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华狼匕首,可能师从浑奴。如若浑奴会华狼匕首,他原本可能是皇室二十四暗卫之一,试着朝着这个方向去查。”
陆玥泽其实也不明白,如果浑奴真的是效忠皇室的二十四暗卫,那么当初他又是受何人指使,去头一个不受宠皇子的儿子?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想要解开这个问题,那么必须要知道,浑奴究竟是不是效忠皇室的二十四暗卫之一。当然也有可能,就算是他真的会华狼匕首,也不一定能证明他就是效忠皇室的二十四暗卫。
不过,无论如何,那信上写的是中原汉字,云珠为何会浑身一僵?
他目光从信上移动到云珠身上,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估计是睡饱了,小脸红扑扑的,在昏黄的油灯之下,看起来更加的柔和粉嫩。他轻咳了一声,把云珠的注意力引了回来,问她:“你看得懂那封信?”
他把药膏瓶子随意地放到小桌上,目光紧紧地盯着云珠,等她的回答。
云珠有些惊慌失措,她的目光落到了那信上,又转头去看陆玥泽,神色紧张,小嘴微张。
就在此刻,他们的马车忽然停了。
陆玥泽的随从立即来报:“陆爷,不好了,前方路上林子起了大火!夜风劲大,火势汹涌,已经朝着我们商队这边烧过来了,还请陆爷先下马车避一避!”
陆玥泽听后,片刻没有犹豫,扯过了一件红狐毛斗篷,直接就裹在了云珠寝衣之外,拎着云珠鞋子,就抱着云珠跳下了马车。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商队马车、货物众多,又是一个挨着一个前进,桓晃之地道路狭窄,只能行一排马车,被夹在中间的车辆,是不可能调头逃走的,唯独之际,只有弃掉马车。
陆玥泽抱着云珠下了马车,一转瞬就把云珠放到了马上。他站在他那匹大黑马的旁边,迅速地给云珠穿上了鞋子,然后一跃上马,马鞭一抽,立即就在几个护卫和随从的开路下,朝着商队的后面跑去。
陆玥泽一边骑马,一边下命令:“吩咐下去,钱财乃身外之物,告诉兄弟们,保护好自己!”
陆玥泽带着云珠骑马奔跑时,夹杂着浓烟的热风从背后袭来,似乎在提醒着他们,起火的林子近在咫尺,似乎下一刻,大火就能乘风而来,追上陆玥泽他们一行人。
呼啸的风声,炙热的火气,刺鼻的浓烟,嘶鸣的马叫……
整个商队一片地混乱。
云珠坐在陆玥泽的马背上,感觉到陆玥泽手臂有力地勒紧她,带着她一路狂奔。
她想要回头去看看他们的马车怎么样了,可是那边太远,又伴随着浓浓地黑烟,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她抻了几次脖子,最后只能放弃。
这么大的火势,一直跟在陆玥泽商队后面,变相地与陆玥泽“一路同行”的程家的人马也早就听到了动静,也迅速地采取措施。
“向后退,集体向后退。”
程家的车马行队,一是因为离起火的林子比较远,二是因为他们没有陆玥泽的商队的规模大,如此撤退,到也算是可行之计。
程瑾玉把马车上衣着不整的阿沽踹了下去,骂了一句:“滚回去。”就一边扣着衣襟,一边掀开了马车帘子,问几个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路上林子,怎么会忽然起火?”
他所在的马车,一直被护卫护着,一路地向后退。幸好马车车夫经验十足,就算是如此,也能保证马车没有翻。
程瑾玉的一个手下回话说:“不知为何,似乎是陆爷的商队刚刚行至林子那边时,就忽然起火的,几乎没有给陆爷商队反应的机会,弄得他们商队的人都措手不及。您看,现在陆爷的商队,几乎是弃了马车和货物,只顾着逃跑了。”
程瑾玉看着远处火光连天,脸色也黑了下来,急忙吩咐:“去,派几个人去接陆爷他们。这么个千载难得让陆玥泽欠恩情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去。快去!”
“公子请放心,那边大火一起来,我们这边已经派了人去接应陆爷他们了。”
程瑾玉看着远处的大火,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那边被他踹下马车的阿沽,胡乱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在周围不停后退的马车队伍里瑟瑟发抖。
她想要往前走,身前就有一辆急匆匆地马车向后退,那马车横出的木头,差一点就刮到她。她吓得后退了两步,身后又有一辆马车急急地退了过来,那马车夫看见她,还大咧咧地骂着:“不长眼睛的东西,站在这里找死啊!”
阿沽已经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两腿打颤,无力地抱着自己的衣服,缩成了一团,绝望地瘫倒在地……耳边是车辕轱辘疯狂撞击地面地声音,嘴里灌满了扬起的泥土,她就像是一只蝼蚁,渺小无力,毫无尊严。
“停车!那里有个姑娘,快点把她拉上车!”忽然,就在阿沽绝望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几乎宛如天籁。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救了阿沽?吼吼……
今日第一更,之后还有第二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帝凰凤后之相
救了阿沽的人,是张娴君。
张娴君被作为程瑾玉作为贵客招待着, 虽然她还不曾去看过这位程公子, 但是当时在即将折返的船上, 她一听到有人能带着她去追陆爷,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她是十分地感激这位突然出现的程公子的。
她看向坐在马车上,瑟瑟发抖的阿沽, 见她几乎是光丨着身子,身上还带着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痕迹,张娴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她虽然从个未出阁的姑娘, 但是家里的娘亲和她所在的张家却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她几乎是一看到阿沽身上的痕迹, 就知道那些是什么。
不过, 张娴君一向是有分寸的,这种事她虽然是好奇, 但也绝对不是回去打听别人私密之事, 索性就换了个话题,随意地问道:“姑娘, 也是西夷摇族人?”
阿沽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胡乱是穿着衣服, 听到对面姑娘的问话,点了点头, “小女子名唤阿沽,是程家的歌姬。刚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此刻早就可能已经……多谢姑娘救我一命……”
她说话的声音极为可怜, 似乎就要哭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把不争气淌出来的眼泪抹了一把。抹完之后,她才发现,她的手臂上全都是泥,可能是刚刚跌倒在地上时蹭到的。
她发现之后,就急忙朝着张娴君赔礼道谢:“姑娘,我这身上全是泥,弄脏了姑娘的马车,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娴君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不要在意,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弄得这么慌乱,险些害得你丢了性命。”
阿沽低着头,咬着唇,把已经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什么都没有说。她心知肚明,自己在程公子眼里,不过就是贱命一条,甚至连程公子养的一只鸟都不如。刚刚,混乱刚起时,就是程公子一脚将她踹下了马车,丝毫不留情面。
张娴君看着她在发抖,给他倒了一杯茶,语气有些抱歉:“阿沽姑娘,你先喝一点水吧。只是现在外面实在是太混乱了,一时间没有热茶可以喝,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