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说:“我苏满树一向铁石心肠,或许遇到别的姑娘,我也只会服从命令,将她带回去吧。所以,月儿,或许,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至今,依然记得她可怜兮兮哭泣的模样,她哭得那么惨,却一个哭声都没有。他当时的心,是跟着揪揪地疼的。
当初,听闻上头要发给他一个媳妇儿时,他就在想,人家姑娘能愿意吗?
第一眼看到南巧时,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人家姑娘,是不愿意的。
所以,后来当南巧真的成为他媳妇儿时,他还是不忍心去强迫她,因为他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他不想看到她再一次那样无声的哭泣,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宁愿她远离他,防备他,甚至他宁愿自己亲手送她走,他也不想看到她哭,哭得他心肝肺都跟着疼……
如今,她竟然乖巧安静地躺在她的臂弯里,听他讲当时的事情,缘分真是有些妙不可言的。
他把南巧往怀里抱了抱,柔声说:“月儿,真好,如今,你在我怀里,还是心甘情愿的。”
南巧有些心疼,伸手抱住苏满树,细声细语地告诉他,“夫君,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嗯,没有人能分开我们,绝对没有人!”
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可能分开他们的!
来者,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偷亲被抓~~~
这次第二更!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故人又相遇
镇子上跟南巧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以为西北边疆的镇子,会跟京城里是差不多的,四周都是建筑、街道什么的。都没想到,西北边疆的镇子竟然一面环水,镇子上也没有什么纵横交错规规矩矩的街道,反而看起来有些凌乱。
进了镇子,先入眼的是一片宽阔的平地,没有什么石板铺路,都是土道,旁侧杂乱地长了许许多多小花小草,倒是营地里很像。但是唯独不同的是,站在镇子口,她竟然就能看见一条宽大的河,上面还偶尔有大小的船只驶过。
南巧从京城而来是,是坐着马车的,一路走得都是官道土路,却不曾想过在西北边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条河。因为已经是春暖花开,河边开化,河岸码头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苏满树见南巧惊讶,忍不住逗她,“月儿,没见过这么大的河?”
南巧点了点头,“没想到西北边疆,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河,河运竟然也如此发达。”
“西北边疆地处偏远,地广无垠,交通不便,人们无法,只能开拓多种交通方式。原本这里是临近这条河形成的小村子,后来愈加地发达,成了西北边疆主要的交通道路之一,这里也变成了西北边陲最大的镇子。因西北边疆气候特殊,这里将近有半年河道运输是不能用的。譬如此刻,你看河面冰雪融化,有行船过往,但船只不过几十料,大过百料的船只也只有夏季和秋季才能行驶进来。西北军营中许多稀缺物资都是通过水路运来的,但是更急的粮食、兵器之类的,还是主要依靠官道来运输。”
南巧听完,忽然笑了,伸手挽住苏满树的手臂,半真半假地说道:“夫君,我也是被从官道上运过来的。那你说,我是不是跟粮草兵器有同等价值?是你们西北营里需要的比较急的?”
苏满树被她这调皮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于我而言,什么比得上你呢?”
南巧正美滋滋的,刚想着她们这些被卖的姑娘竟然跟粮草兵器混上了同等待遇,苏满树就如实地告诉她,“或许是因为你们这些姑娘家都没做过船,晕船更加麻烦,所以才会让你坐马车而来。何况,从京城到西北边疆,路途这般遥远,马车也相对船只而言,更加廉价。”
南巧:“……”
她的夫君果然是个认真的,竟然还真头头是道地给她分析起来。南巧撅了嘴,不想理他,转头去看河岸的码头。
苏满树不说,她还真没有注意到,河边上偶尔来往船只体积并不大,都是不能运输多少货物的。她看着人来人往码头,发现镇子周边也不算热闹在,周围的商铺更是寥寥无几,热闹程度甚至还赶不上当初苏满树带着她去的那个集市。
她有些奇怪,这么大的一个镇子,镇子旁还有这么一条便利的水路,为什么镇子上反而不如一个定期的集市热闹?
苏满树见她疑惑,解释说:“这里虽然是西北边陲最大的镇子,但是西北边疆常年征战,战乱不断,一些有能力的人家都已经迁出这是非之地。这里又是军事与交通要塞,虽然身为镇子,但依旧是西北军管辖范围,尤其是这里还有西北边疆唯一的水路,控制比较严厉,商贸集市不容易发展起来。”
原来是这般,南巧这才算是彻底地明白过来。
苏满树见她对码头感兴趣,想来他们抵达镇子的天色尚早,还不及傍晚,便索性带着南巧在码头上走了走。
南巧见苏满树对镇子很是熟悉,好奇问他,“夫君,你以前来过很多次镇子?”
苏满树摇了摇头,回答她说:“我在没有进前锋营时,曾经跟着我师父师兄一起镇守过这个镇子,许多道路街道,也都算是熟悉的。”
苏满树十岁进军营,之后一直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许多地方都当过职,经历很是丰富。苏满树说:“我当时在镇子上只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后来就跟随我师父进了前锋营,到了唐大哥手下做事。当时,唐大哥还不是前锋营的主将,我当时年纪小,唐大哥对我十分照顾。后来,又赶上北夷蛮人频频来犯,我便跟着前锋营上了战场,或许是我杀敌有功,或许是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反而入了秦大哥的眼。他当上主将之后,便极力主张由我自己建立一个前锋营,做西北军营先锋利刃,就是后来神武军。”
苏满树其实很少给南巧将他以前的事情,南巧知道,每一次提到以前的事情,苏满树都会失落很长一段时间。她知道,曾经身为神武军苏将军的苏满树,在全军覆灭之后,手刃了自己的恩师,斩杀了自己的师兄。
虽然,她依旧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苏满树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她知道,他绝不会毫无理由地做这些。
她侧着头,看向苏满树,心中全是心疼。
苏满树看见她的眼神,笑了笑,说:“月儿,不用担心,那段日子,我已经熬了过来。我如今,只想着能过上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坏笑,一脸色眯眯地盯着她的某处。
南巧原本还在心疼苏满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发觉他竟然那么不要脸,盯着她的胸口看,顿时气急伸手去扭他,忍不住小声教训他,“夫君,这是在外面,你不许胡闹!”
苏满树哈哈大笑收回视线,长臂一伸,把南巧搂进了怀里,柔声哄她,“不胡闹,不胡闹,只是我娘子那处,实在是起伏有致,我一时间看呆了。”
明明之前还说着伤感的事情,结果到了苏满树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嘴里,又变成了这种令人羞死的话题。南巧气急,小手推开他,跺脚就向后退了两步。
她向后一退,苏满树忽然长臂一伸,就将她揽进怀里。南巧还没站稳,就又扑回到自家夫君的怀里,小手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襟。
他说:“小心,莫要撞到他人。”
南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撞到别人。
差点被撞到的人,也没有理会苏满树和南巧,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南巧好奇回头,看见那两人是主仆模样,身上都穿着上好质地的锦袍,显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