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我们等大哥来了再说吧。”司徒器本来在和祁和说开了之后,就想直接去找他大哥的。但是祁和却表示,他需要先和司徒品沟通一下,毕竟这和他们一开始商量好的准备缓缓对外放出的风声不一样。

然后,司徒器没想到他大哥的反应会这么快,就在司徒器回家的前一刻,在王府大门口,司徒器收到了他大哥让家仆传来的口信,他马上就回来,要和司徒器面谈。

正好就与樊夫人训子撞到了一起。

樊夫人和小儿子之前谈了有不少时间,于是两人没等多久,司徒品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司徒品复健得很不错,已经可以基本摆脱木质轮椅,换上双拐了。在拒绝了仆从的帮助后,司徒品自己一点一点地走到了花厅。

这再一次让樊夫人喜极而泣,母子俩很是抱头感动了一番,显得司徒器站在一旁,就像个外人。

司徒品心下就是一个“咯噔”,只有在弟弟做错事的时候,他娘才会这样。

等看到亲娘端坐上堂,宛如会审的模样,司徒品就觉得完了。

但司徒品还是怀揣着美好的梦想,试探着对弟弟道:“咱们先去后面走走?”他真的已经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弟弟说,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打腹稿。

“走什么走?你的腿还没好,就已经开始折腾了吗?”樊夫人挑眉,咳了一声,没想到最忠厚老实的大儿子也有问题,看他这个做贼心虚的模样,樊夫人就不可能让他离开,“就在这儿说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司徒品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徒器,脱口而出:“你玩得这么大的吗?还没与祁和告白,就先迫不及待地来求阿娘为你做主?”

就这么破釜沉舟的吗?

司徒品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弟。

司徒器:“???”他只感觉自己这纯粹是无辜躺枪,但他还是问了他最关心的,“你怎么知道我心悦阿和?阿和与你说的?阿和知道了?”

樊夫人彻底混乱了,在抉择几秒后,还是决定先问小儿子:“什么祁和知道了?祁和都知道什么事情了?”然后她又问大儿子,“你不介意?怎么能说话这么轻松?你把祁和当什么了?衣服吗?”

司徒品还以为樊夫人什么都知道了,继续爆了个猛料:“祁和也知道啊。”

司徒品彻底与樊夫人说混了。

樊夫人却对自己的脑补十分自信,本来酝酿起来的愤怒,在听到祁和也有参与后,瞬间从爆炸般的生气变成了不知所措的茫然。是她落伍了,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混乱又如此自然?

司徒器及时在一片混乱中解救了他娘,生怕祁和被他大哥扣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帽子:“娘,你们说的不是一个事。都听我说。”

“祁和并不喜欢我大哥,我大哥也不喜欢他。他们只是在互相打掩护,祁和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大哥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婚姻被阿爹左右。你以前没和爹和离的时候,大哥根本不敢和你说,因为你听了,肯定要去与爹硬碰硬,那只会伤到你。”

而樊夫人这一和离,最开心的甚至也许都不是她,而是司徒品。他终于不用昧着良心,欺骗家人也要传绯闻了。

大哥卖了司徒器一回,司徒器也就卖了他大哥一回,把能说的都说了。

樊夫人听得头都大了,抬手,制止了司徒器继续说下去,按照自己的逻辑理顺了一个结果出来:“总之,你们的意思就是兜兜转转一大圈,祁和还是会与我们成为一家人,是吗?”

“是的!”司徒兄弟异口同声。

樊夫人却这才想起来,司徒器连表白都没有表白,还什么“一家人”呢,也是敢想了。还是那句话,就他儿子之前那个操蛋模样,祁和怎么会看上他?

总之:“要更加努力了,知道吗?”

本来就比别人起步慢,可不能再掉链子了:“来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相处?我和你大哥给你参详参详。”

简单来说,在司徒一家的群策群力之下,离和祁和成为一家人还远吗?

第60章 花式作死第六十式:

之后的每一天, 祁和都会雷打不动地前往宫中探望女天子,期待着她能够随时从梦中醒来。

太子和王姬也每天都会来探望女天子,虽然在天子刚刚昏迷的时候他们都做了很混蛋的事情, 但他们也同样关心着天子的病情,并深深愧疚着自己那一日的所作所为。为人子女, 哪怕天子并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他们也只认这个一个母亲的。

有些话他们没有说出口,内心却也是明白的, 他们不应该那样对待昏迷的天子。

只不过他们三人却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每一次来的时间都会刚刚好错过彼此, 既保证了自己能够见到天子,又不至于遇到别人。但事实上,从那天大殿之上的矛盾之后, 他们就再没有说过话了,真的是一字半句都没有。

比形同陌路还要可怕,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和对方再走到同一条路上。

王姬每天都是由驸马接送, 亲自把她送到殿外,然后自己站在门口等着她。很偶尔的情况下, 驸马还会与祁和在殿门前不期而遇。这个时候驸马就会主动上来寒暄几句, 让两人可以假装没事人一样交谈,但又彼此默契地赶在王姬出来之前分开, 不让王姬看到祁和也来了。

祁和一般会趁这个时间和芜娘或者是御医聊聊,询问天子病情恢复的近况。

对于现在的天子来说,就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陈神医对祁和保证,天子一定会醒,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而已。

一直到王姬夫妇走了,祁和才会进入殿内去探看天子。她平静地躺在那里, 每天都会有人为她定时翻身,按摩浑身的肌肉。天子的面色带着一种没有办法改善的苍白,但她的表情是笑着的,那一定是个很美的梦。

祁和相信,人在陷入这种长时间的昏迷之后,是能够听到周围的人说话的,所以他总是会坚持对着天子说他的见闻,说他的日常。好比新书的修改版已经写好,并准备下印了:“我在书的第一页写了谨以此书献给我的阿娘和您。

“有人说我这么做是为了天子高兴,在讨好天子,去月一开始还不敢和我说,怕我伤心或者生气。但是您猜怎么着?我竟觉得他们说的对,我就是想要让您高兴,才会把这话写在书里的呀。他们说的没什么错。

“如果您能高兴得醒过来,那就更好了。”

然后,祁和又说起了他今天遇到的驸马与王姬,不管王姬本性如何,但至少祁和对驸马是因为此事而改观了的:“我真真正正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驸马爱惨了闻岄,无所谓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因为他比所有人都要了解王姬闻岄的真实模样,他爱她,爱着那个原原本本的她。不会因为她现在尴尬的身份而起什么避嫌,抑或者是所谓“大义灭亲”的念头。甜是她,苦是她,风里雨里都是她。

“你必须得承认,王姬运气真的挺好的,对吗?”

难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甚至开始有点羡慕她了。”祁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像是喝醉了酒,他想说就说了,不会去管说完之后怎么办,“要是能有一个人像驸马爱王姬一样地爱着我就好了。”

有些感情是有毒的,当你看到它,你会觉得一身冷汗不断后怕,甚至抗拒恋爱结婚,乃至生子。但是有些感情,则截然相反,看到它,会让你怦然心动,也想要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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