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是在提防着他们周氏呢。只是周蓁蓁没想到,自己也有幸成为了沈家提防名单上的一员,真是荣幸至极。
陆衍暗道,他能说来找她帮忙就是沈家给的建议吗?
陆衍一脸苦涩,“袁公子那边闭门谢客,谁都不见。我刚才说了,侄女这样的女子在庐江万中无一,也只有你这样的姑娘,才能得到京城贵人的亲睐。”
忽悠,你使劲忽悠。对他的话,周蓁蓁是一个字也不信。
“蓁蓁侄女,你就帮帮陆爷爷吧,你去见一见袁公子,引荐一下陆爷爷,让我们能向他当面道歉,或者代我们陆家传达真诚的歉意,都可。”
“可陆爷爷不是说袁公子闭门谢客吗?他也不一定会见我。”周蓁蓁端起茶轻轻啜着。哪有空口白话地让人帮忙的,陆衍是忽悠她不懂也忽悠她爹是个书呆子文人是吧?
“年轻人,你这想法过于悲观了,会不会见,总得去试试才知道对吧?”
“不用试,他连陆爷爷这样的大人物都不见,我怎么可能会是例外?”
“这不一样,陆爷爷和他素未谋面,你和他是有交情的。”
“不不,一样的,他已决定的事,别人怕是很难让他改变主意的了。”
……
一番太极下来,周蓁蓁就是不接他的话,不给准话。
小狐狸!陆衍一咬牙,拿出随身的一只盒子,推到周蓁蓁跟前。
看着这盒子,周蓁蓁心道,哟,终于不装傻了?“陆爷爷这是?”
陆衍笑着建议,“打开看看。”
她打开一看,是一块三指并宽,一指半厚的田黄石,成色上佳。
陆锦颜眼睛都凸出来了,这方玉石她讨要很久了,奈何她祖父一直没松口,现在却拿它来送人,送的还是她讨厌的周蓁蓁?她按耐不住要出声,却被她祖父瞪了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趁着她在端佯田黄石之际,陆衍趁机说,“蓁蓁侄女快及笄了吧?陆爷爷也没啥拿得出手的礼,这方田黄石就送予你,改日雕刻一枚属于自己的私章。”
“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周蓁蓁将盒子给他推了回去。
“侄女这是做什么?陆爷爷的礼都不收了?想当年我和你祖父也是知交好友,你这样是看不上陆爷爷的礼了?”陆衍佯装不高兴。
两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周蓁蓁看他坚持,才装作败下阵来,“好吧,这礼我收下了。袁公子那里我去走一趟吧,但我不保证他是否会见你们,也不保证他是否会接受你们的道歉原谅你们。”
“你——”陆锦颜很想说,你收了那么贵重的礼,却什么都不保证?
“应该的,应该的,蓁蓁侄女能走这一糟,老头子就感激不尽了。”陆衍可算发现了,周蓁蓁比她爹脸厚手黑多了。
这混乱的辈份!周蓁蓁有些啼笑皆非,陆衍真的给她演示了一遍何为‘你随你的辈分,我有我有称呼’。
陆锦颜再次被警告了,她气闷地不再开口。
周蓁蓁懒得理会陆锦颜这不知所谓的人,这礼贵重吗?贵重,也不贵重。
按道理,陆衍来请他们帮忙,好处费得给,还得搭上一个人情。但陆家以沈家马首是瞻,连中立的立场都做不到,所以他的人情并不值钱。
陆锦颜想不明白这点没关系,但想也知道,她祖父是个肯吃亏的人吗?
周涎在旁边看着女儿应对,神情恍惚,他发现女儿对上陆衍竟然没吃亏?
陆衍看到一旁的周涎欲言又止,就知道他有话要说,很识趣地提出要去解手的要求,还顺便给孙女打了一个眼色。
“那蓁蓁侄女,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快走一趟的。”
周蓁蓁一直在琢磨袁溯溟拒见陆衍的用意。
她和他都很清楚,陆家迟早要见的,袁溯溟立威就够了,不可能一举就往死里得罪陆家,结仇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京城的人会怎么看待他?被冒犯了,小惩大诫可以,但一言不合就断了人家家族的上进之路结死仇,就显得心胸狭隘了。
现在的关键是,谁去做这个说和的中人,袁溯溟愿意给谁面子卖谁人情。
周蓁蓁隐约能察觉到袁溯溟的用意,大概是替她立威?抑或是在她身上打上他的烙印?
她不想往这方面想的,但他现在台子都搭好了,就差她登台了,她只要试一试,就知道是不是如她所想的这般了。这也是她敢收下这份重礼的原因,总不能让袁溯溟下不来台不是?
等厅里只剩下他们父女时,周涎关心地问,“你应下这事,不要紧吧?”
“爹,没关系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只是走一趟而已,又不担责。”
“那位袁公子……”
“就刚才说的,只见过几次面的交情,宸七哥也是知道这个人的,这次登门对方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呢。但这事,陆族长都求到这份上了,不答应的话,怕是要被他记恨的。再者拒绝的话,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是这个理。”
沈家族地
沈律将手中的庶务忙完,喝口茶水润喉,期间还抽空关心了一下陆家那边的情况。
“陆衍去周家坊了?”
沈衡写下最后一笔字之后也将笔扔下,“嗯,一早就去了,大哥,你还让他试探周蓁蓁,也太抬举她了吧?”
沈律指着他,摇头,“你呀,啥都好,就是太自视甚高,看不上别人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要太过小看他们这些少年郎姑娘家。”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