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名士 雾十 2967 字 12天前

拓跋六修彻底认命,算了,谁是谁媳妇都一样,真本事还是要看床上的表现。

等卫玠耍够流氓(……),就轮到拓跋六修来和他继续说正事了。他对卫玠揭秘了他为什么能够那么料事如神:“有一种东西叫心理暗示,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不断加深对方对某个数字的印象,好比和人大聊特聊贝克汉姆,他在曼联的球服号码,他特殊的纹身,他的小女儿赛文之类的,力求对方加深对“7”这个数字的印象,然后再等过一会儿,在显得不那么刻意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提议说要不要来玩个猜数字的游戏。

先让对方在1到5之间选一个数,等说完了,再反悔说,不不不,数字太小了,还是1到10吧,选个大点的。尽量咬住“大”这个发音。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对方心中想的数字会是7,当然也有可能对方会反其道行之坚决不选7,这个就要看你怎么把握和对方说话时的节奏了。不管如何,只要掌握住了技巧,肯定会心想事成。

这就是一种很常见的的心理暗示。

这些都是拓跋六修在现代时候跟着楼上那个博览群书的老教授学来的,好吧,并不是老教授教他的,而是老教授的书教他的。

卫玠终于懂了:“你和胡人也玩了这么一套。”

利用胡人在内部捉内奸的维稳运动,加深了对方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不信任。而当胡人首领这么认为之后,他们也就会觉得魏兴郡的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也因此,当这些人决定要对魏兴郡使用离间计的时候,他们百分百会把苗头对准不是汉人的拓跋六修。他们会下意识的由己度人,觉得拓跋六修这个鲜卑人在汉人眼中肯定疑点重重,离间拓跋六修比离间任何人都管用。

但是,拓跋六修对卫玠用情至深,这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要怎么解释这样的忠贞也会叛变呢?

拓跋六修和卫玠调笑:“你想说巧不巧,这些人前不久也遇到了这样一个鲜明的矛盾例子。”

与胡人合作的幕后之人。既想救醒卫玠,又想要围困住卫玠。这样矛盾的情绪,不正符合了他们要陷害的拓跋六修的情况吗?!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胡人想要想到一个完整的离间计划是不太可能的。人在慌乱中,编造谎言的时候,大多都会凭着大脑的本能,采用错构的形式来撒谎,也就是把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安放到其他的谎言上。

再准确点,就是把幕后之人的故事,错构到如今离间拓跋六修的计划里。

换言之,胡人对拓跋六修的污蔑里,很多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故事主角换了人而已。

拓跋六修只需要通过这些被污蔑的蛛丝马迹,在仔细辨别过真伪后,就有很大的可能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叛徒。

好比,幕后之人肯定派了细作到魏兴郡,就近时刻观察拓跋六修和王济,才好把控计划进度,对吧?

那么,这个细作要怎么和胡人联系呢?

拓跋六修不知道。

但是没关系啊,敌人会主动告诉他们的,把这个联系的故事错构到诬陷拓跋六修的污水里,甚至拿出了一二似是而非的真正的证据,来只认拓跋六修。

王济利用一双利眼,提炼出了真实可靠的消息,分分钟就找到了除拓跋六修以外符合条件的人。

魏兴郡的郡守!

其实,也就只能是他了。卫玠私下里对拓跋六修吐槽:“如果以我是主角的视角来论的话,肯定是魏兴郡的郡守有问题啊。在魏兴郡的这个地图里,因为我暂时的不良于行,地图开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己方的出场人物就这么几个,不是他是谁?”

对方是平阳公主的驸马家的亲戚,很容易让与阳平公主关系好的卫玠等人放下戒备,把他化为自己人。

再加上对方表现出来的无能与无用,谁会堤防这么一个看上去无害的小人物呢?

但也是他,能够知道很多别人所不能知道的消息。他是魏兴郡郡守,王济带卫玠来此求药,瞒着谁,也肯定不能瞒着当地的郡守。拓跋六修什么时候拿了药回城,什么时候给卫玠服下,卫玠到底醒没醒,身为郡守府的主人,郡守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仔细想想,郡守之前根本不是不敢与城外的正面肛胡人才六神无主的,而是他想拖延时间,不让王济和拓跋六修想到解围的计划。

是个彻头彻尾的心机boy。

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所有的阴谋诡计总会被发现,心机boy最终还是在拓跋六修的书房里被当场人赃并获。

在城中的百姓大多还不知道拓跋六修被诬陷为叛徒的时候,故事已经反转了。

国人好热闹的好心态就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当还有人信息滞后,停留在拓跋六修是不是个叛徒的讨论阶段时,他身边会立刻跳出来十个八个人一起反驳他,并留下一个“你怎么这么落后,信息量不行啊”的鄙视眼神。

第184章 古代一百八十一点都不友好:

郡守面对证据确凿的现实无话可说,只能选择了最后的叫嚣:“你们以为发现我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只有一个,城外的胡人却有几万。城中守备加上全城百姓还不到一万人,你们怎么赢?到最后还不是得靠我。”

拓跋六修全程冷漠脸。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郡守还在嘴硬,“我背后的人只要求保了卫玠,你们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拓跋六修冷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脾气可不好!”

郡守不由自主的想后靠了靠,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拓跋六修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势态度,实在是太吓人了。郡守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我不和野蛮人计较。

在把郡守关起来之后,卫玠在拓跋六修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是的,搀扶。卫玠最近已经在尝试着摆脱对轮椅的依赖,虽然那很难,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不想当他回到京城的时候,还让他阿娘看到一个那么令人担忧的他。

在回到房间之后,卫玠的复健之旅暂时告一段落。

“比昨天多坚持了一炷香,”拓跋六修俯身蹲在轮椅前,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卫玠按摩酸软的仿佛不像是他的腿的腿,一边鼓励他,“你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我有经验。”

只这一点点的路,卫玠其实已经除了一脑门子的汗,本就显得弱气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虽然即便如此,也没有折损这具壳子的颜值半分,还是有一种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致命魅力,惊心动魄的美。但在拓跋六修眼中,他只看到了令他格外心疼的卫玠。

“其实你不必如此勉强自己的,咱们可以慢慢来。”

“你是多久才自己走起来的?”卫玠问。

拓跋六修有些词穷,他恢复速度的比卫玠快很多,因为如果他不恢复,没有人会带他去看昏睡的卫玠。他只能依靠自己的那双腿,走到卫家。

卫玠读懂了拓跋六修的沉默;“你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就像是那个至今觉得自己会笑到最后的郡守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拓跋六修忍不住笑了,凑上前亲了亲卫玠的脸颊:“他只是在咬牙死撑而已。”

郡守想不死撑也不行,他明着里最大的靠山,是性格和善的平阳公主和低调的平阳驸马,一旦他背叛公主驸马,投奔了别的王爷,和公主的亲哥哥(晋惠帝)作对的消息传出,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公主和驸马。平日里看着再好脾气的人,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当圣母。他既然已经下注赌了别人,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已经没了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