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宠你为妻 魂缘伊梦 3038 字 11天前

苏满树搂过南巧,没理那人,转身摇头。

马背上的人忽然开了口,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声,“三师兄!”

南巧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马背坐着的这位穿着铠甲的人,根本就不是和唐启宝一般大的少年郎,而是个姑娘家。这位姑娘家,她曾经还见过,甚至还说过话!

苏满树搂着南巧的手一顿,停下来脚步,抬头看向男人,面无表情道:“庄都统,不敢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女子军的大都统庄妙君,苏满树师父的女儿。

南巧一看见她,就能想起当初她知道她是苏满树女眷时,打量她的那道尖酸刻薄的眼神了。她记得吴嫂子说过,庄妙君和苏满树之间并不存在瓜葛,可是如今听着庄妙君这句颇有感情的“三师兄”,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苏满树不冷不热地开口,庄妙君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坐在马背上,拱手作揖,道:“听闻三师兄前日去往前锋营回来的途中遇到暴风雪,师妹担忧了很久。如今听闻你回来了,自然是要来看你一眼的,既然师兄无碍,师妹也就放心了。”

苏满树摆了摆手,说道:“庄都统,不用跟我师兄师妹的套近乎,有事你就直说,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话里有话。”

庄妙君似乎早知道苏满树会这么说,虽然并未意外,却依旧是心中不快。她摘下套在头上的头盔,低头去看南巧,又转头去看苏满树,说:“听闻三师兄已经成亲了,师妹在这里恭喜你了。”

苏满树敷衍地回道:“谢谢恭喜。”

他有些不耐烦地捏着捏南巧的手,很是不耐烦地开口,“庄都统,不用给我玩假惺惺的这一套,你既然是为了赵飞固而来,就请回吧。”

庄妙君先是一愣,随即被拆穿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道:“果然什么事都是瞒不过师兄的。”

“庄都统位高权重,又备受齐王器重,赵飞固的事情上自然是比我更有话语权,你来找我又能有什么用呢?我跟赵婶说过的话还是那样的话,不会有什么更改了,请你回去转过她老人家吧!”

“师兄,不瞒你说,我今日确实是受赵婶相托才来的。师兄,你、我还有二师兄,我们都是师出同门,断了骨头还连接筋呢,你难道就不能看在已经过世的我爹爹和大师兄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你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不知道二师兄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征战沙场吗?若是他被调回后方营,再想回到前锋营就难了。”

苏满树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和赵飞固与你都没有交情,不过算得上是师出同门罢了。我连师父和大师兄都能斩杀,赵飞固他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他的是,与我何干?”

“三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庄妙君顿时就急了,她身上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小女儿表情,形象反差鲜明。南巧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她曾经第一次见到的那位英姿飒爽地女都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样子。

她还来不及去想,庄妙君就忽然开口说:“师兄,我曾经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的对我?!”

南巧整个人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去看庄妙君,又微微侧头,去看苏满树,眼眸中全是不安。

苏满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情地开口道:“如果我不曾记错,你的未婚夫婿一直都是大师兄赵飞彦。”

庄妙君摇着头,欲哭不哭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爹爹都答应我了,说等那你们那次出征回来,就把我许配给你,谁知……谁知,我苦苦等来的却是你杀了我爹爹的消息!”

苏满树忽然笑了,很讽刺地笑,“庄都统大概是魔障了,你自己好生想想吧,莫要辱没了你好好一个女子都统!”

说完,苏满树直接搂着还在发呆的南巧,临走之前,苏满树又扔下了一句话,“原来你们父女竟然是一路货色,连自己十几年的未婚夫婿都能抛弃,难怪当年大师兄在最后时刻心灰意冷,求着我斩杀了他!”

