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家的造化,或许能挣一份功劳也不一定。如果爷猜对了,程家的那位公子来头也绝对不小,王家和他相交,没有坏处。”陆玥泽让人把王老爷个程瑾玉引荐,他自己却没有去,摆明了是不想掺和程瑾玉的事情。不过,这也算是双方人情,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刘长德是知道自家爷的个性的,他家爷看着是个嚣张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但是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会一一算计,绝不会去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他们家爷最喜欢的就是把两个势均力敌的人放在一起,然后旁若无事,坐山观虎斗,最终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试探着问:“爷,您的意思是,这桓晃毒蜂和麒麟木之事,都是王家所为?”
陆玥泽正在想着云珠,刚刚小姑娘估计是被他亲的羞的不成模样了,才会蒙着被子躲起来,也不知道小姑娘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偷偷地回忆刚刚的意犹未尽?
他听到刘长德的问题,心情颇好地回道,唇角上还忍不住挂了笑,“王家没有那个胆子,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对付我们陆家,对他们王家没有一点好处。”
刘长德只知道自家爷在笑,明显就是心情舒畅,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这王家和程家在一起,他们爷这究竟是高兴个什么事情啊?何况,那个程家的什么公子,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至今他还没有摸透,这个程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陆玥泽想到了云珠,就觉得这心里是痒痒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的不假。
他叫人收拾好这边,立即就下了马车,正要朝着云珠那边的马车走去。守在马车门口的几个护卫,见陆爷走了过来,急忙就上前禀报:“爷,刚刚夫人那边来人送话,说是夫人去了东边斗蝈蝈了。”
“哦?”陆玥泽顿了脚步,调头就朝着东边走,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群起哄声。
“快点,快点,加把劲,大壮啊!你可以的,你动一动啊,你一定能赢的!”
“大力牛,你可是名叫大力牛啊,你可不能愧对你的名字啊,你不能输啊!啊……哎呀呀”喊话的人顿时气急败坏,明显就是输了。
陆玥泽远远地看到,围成的一小圈里,云珠低着头,看着什么看得极其认真。她身边围着平喜和如画看画,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小桌上的陶瓷罐子吸引了。
云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陆玥泽,然后推开平喜,就笑眯眯地朝着陆玥泽跑了过来,脚上的摇铃声顿时就欢快地响个不停。
陆玥泽怕她跌倒,大步迎了上去,这才发现,她的小姑娘手里还拎着个蝈蝈笼子。那蝈蝈在笼子里被她挥动的小胳膊甩来甩去的,看起来多少有些可怜。
他唇角上翘,笑意更大了,伸手把云珠搂进怀里,低头问她:“玩什么呢?”
云珠的眼睛亮亮的,抱着陆玥泽的胳膊,拖着他朝着那边的小桌子走过去。那小桌子上摆了个普通的陶罐子,上面有几道青花色釉,稍微点缀了一下。
商队的人看到陆爷过来,立即行礼作揖,倒也没有多拘谨,毕竟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跟着陆玥泽摸爬滚打过来的,都是老交情了。
陆玥泽看着陶罐子里的蝈蝈。两只蝈蝈东一个,西一个,并没有往一起,也没有斗得死去活来。他抚着额头,有些无语,笑着问道:“你们这……怎么斗上了蝈蝈了?”
有人跟陆玥泽解释:“爷,这不是闲着没事打发时间么?咱们商队几个小的,没见识过,就拿过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嘿嘿嘿,我们也知道,这蝈蝈和蛐蛐不同,不好斗,爷,您看这两只在罐子里,那就是相敬如宾,我们也改了规则,哪只要是先进攻,就算是的领先一分,反正就跟玩蹴鞠似的,谁得分多谁就赢。”
陆玥泽笑道:“也亏得你们想到出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云珠,有些无奈:“你们这是哄夫人呢。”
也就只有云珠傻乎乎的,竟然上当了,还看得极为认真,还一脸期待的站在一旁,等着两只蝈蝈大打一架。
这蝈蝈和蛐蛐不同,蛐蛐是天生好斗,两只放到一起,一定要一方咬死一方才肯罢休。至于这蝈蝈,或许也能打上一架,不过一般情况下,可真就是“相敬如宾”,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的。
之前说话那个商队兄弟,憨厚一笑,也没什么心计,快言快语直接说:“爷,这您不能怨我们啊!要怨就怨刘长水,谁让他抓了这么多的蝈蝈,却一只蛐蛐也没有抓到!”
