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说实话,这个推测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很合理。如果不是他有认儿子这个癖好,为了取信于新帝,他会干点什么真的不好说。
“抱歉,误会了您。”司徒少将军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和傻瓜世子算是绝配的好人夫夫组了。
“所以,您的所求是什么呢?”池宁决定跳过这肉麻的道歉环节,直接对司徒望展开灵魂一击。
司徒望微微一怔,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找到嘴巴,说出了他自欺欺人的那一套:“我想让怀古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但为了解决父王的困扰而自愿成婚,这就是世子现在的心意啊。”池宁开始诡辩,他在这方面总是难逢敌手,“人的情绪和愿望不可能一沉不变,小时候我恨不能早点长大,长大了又觉得小时候真好。每一个想法都是我当下发自真心的所求,看着矛盾,实则不然,不过是时过境迁,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世子也只是变了而已,您又有什么立场不让世子去帮助自己的父亲呢?”
“帮助有很多种……”
“可这就是眼下最简单的破局之法。”池宁步步紧逼。
“我司徒府……”
“您还嫌静王府倒得不够快吗?”本就被皇帝疑心的王爷,再加上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府,不出三月,静王和世子的骨灰就可以被新帝给扬了。
“我是坐忘心斋……”
“当坐忘心斋不再忠于帝王的那一刻,坐忘心斋就什么都不是了。”坐忘心斋这个国教最大的意义就是它其实什么都不会干涉。
“我心悦怀古!我怎么能看着他就这么成亲!”司徒望红着眼睛,终于被逼到了极限,不得不说出了他其实早就该说的心里话。没有什么堂妹,没有什么结亲,只有他。他知道他俩是两府独子,他们不能也不应该在一起,他们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背负,他们……
千万个理由,终抵不过一句,我心悦于他。
无论如何,我都喜欢他。
人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样一回热烈到不顾一切,甚至愿意抛却自己的感情冲动了,幸运的人坚持了下去,不幸的人伤人伤己,或者根本不曾遇到。
池宁无法评价对于司徒望和闻怀古来说,这样的冲动是好是坏,但至少他可以保证,闻怀古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他起身,利索地让开了位置,在身后的暗门打开之后,出现了静王世子闻怀古的身影。
闻怀古怔怔地看着自己儿时最好的朋友,眼睛里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却独独没有不高兴。
“你们慢聊。”
说完,池宁就走人了,把事情留给两人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