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给诺福克公爵点根蜡。
然后奥古斯特才意识,不对啊,国王要抓诺福克公爵,那他叫拉斐尔进宫做什么?!奥古斯特终于懂了拉斐尔的暗示,他着急的看向拉斐尔。但拉斐尔却表现的十分镇定,甚至有闲心在一边和王储说话,讨论的是有关于奥古斯特身上的一个黑曜石扣子的内容。
奥古斯特真心不是很懂这些贵族,只能继续焦急的暗示拉斐尔,这是讨论扣子的时候吗?拉斐尔已经危在旦夕了!昨天晚上提醒他放手一搏的国王会有多可怕的人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拉斐尔能够表现出这么、这么“置生死度外”的冷静?
当然是因为拉斐尔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当诺福克公爵也到了之后,国王就宣召了两人,虽然还是在国王的寝室,但这一次的召见比昨天对奥古斯特的召见正式了许多,至少国王穿上了衣服,半依靠在床上,脸上甚至有着见鬼的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红润气息。
奥古斯特不顾旁人的阻拦,强硬的也在国王的这次会面中为自己抢占了一席之地,王储继续充当了奥古斯特的小尾巴,他也想旁听,但是太怂,只敢跟着自家堂兄蹭一下队。
理查二世看了眼这俩未来的国王,本来是想把他们赶出去的,可当他对上奥古斯特那头金发时,理查二世沉默了。他想起了兄长在退位前的一些话——“我不管你表现的多么像是个被宠坏的混蛋,我都不会再在人前驳你的面子,因为你马上就要是英格兰的新任国王了。我会记住你的身份,也希望你能记得你的身份。”
如今的两个准国王,一个十六,一个十岁,本身就没什么威严,理查二世无奈的在心里道,他不能再让他们没有威严,顺便也希望他们能够学会怎么当好一个国王!
好国王准则001: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这次召你们进宫的目的想比你们应该也有所猜测了吧?是的,我能感觉到我已经命不久矣,而你们二人是我最信任的人……”
王储和诺福克公爵几乎都在下一刻就相信了这样的临终托孤。
拉斐尔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足够礼貌,却少显真诚,他甚至还有闲心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和奥古斯特眉目传情。
奥古斯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奥古斯特也明白拉斐尔的意思,理查二世这根本是在鬼扯,只是暂时还并不知道理查二世这么鬼扯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国王准则002:要适当关心下属,无论是生活中的还是工作上的。
理查二世挥挥手表示,朕大概还可以再战个五百年,所以托孤什么的暂时放到一边,还是先关心关心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吧。
诺福克公爵是海军大臣,能说的自然是海军和海战。据诺福克公爵所言,他对海军建造的“玛丽玫瑰”号信心满满,如果未来那些法国佬再挑衅,一定会让他们哭着回去找妈妈!
作为法国佬未来的国王,奥古斯特挑了挑眉,没说话。
“你做的很好。”理查二世充满褶皱和老年斑的脸上展现了一种不太和谐的虚伪笑容。夸奖完诺福克公爵,理查二世就看向了拉斐尔。
拉斐尔一直有影子国王的称呼,因为他的工作范畴几乎囊括了所有国王懒得去做的政务。
最近拉斐尔忙的是外交这一块,和威尔士的、爱尔兰的以及苏格兰的。英伦三岛一直都是被历任英格兰国王视作囊中之物的自家后花园,虽然,咳,英格兰的国王们其实并未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英伦三岛,仅仅是英格兰的国王,但那并不影响他们从登基的那一天开始就觉得自己其实是英伦三岛的国王。
威尔士彻底归了英格兰还是最近的事情,拜黑太子的铁蹄加上理查二世老流氓一样的法务政策所赐——通过前后两次法案,“彻底根除一切与威尔士有关于的习俗与风俗”(引自历史法案原文),包括语言。
不管威尔士的贵族们到底怎么想,反正拉斐尔最近一年一直在专注这件事,同化威尔士,尽可能的避免起义的麻烦。
至于黑太子打了一半的苏格兰和爱尔兰……
