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2)

宋倾城在医院待了两天,隔日上午就被老赵接回云溪路的别墅。

她住院时间短,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

回到云溪路八号园,巩阿姨已经做好午饭等她,宋倾城先上楼回了趟自己住的客房,开门后发现她的箱子不见了,就连床上也空空的,没有她睡过的床单被套,和她刚住进来的那晚一样。

宋倾城下楼询问,巩阿姨诧异的看她,随后解释:“昨晚先生回家,我问他宋小姐是不是明天出院,是的话我就收拾一下客房,结果先生说不用,让我直接把你的东西移到主卧就行。”

“……”宋倾城确实真不知道。

她再上楼,去主卧,果然在衣帽间找到自己的拉杆箱。

巩阿姨也跟上来:“左侧的衣柜还有空着,抽屉也是的,不用担心放不了。”

宋倾城冲巩阿姨微笑了下,却没有把箱子里东西收拾出来的意思,从主卧出来,她往过道尽头看去,总觉得那儿多了点什么。

像是受到某种牵引,宋倾城抬脚走过去。

她止步在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前,握上门把手,然后转动开门。

宋倾城对别墅里的房间有过大致了解,这里以前是闲置的,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有微微的怔忡,视线停留在那两卷搁在地上的卡通墙纸上。

巩阿姨没有隐瞒,在旁边说:“这是昨天下午装修公司送来的,先生不在,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让人送上楼搁在这里,我听装修公司的工人话里的意思,是准备打通两间客房,然后重新做装修,不过先生在电话里说暂时不敲墙了,让他们先回去。”

孩子都没了,再装修婴儿房的确也没什么用。

宋倾城看着空旷的房间,无声叹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深刻的歉意。

就像两个人一起合作开发产品,一个提供资金,另一个负责机器,开始很顺利,给融资者满满的信心,结果突然有一天,机器出了问题,所有产品全都报废,接到消息的时候,融资者已经在准备产品的外包装跟宣传,那一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比喻,却也觉得十分的贴切。

宋倾城合上房门,对巩阿姨说:“下去吃饭吧。”

……

吃过饭,宋倾城接到沈彻的电话,她托沈彻去办的房产证已经拿到手,沈家在房管局有亲戚,所以办起事来效率高许多。

“要我现在给你送过去?”沈彻在那边问。

宋倾城说:“不用,明天我要办转户口,顺便去你那里。”

沈彻点头应下,过了会儿又道:“郁庭川是不是从深圳回来了?”

“嗯。”宋倾城忽然笑:“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是关心你好吗!”沈彻觉得自己是被咬了的吕洞宾,相较于她调笑的语气,他显得格外严肃:“你孩子没了,他怎么个态度,有没有——”

“没有。”宋倾城打断他,知道他想问什么:“他还说过阵子带我出国玩。”

电话那头没吭声。

宋倾城把手机换到左手,重新贴回耳朵:“不相信?在你心目中,我的战斗力就那么渣?”

“信,怎么不信,你不绑窜天猴都能上天了。”

宋倾城能想象他正在翻白眼,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中午回了云溪路八号园这边,和你打完电话,我准备睡个午觉。”

沈彻听她的口吻不像作假,稍稍放了心,挂电话前仍照例交代:“有事一定要告诉我,25号前我都在南城。”

“好。”宋倾城的声音带着笑。

……

沈彻收起手机,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的沈挚,今天是爷爷的生日,沈家人能回来的都过来吃午饭,伯父一家人也来了,包括沈挚,跟他素来形影不离的陆韵萱却没有过来。

宋倾城让办的房产证,就是姑姑刚才带过来的。

沈彻突然没心思跟沈挚打招呼,转身去了院子外,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根棒棒糖,出来后发现沈挚在外面等自己。

沈挚正抽着烟,瞧见他,扔了烟踩灭,问:“倾城的孩子怎么回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沈挚已经不再唤宋倾城作‘宋宋’。

宋倾城流产的消息好像没瞒住。

沈彻不作搭理,低头剥着糖纸往回走。

下一秒,他又被沈挚扯住,沈挚目光沉沉的问他:“她什么时候买的房子,为什么要买房子,她跟郁庭川闹掰了?”

沈挚从小就聪明,沈彻自认比不过这个堂哥,包括在城府方面。

沈彻抬头,看着堂哥反问:“你现在跟陆韵萱不挺好的,管她的事做什么,既然这么想管,早干嘛去了?”

沈挚和他对望,喉头动了动,问出压在心头的疑惑:“她能跟郁庭川在一起,是不是你搭的线?”

沈彻在皇庭工作几年,认识那么多大老板,拉个皮条是很容易的事。

外面都传,宋倾城是靠同学搭上郁庭川。

沈挚却很明白,自己这个堂弟才是最好的捷径。

沈彻也听懂了沈挚的意思,没有否认:“是我搭的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衣领已经被沈挚扯起来。

“干嘛,还想打我?”沈彻嗤笑:“你不提宋宋,咱们还能好好做堂兄弟,这么多年,最没有资格过问她的就是你。”

说着,沈彻压低了声音,也在压制情绪:“你早就跟陆韵萱好上了,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也是个蠢货,那时候在你手机上瞧见陆韵萱的来电,就该联想到一块,而不是在她跟我说你生日还要出差的时候,还傻呵呵的告诉她,实习生都那样,老板说往东就不能往西。后来发现你可能是跟陆韵萱去了柬埔寨,我也不敢告诉她,要是我当时跟她说了,根本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沈挚淡淡的道:“那你后来跟她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