。
在她演讲的过程中,江潭连打断都懒得打断,不言不语地听她鬼扯什么凝聚力来试图美化自己“怂恿他当地下党”的举动,听完后在电话这头皮肉不笑地:“呵呵,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那声极端离奇又参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呵呵”,让简丹属于“弱小动物危机本能”的电波哔哔大响:“阿潭,你别乱来!”
江潭以一种“聪明,这都被你发现”的轻柔语气问:“你说说看我能怎么乱来?”
“我不知道,反正你别乱来!”简丹急赤白脸地叫嚷,听见手机对面的男人溢出闷笑,才恍然自己被耍了,气得大发娇嗔,“你故意阴阳怪气吓唬我,骨头痒了欠扁是不是!”
江潭小生怕怕地:“好凶,惹不起惹不起,不敢娶了。”
简丹如坠蜜罐,嘴角甜蜜地翘起:“我凶我的,谁要你娶了。”羞臊地抱住被单把脸埋进去。
江潭想象着她现在似蹙似喜的面眸,心底酥麻麻的,仿佛被她若有似无挑逗自己犯贱的那根筋,想多被她“骂”几句,便故意和她抬起杠:“我说的是‘不敢娶了’,又没说‘不敢娶你了’。”
简丹一激一个准儿,和他打情骂俏起来。
都是些酸不拉叽的对白,不写也罢。
晚上入睡前,简丹拿着手机蜷缩在被单里,眨着酸涩的眼睛,糯糯地、奶声奶气地吟哦:“阿潭,阿潭,阿潭……”
江潭直接听硬了,恨不得有个机器猫的任意门,进到她的闺房把人压身下碾一碾,让从她嘴中发出的声音丰富起来,不只是单一地呼唤他的名字,还要唤出令人血脉偾张的仙乐。
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们就能放心地让她在军营中过夜;
如果她能在军营中过夜,她就能在他的怀中叫给他听,就能放心的把自己交出他;
如果……
总之,地下党的身份阻碍了他攻城略地的进程,必须尽快脱掉马甲,于是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帅女婿总得见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