“我有一个新想法。”拉斐尔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勾起了国王真正的注意。
理查二世想套路拉斐尔,拉斐尔却反套路了国王。在国王死之前,国王会更需要他,离不开他,自然也就无从下手对付他了。
而能够吸引理查二世这个即将去世的国王的,自然是满足他战争贩子和扩大版图的野心。
拉斐尔一直都知道的,理查二世想要在历史上留下些什么,除了他荒唐的婚史以外的什么,不求当个伟大的国王,但至少不希望后世把他哥哥让位给他的举动评价为“愚蠢”。只不过理查二世对于如何当好一个国王的理解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对爱民如子什么的没兴趣,只一心扑在了日天日地上。
好比和罗马教廷作对,真的,纵观历史,敢这么和罗马教廷梗着脖子对着干的,也就他理查二世了,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的。
在被拉斐尔这么一暗示后,本就打算搞事的理查二世有了更大的野心。
理查二世开始觉得,如果他在死前搞定了英伦三岛的事情,他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哎,就是他真的命不久矣了,要是多给他点时间,他觉得他说不定连阿拉贡和卡斯蒂亚的事情都能一起搞定!反正他快要死了,谁会和一个死人计较呢?至于他死后的事情,那就是他儿子该烦恼的事情了!
第85章
王储对自家父王未来的甩锅计划一无所知, 正半懂未懂的和奥古斯特一起听着拉斐尔报告统一爱尔兰和苏格兰的可行性计划。
奥古斯特从他国王叔父的眼中看到了比星星还要亮的亮光, 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事了,还是拉斐尔更有办法。
这种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拉斐尔比奥古斯特和理查二世接触的时间要长的多,也全面的多,奥古斯特所知的理查二世其实是很片面的一个形象, 理查二世在奥古斯特面前已经尽可能收敛了自己太过丑陋残暴的一面, 但拉斐尔却整日都要应对真正难搞又多疑的理查二世, 再没有谁会比拉斐尔更能够了解该怎么对付这位国王陛下了。
当国王因病不得不暂停谈话, 大家都得开始中间休息的时候, 拉斐尔拉着奥古斯特消失在了拥有一千多个房间的怀特霍尔宫。
隐蔽的书房书架后面,拉斐尔单手撑在复古的壁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奥古斯特,一边脑补着书房小黑屋y, 一边等待着奥古斯特说话。
奥古斯特四十五度角仰视着拉斐尔,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戳到了对方的神经。
“你是不是该和我说声抱歉?”拉斐尔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奥古斯特耳边说着话, 撩的人心痒难耐。与其说这是在谈话, 不如说这是在借机调情。
“歉从何来?”奥古斯特上挑眼角,像极了贵妇们流行圈养在肘间的白色波斯猫, 优雅、骄矜又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一种日天日地的挑衅。曾经小短腿的包子公爵,如今已经越长越像是标准的贵族小混蛋了,漂亮,傲娇,让人在恨的牙痒痒的同时又恨不能把他宠上天, 仿佛他天生就只适合这一种选择。
“你不信任我能够解决来自国王的发难。”拉斐尔其实根本就是在故意找事,轻轻的咬了咬奥古斯特粉嫩的唇瓣,带来仿佛从心尖开始的战栗。
奥古斯特控制不住的关注着两唇似挨不挨的地方,大脑一片浆糊,手脚都有些控制不了了。
拉斐尔空闲的右手单指从奥古斯特的鼻梁划下,手指是冰凉的,划过的痕迹却是火热的,带着羽毛般的触感,暧昧的向下,直至奥古斯特玫瑰般色泽的双唇。
阳光从旁边偷偷倾斜而下,照亮了贵族少年如玉的侧颜。
“下不为例。”拉斐尔低头,在奥古斯特的锁骨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如蝴蝶翩然飞过花丛,带着异样的魅惑。
直至拉斐尔离开,依靠在墙上的奥古斯特都久久没办法恢复过来,心跳的仿佛随时都能破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