“对啊对啊!”周围人一起起哄,
陆玥泽转头去看刘长水,刘长水只是傻傻地笑,看起来憨厚老实,任由周围人起哄。
云珠也去看刘长水,朝着他咧嘴一笑,正巧陆玥泽转回头,就看到了个正着。云珠也朝着他好咧嘴一笑,好生地欢快。
陆玥泽对着她笑了笑,忽然眼睛就盯着她手里的蝈蝈笼子,挽起了袖子,笑着吩咐着:“来,给爷也找一个只蝈蝈,也要跟夫人手里的这一只斗一斗。”
云珠下意识就把自己手里的蝈蝈抱进了怀里,捂得死死的,警惕地盯着陆玥泽,见他一脸坏笑,她就猜到他一定没有打好主意。
果然,陆玥泽说:“云珠,爷的赌注,一箱子金元宝,你的赌注,还是上一次那个,如何?”
云珠顿时就摇头,表示不要!
她上次和陆玥泽玩骰子,可是输的几乎一件衣服都不剩了,她才不要和他赌呢!而且,他一定会赢的!
陆玥泽见云珠站着不动,说什么也不要往小桌子边上靠,他长臂一伸,直接就她抱了过来,毫不费力地从她手里把蝈蝈笼子也拽了出来。
云珠:“……”
他把蝈蝈笼子递给了刘长水,很快,刘长水就殷勤地把陶罐子里的蝈蝈,换成了云珠和陆玥泽的,摆到了两人面前。
云珠弯腰,盯着陶罐子里的两只蝈蝈,果然是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各占了一边。还不如她之前看过的那一场,好歹那一场,还有一只喜欢乱动的蝈蝈。
陆玥泽怀里抱着云珠,目光却没有盯着陶罐子,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身侧的刘长水,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却又很快地松开了,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低头哄着云珠去斗陶瓷罐子里的蝈蝈。
当然,最后,还是陆玥泽的那只蝈蝈赢了。赢的理由是,他的蝈蝈先一步动了一下。云珠委屈极了,她就知道,她一定会输。
陆玥泽根本就不可能让她赢!完美地打了一场漂亮仗的陆玥泽,笑眯眯地把云珠搂进了怀里,落到了一侧,忽然开口,对着旁边站着的刘长水说:“你的伤养好了?”
“多谢陆爷关心,本就是皮外伤,已经不碍事了。”
“既然如此,马车已经毁了,你也闲来无事,”陆玥泽顿了顿,道:“这几日你暂时就跟在爷身边伺候吧。”
刘长水立即朝着陆玥泽拱手作揖,感激道:“多谢爷!”
陆玥泽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云珠的小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指。他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云珠皱了眉头,一个劲地朝着她摇头,眉头都皱了起来,整个人紧张不已。
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状似亲昵,低声问她:“云珠,哪里不舒服吗?”
云珠又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有些急,还想要和陆玥泽说什么。陆玥泽却忽然转身,双臂有力错地将她提了起来,几乎是抱在怀里,带着她直接就朝着马车方向往回走。
平喜见状,急忙让如画看画急忙收拾东西,跟着陆玥泽和云珠往回走。
云珠小手搂着陆玥泽,眉头皱得紧紧的,陆玥泽一路抱着她,也不让她乱动,也不让她下来,直接就把她抱回了马车里。
他站在马车边,单手掀着帘子,一脸笑意,问她:“云珠,你想跟我说什么?”
云珠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