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受？”，他低头重复一遍，婵娟月色打在脸上也一同显得犹疑起来，半晌才道：

“苏瓷，你想听实话吗？”

“我觉得我被人骗的次数不算少，真话应该能新鲜点。”

“我没骗过你。”

但愿如此，时间要是足够长，这个但愿就可能会打折，骗不骗的，谁知道呢？这个念头注定只能埋在心底，成为她诸多心事上又不起眼的一朵。所以苏瓷很快就不再做想，只淡淡一句：

“我这次想听实话。”

“好，其实他俩订婚那一刻，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好奇，”，等到她将全部视线从窗外缓缓倒过的树杈上收影，赵程秉语速才提了一些：

“好奇这两个同样野心勃勃的人如何相处，我想象不到，苏念那样一个骄傲的女人如何胜任妻子还有母亲这个角色。同样也意外，秦鹤臣居然会选择苏念作为归宿。即便两个人不爱，这桩订婚仪式是笔交易，他们肯定是要共进退的，我非常好奇这个过程。除了这个外，还真没别的了。”

苏瓷叹口气，不无遗憾地道：

“我还以为你对我姑姑会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是指我会爱上她吗？”，他眼角因为此类猜测有了昂昂笑意，“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过，秦鹤臣甚至也这么想过，我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周围那些打量看好戏的眼光，恨不得替我们俩递刀递枪，他似乎也适应这种角色氛围了，虽然没有具体针对，但很明显，他没法和我相处地很好。我当时亘，觉得莫名其妙地，过了很久才想清楚，简直无处跟人解释。”

“最重要的，苏念去了，一切都没必要了。”

里里外外，都有那么点对秦鹤臣抱歉惋惜的意思，苏瓷不免刺眼蓄势，像是诘问他，又像是责问自己：

“这么说来，我算是我姑姑的遗产，她该受的善意待遇，全都留给我了。”

但她面容又十分平和，涵养冷静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扼制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