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点点头,然后牵着许暖的手走进了门。
齐壁君看着面前两人相牵的手,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许暖!
“用膳吧。”王爷发话了,底下的人才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在开始吃饭之前,四皇子开口道:“如今王府人口少,所以都在一起用饭,当然本王有时也会自己用或者在外面用,等王妃过门了,再看王妃的意思整改。”
齐壁君心里既酸又苦,许侧妃,还有正室王妃,她的面前为什么有那么多比她更有资格靠近夫君的人?可是所有苦果又要自己咽下,如今夫君明显对自己淡淡,不论如何,好好表现,争取受宠才是首当其冲之事。
四皇子并没有将齐壁君放在心上,在选秀中那惊鸿一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从一开始朦胧的倾慕到如今的平淡,四皇子的心情并未有太多起伏。
他只是记得这个女孩惹了母妃生气了,这才是最大的罪过。至于看不起以及诅咒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蝼蚁太渺小,很难让人去和它争执。
他堂堂佑安王难道要与一个虚荣的女人斤斤计较么?不够费神的。
上阳宫。
储秀宫的玉妃来了,正和华裳说着话。
玉妃和华裳的关系比较微妙,一方面玉妃对华裳还是很有好感的,另一方面华裳对玉妃却总是有所隔膜,无法真正亲密起来。
华裳的为人整个后宫有目共睹,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玉妃曾经也在上阳宫住过,七皇子也是在上阳宫生下来的,所以如今即使已经自立门户,成为一宫之主,也摆脱不了她曾经的上阳宫血统。
对上华裳,玉妃一般是没什么底气的,毕竟是曾经的主位,又对她多有照看,一直以来,玉妃对华裳都是颇为恭敬的,两人的关系还算和谐。
但是华裳对玉妃则是颇有芥蒂,心结就是在严修仪的身上。严修仪最后一次和她说话时就提到了储秀宫要给玉昭容腾位置,这让华裳一直无法释怀,她知道这和玉妃无关,也不是玉妃造成了严修仪的悲剧,但是也许就是执念吧,让她一直对玉妃无法亲近。
玉妃进宫也十多年了,膝下一子一女,与当初刚入宫是的天真率直已经略有不同,不过因为过得比较好,倒还是保留了几分本性。
“贵妃姐姐,七皇子和六皇子同岁,可是为人却太孤僻了些,我这个做母妃的也十分担忧,如今四皇子已经出宫开府,为人也最是妥帖,妹妹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请姐姐帮忙,让四皇子带着小七出宫玩玩,不然这孩子都要闷坏了。”玉妃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那也是呕心沥血,相当关心的。
华裳温柔笑道:“这算什么大事,兄弟之间本就应该多在一起,小四开府之后,我还担心他和宫中的兄弟疏远了呢,就是怕耽误了七皇子的学业。”
玉妃听到华裳应允,满脸喜色,笑道:“学业自然是重要的,不过姐姐也知道,我那个孩子哪里是读书的料子,整天想着舞刀弄枪,让他背篇文章能要了他的命,皇上说了多少次都没用,那孩子就是没这方面的天赋。”
华裳笑着道:“像他外公,也是好事。”
玉妃的父亲马赟经过这十多年的磨练,已经成为了大梁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镇守西北十余年,与胡戎以及北蒙大大小小战役十九次,无一败绩。
当然,大规模的战争并未发生,这些战役大多都是边境的冲突,这种冲突还没法影响大梁与胡戎的整体关系。
一些消息比较闭塞的民众甚至不知道西北还有接连不断的战事,在中原安逸生活的他们只以为天下太平。
玉妃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色,开口道:“我倒是希望小七他能给舞文弄墨,作为母亲谁会希望儿子将来会在战场上搏命呢?何况,这样的出身,文气点多好。 ”
看着玉妃脸上的忧色,华裳轻声安慰道:“七皇子天潢贵胄的,哪里会上战场呢,你啊,就是瞎操心。”
玉妃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我家中长辈具从武事,多在边疆,虽是荣耀,金戈铁马,但也常白绫飘飘,声嘶力竭。年初,叔祖父也在军中去世,我父亲最近好像也有调动,听说,北边要有战事了。”
闻言,华裳也露出了忧色,这年头打仗拼的就是命,一条条的人命。何况,马赟是镇守西北十余年的大将军,若是调动了他,那定然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