吃饭的时候,苏满树情绪并不高,但是他还怕南巧担心,强打着精神跟南巧解释,“刚才那位,是我师父的女儿,从小就与我大师兄赵飞彦定了亲事。他们的亲事就是赵伯夫妻和我师父商定的,说是等到她十五岁就嫁过去。只是后来,后来……就出了事,她的爹爹和未婚夫婿都是死在我手里的。”

“她,算是你的青梅竹马?”南巧有些奇怪,她记得苏满树说过,他不曾有过青梅竹马的。

苏满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在前锋营,她们女眷都是在后方营地里,并不曾见过几面。若是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的,倒是赵飞固和她当时都是在后方营地里。赵飞固是我的师父的第二个徒弟,一直跟在赵嬷嬷身边长大,两人感情胜似母子,所以赵嬷嬷才会那么想要保住赵飞固的前程,甚至不惜来求我。”

南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望着苏满树,神情都是担心,苏满树一向细心,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想说什么,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媳妇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苏满树做事问心无愧。我师兄最后在我面前,是一心求死,我不过就是成全他罢了。”

当年之事,一直都是苏满树心中的痛。南巧从来不敢问,苏满树也从来不想说。他看着她,歉意地笑了笑,拉起来,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吃过饭,回大屋的路上,庄妙君竟然还没有离开。她站在雪地里,牵着她那匹四蹄踏雪的马,又一次拦住了苏满树和南巧的去路。

她说:“苏满树,我今日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做赵嬷嬷的说客,我是为你而来的。听说你遇到了暴风雪,我担心的不行,我宁可压抑住心中的恨,也要亲眼来看看你是否平安。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为了掩饰我心中的真正想法。”

她看了一眼南巧,眼神挑衅,又转头看向树满树,说道:“我不会再这么傻了,我不会再继续错过你了。苏满树,只想问你一句,这些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南巧简直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气急了,一下子就跳到了苏满树前面,挡在了他和庄妙君之间。

她像是一只护食的母狮子,又像是一只要发怒的小老虎,直接亮出了利爪,“我说,庄都统,你不是我们大师兄未过门的媳妇儿吗?我们夫妻两个还要叫你一声大嫂子。既然是嫂子,我夫君在怎么可能与你有瓜葛?你明明知道自己是我夫君的嫂子,竟然问出了这么廉耻的话?你心肝怎么会这么黑?”

庄妙君原本正在质问苏满树,忽然就被南巧抢了话题,她十分轻蔑地打量了一眼南巧,冷声嘲讽道:“不过就是一个村妇,竟然还妄想着扒着我们堂堂西北……”

“庄都统,你这嘴脸太难了,我的媳妇儿是你能乱嚼舌的!”

苏满树伸手,动作轻柔地把自己炸毛的小娘子搂回了怀中,低声哄她,“媳妇儿,跟这种泥猴子生什么气,你夫君我一向讨厌丑的东西,何况还是这么丑的。”

南巧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去偷看庄妙君的脸色,难看至极。

苏满树带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庄妙君牵着马一脸愤然。

南巧心中暗爽,好奇地问苏满树,“什么是泥猴子?”

苏满树笑着告诉她,“从小到大,我只见过她三次,前两次她不过就是个七八岁的萝卜头,又瘦又小,不是泥猴子,是什么?”

南巧瞪圆了眼睛,她没有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苏满树,竟然还会给别人起外号。她仰着头,笑着问他,“夫君,你给我起了什么外号吗?”

苏满树但笑不语。

南巧一愣,竟然是真有!她缠着他,娇嗔道:“夫君你快说,究竟给我起来什么外号?”

看着苏满树那极力逃避、不想说的表情,南巧就有种预感,她的那个外号,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苏满树最后拗不过她,只好如实承认,说了四个字,“白面馒头。”

南巧愣了,白面馒头?这是什么外号?她人长得虽然很白,但是很是纤瘦,根本就跟馒头贴不上边。

她满脸疑惑地去追问苏满树为什么,苏满树只是微微垂头,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的某处。

南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气的推了苏满树一下,佯怒骂道:“你这个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