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来人正是雍畿府尹仇大人。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祁和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因为太过诧异,而直接失礼的问了出来。虽然雍畿已经停止了内乱,但百废待兴,怎么想仇府尹都不应该这么有空啊。

“我是来找你救命的。”仇大人直接开门见山,也没和祁和客气。他这样也是被逼无奈,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麻烦朋友的。但是这不是巧了嘛,他正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祁和就派人送来了信,他连信里到底写了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看,就顺杆爬上来找他这位大名鼎鼎的朋友了。

雍畿府尹把司徒器家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都与祁和说了个遍。

然后……

司徒器就遇到了史上最大的危机。

他曾以为他根本不怕的,什么状告不状告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有本事就让雍畿府尹来抓他啊!司徒器的纨绔习气并没有完全戒掉,他不怕官府,也不怕人言,带着一种打从骨子里就有的剽悍之气。

但是当听说祁和来访时,司徒器还是怕了,他怕祁和误会他,怕祁和也觉得他不孝,怕祁和认为他离经叛道,无法与之为伍。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唯一惧怕的,只有我们在乎的。

但祁和来了,司徒器不能不见。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在花厅见到了一身蓝衣的祁和。一圈毛边,把祁和白皙如玉的脸,衬的更加光洁无瑕。今天的祁和也是这么好看呢。

司徒器万万没想到,祁和不是来责备他的,也不是准备来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祁和只是来问:“雍畿府尹仇大人与我有些交情,他请我来当个中间人,想问问你对于这事的处理,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雍畿府尹夹在司徒老将军与司徒器之间,都快要愁死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尹,一边是司徒老将军动用各种关系,想要搞死自己的儿子;一边是新晋异姓王,据说深得女天子的赏识。

这样的神仙打架,他能判得了谁?他谁也得罪不起!

最让雍畿府尹惶恐的就是,司徒老将军的关系已经托了一层又一层,来找他“提点”了无数次。镇国王司徒器这边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让他毛骨悚然。这种安静在官场上并不会让人觉得司徒器是投鼠忌器没招了,只会让人脑补他是胸有成竹,在憋什么大招。仇大人可是知道司徒器曾经有多么的大胆与嚣张的,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司徒父子内斗的炮灰。

其实说是中立,仇大人选择了找祁和商量,而不是别人,就已经透露了一种他比较亲近异姓王的信号。

祁和自然也是很想帮忙的。

“你……”

“我?”

“你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吗?”司徒器侥幸着,心想着,也对啊,那可是“宛丘四公子”的祁和啊,他怎么会和市井妇人一般,整天关注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呢?他肯定不知道是他主张他娘和他爹和离的。

“我听说了啊。”祁和从仇府尹口中知道了事情最清晰的全貌,“但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司徒器哭笑不得,他还是有点不信祁和真的都听说了,要是他真的听说了,他怎么会对他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甚至友善的态度呢?

祁和好像终于get到了司徒器的点,恍然大悟:“你做得很好!

“你做得特别棒!

“你娘一定会以你为傲,而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勇气与一往无前的精神。”

日常任务(3/3)完成!开心!

“!!!”司徒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欣喜若狂,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理解他,那这个人非祁和莫属了。

妈妈,我到底喜欢上了什么样的神仙!

第48章 花式作死第四十八式:

神仙祁与小狗司徒就樊夫人的和离, 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讨论,就像是准备打一场小型战争,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

在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们就准备好了万全之策。

在两人的计划里, 他们一直认为最应该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打一场舆论战。

一如司徒老将军不是个好爹,一心想要搞死自己的亲儿子, 司徒器这个当儿子的也并不什么好儿子, 他拒绝逆来顺受, 一心只想锤死那个不配当爹、当丈夫的老东西!

“至于府尹大人那里,还请阿和去与他说,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就好。”司徒器这样对祁和道。

所谓的按照规矩来……

那自然就是请司徒老将军的宠妾先挨板子, 再滚钉子,能活下来再说吧。

自古以来,民告官, 仆告主,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这小妾再怎么受到司徒老将军的喜欢, 都只是一个民, 甚至还不如普通的老百姓呢,因为在大启的认知中, 妾与婢齐同,奴婢奴婢,也就是下人仆从,可以随意被主人发卖、有卖身契的那种。以这样的身份, 去找雍畿府尹状告当朝王爷,那么按照法律明文规定, 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在告成之前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不用说大启是这么一个注重嫡庶,甚至已经到了有些过分的朝代。

小妾告嫡子,惩罚肯定是要翻倍的,至于翻几倍,那就要看当堂审判的大人到底有多讨厌这种情况了。

很多状告的人有可能都耐不过这些先头的刑罚就去了。

而大启曾经流行过一个特别操蛋迷信的说法——如果这个状告的人没能挨得住刑罚,那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样冤枉别人,当场收走了他。

这种说法当然是不对的,愚昧又无知,也因此才会被朝廷大力整治,力图再不让民间出现这样的牵强附会与冤假错案。

但是司徒老将军的小妾不知道啊。

她与司徒夫人一样,都是深宅妇人,甚至还不如司徒夫人,她自从被司徒老将军收入房中,除了上香祈福,几乎就再没有离开过府上。没嫁人前学的是风花雪月与勾引人的本事,嫁人后整天琢磨的也是如何宅斗争宠生孩子。这样的她,思想很可能留在在十年前,甚至是二十年前。

有“好心人”私下告诉她,一旦她接受了这些惩罚,异姓王一定会想方设法搞死她,根本不给司徒老将军发挥的余地后,她便毫不犹豫的信以为真,被吓得肝胆俱裂,什么勇气都没有了。

以小妾满脑子的宅斗经验来说,嫡子与她们确实是天然的对立阶层,恨不能除之后快的那种,司徒器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在雍畿府尹再次出面,表示要开始当堂审理她状告异姓王一案时,小妾直接翻供了,她对府尹说她不是自己要告,是替自己的儿子来告。

这小妾之所以得宠,除了长相美艳动人,还有个原因就她给司徒老将军生了个庶子,今年才五岁。

“大人明鉴啊 ,是妾的儿子十郎,实在是看不得嫡亲兄长这般虐待父亲,才想要来请您做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