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阁下 雾十 3062 字 10天前

奥古斯特却不以为意。

因为在生命倒计时的最后阶段,理查二世时常会无缘无故的发起低烧,夜夜惊梦,喃喃自语,像是着魔了一般自虐的回想着各种各样与死亡有关的场景。有小时候差点被威廉二世的男情人差点杀死,也有差点在野外被狼扑杀吃掉的后怕,还有对拉斐尔的忌惮与战栗。

“祖母到了,你要见见她吗?”奥古斯特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国王,只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事实上,伊莎贝拉王太后已经到了有几天了,却也被国王拒之门外,暂时在汉普顿宫住了下来,由朱莉和乔神父招待。

“不、不要!”理查二世一点都不想见自己的母亲,他哥有那个胸襟选择原谅,他却不是他哥。

国王的脾气就这样阴一阵晴一阵的,引得宫内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国王下令拖出去。

也因此,但凡有点什么事情,这些人能不去找国王,就绝对不会找国王。而国王之外,怀特霍尔宫的二把手就是年仅十岁的王储了。王储年幼心善又好骗,呃,也不能彻底定性为骗吧,但好糊弄是肯定的。大家都想趁机讨好一下王储,因为很快他就要是英格兰的王了。

王储解决不了这些人,只能来找奥古斯特求救。很多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却十分琐碎,,麻烦,奥古斯特不能件件都找拉斐尔商量,只能自己独立解决。

奥古斯特以为他会做的很糟,事实上也确实很糟,但……

怎么说好呢,做的不算太好的结果并没有奥古斯特想的那么糟糕,拍拍摔倒时的尘土,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依旧是王储唯一的依靠。

当年那个在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长大的小男孩,仿佛终于要摆脱自欺欺人的内心封闭,一点点的开始接触起了这个残酷又美丽的世界。人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奥古斯特曾经以为长大的代价是学会接受孤立无援的痛苦,如今才明白真正的成长其实是拥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某天,玛丽来信,她想见奥古斯特一面,因为国王至今都不肯召见自己的女儿,也拒绝让她们靠近怀特霍尔宫。

奥古斯特其实也想见玛丽,不只是玛丽,在和拉斐尔悄悄见面时,他没由来的就爆发了:“我想见乔神父,想见朱莉,想见安德烈(骑士长),想见安妮(梦想是开一家面包店的红发小姑娘)和亨利,我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大概会喊出来我想见伊丽莎白。”

奥古斯特已经拒绝叫伊丽莎白的昵称利兹有段日子了。

“你不想见我吗?”拉斐尔无时无刻不在吃醋,就像是泡在了醋罐子里,他要把他之前没办法正大光明吃的醋都补回来。

“我天天见你,谢谢。”

“难得这不够吗?”拉斐尔挑眉,他天天能见到奥古斯特就会很满足。

“我需要朋友和亲人。”有些人觉得爱情很重要,有些人则觉得亲情和友情更重要,奥古斯特这两者都不是,因为他比他们都贪心,他想要的是所有。

等逗够了奥古斯特后,拉斐尔这才道:“好吧,今天晚上等我,罗密欧,我带你去见你的朱丽叶。”

“!!!”

拉斐尔有本事半夜混进怀特霍尔宫,自然也有办法悄无声息的把奥古斯特带出去,至于为什么不把玛丽直接带进宫……

因为拉斐尔也在防着玛丽啊。

理查二世的这两个女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虽然玛丽暂时看上去很满足于和亨利的婚姻,一直在享受当公爵夫人的生活。但是以己度人,当女王肯定好过当公爵夫人。在这点上拉斐尔和理查二世是一模一样的脑回路。

奥古斯人十分无语,虽然他会听拉斐尔的话出外和玛丽见面,但他还是忍不住顶了一句:“假设你把玛丽放进来,她能做什么呢?杀了国王吗?”

拉斐尔双手交叉,反问道:“为什么不?”

“国王死了,她也继承不了王位。”

“如果她把杀死国王的锅嫁祸给王储和你,那她就可以当女王了。或者杀了王储,嫁祸给你。一石二鸟,国王一死,她就是顺位第一的继承人。”拉斐尔耸肩,这种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的计策他一分钟可以想个八百个出来,“甚至她可以想办法欺骗国王在生命的最后修改继承法案。”

“停停停,我错了。”奥古斯特只能求饶,和阴谋家讲套路,他简直是没事找事。

拉斐尔这才停下,在走之前,他趁着四下无人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亲奥古斯特的嘴角,并在奥古斯特又惊又怒的表情里道了句:“承认吧,你也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奥古斯特、奥古斯特……他很没出息的垂下了肩膀,他确实蛮享受的,总被撩的不要不要的,让他对负距离积攒了越来越多的期待。

但拉斐尔却偏偏能在关键时刻刹车,因为还不到果子成熟的最好时刻。

晚上,拉斐尔带着黑袍踏着夜色而来,被奥古斯特先发制人,扑上去一把抱住吻了个痛快。然后奥古斯特也有样学样,在关键时刻推开了拉斐尔,得意洋洋的看着对方,想让他也尝尝自己白天的痛苦难捱。

拉斐尔却一本满足的笑着说了句:“谢谢款待。”

“……”麻痹!又上当了!拉斐尔白天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想到这儿了!啊啊啊,好气啊,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高智商的蛇精病谈恋爱!

“其实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现在就把禁果吃了。”拉斐尔暗示性的捏了捏奥古斯特充满弹性的臂部。

奥古斯特坚定不移的拒绝了对方,虽然他确实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拜托看一下场合。”

在理查二世快要去世的时候那啥啥,这和坟头蹦迪有什么区别?

“我不在乎。”拉斐尔根本没有下限和三观可言,事实上,他很讨厌理查二世,就像理查二世恨不能弄死他一样,他很乐意在理查二世去世前做些什么。

“我在乎!”奥古斯特道。

“i know!”所以拉斐尔也就仅仅是在界线的那边站着,偶尔偷偷过线一小下,却绝对不会彻底超过奥古斯特的忍耐值,“你以为我这么忍耐是为了什么?”

“抱歉。”

“让给我一个点。”拉斐尔也不是什么肯吃亏的主。

“我以为霍格沃茨已经差不多都弄好了。”周围肯定还需要修,但城堡内的主体不能改了吧?如果不是理查二世坠马如此突然,奥古斯特已经在考虑去剑桥郡上学的事情了。

“重点不是房间里有什么,而是房间里能做什么,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奥古斯特真希望他不懂,这会有一种毁童年的感觉。

“斯莱特林or格兰芬多,随你选。但我个人更倾向于草药学的透明玻璃暖房。”

“啊啊啊闭嘴啊混蛋!”奥古斯特扑上去捂住了拉斐尔的嘴,但他自己其实也很清楚,画面感已经出来了,他再捂都是于事无补,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精虫上脑的男友?

“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成倍的欲望。”拉斐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羞于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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