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杯是顶级的白瓷杯,瓷器相碰,发出的声响也是格外清脆悦耳。
“叔叔要是喜欢,等会带些回去。”宋倾城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也没去看陆韵萱,径直告诉陆锡山:“他偶尔也喝茶,所以家里茶叶倒不缺,这个竹叶青是司机前两天从车里取下来的,是四川那边客户送来的,还有几斤,过会儿我去储物间拿来。”
陆锡山摆手:“我对茶叶没什么爱好,还是留给郁先生喝吧。”
宋倾城矜持的莞尔。
坐了会儿,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陆锡山想到此行的目的,再难启齿,还是开了口:“倾城,郁先生有没有说几点回来?”
宋倾城解释:“他走的很匆忙,只说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这个答案,让陆锡山流露出失望。
陆韵萱不怎么信宋倾城说的话,只当是宋倾城急着打发他们,就像医院那次,想起那回的羞辱,她心中的不快更甚,当下开口道:“郁家的长辈生病,你怎么不过去?好歹,你马上也要跟郁先生结婚了。”
宋倾城喝了口开水,微笑的看向陆韵萱:“堂姐不是也知道,我的孩子刚刚掉,这几天身体正虚弱,说到结婚……”说着,她从沙发后拿出户口本,递给陆锡山:“本来打算明天去一趟家里,既然今天叔叔凑巧过来,那我就把这个交给叔叔了。”
不管是陆锡山还是陆韵萱,都认出那是自家的户口本。
陆锡山抬头:“跟郁先生办好登记手续了?”
陆韵萱心里一动,也跟着笑起来:“既然已经登记,那就是夫妻,什么时候带着郁先生回家,咱们可都等着吃这顿归宁宴呢。”
这样的陆韵萱,又变回那种无懈可击的状态,一个嫁了二婚男人的‘堂妹’,前科累累,还要给人当后妈,哪怕对方有钱,也不值得她羡慕嫉妒。
陆锡山见宋倾城已经和郁庭川登记,有些话说出来就没那么见外:“你跟郁先生登记,怎么也不和叔叔说一声?前天中午叔叔请几个国税局的领导吃饭,出来遇到郁先生,说起来,最后还是郁先生帮忙解决的问题。”
宋倾城听了,看向陆锡山,郁庭川没跟自己提过遇见陆锡山的事。
“那位徐副局看着就跟郁先生很熟,郁先生问过我什么事,还在徐副局面前替我说了几句话,到昨天下午,我就接到徐副局打来的电话,让我过去国税局。”
陆锡山顿了一顿,继续开口:“今晚过来,一来,是想跟郁先生道谢,二来,我跟你姐姐商量了几天,还是希望能拿下恒远的服装单子,所以想向郁先生询问一下招标的相关情况。”
陆韵萱也道:“那天在医院,是我急过头,态度有些问题,倾城你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的,公司最近形势不太好,我们跟你不同,平时想见郁先生一面都很难。”
宋倾城跟着浅浅的笑,尔后垂眸道:“我以后恐怕也见不着他了,只能趁着现在多看几眼。”
“……什么意思?”陆韵萱的笑容一僵。
宋倾城抿了抿唇角,神情间似有难色:“我跟郁家这边的约定是要生下孩子才生效,现在结不成婚了,不过听叔叔刚才说,郁庭川还愿意帮陆家一把,那应该——”
不等她说完,陆韵萱先急急的问:“你们还没登记结婚?”
宋倾城眼神闪烁,不敢去看陆韵萱,转头望着陆锡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虽然没有登记,不过郁庭川答应过我,会给我一套玫瑰园的房子。”
“只给你一套房子?”
还是二手房。
陆韵萱的态度,没办法再像开始那么温婉亲善。
“其实还给了我两张卡,不过里面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当时没想到孩子会掉吧,要不然……”说着,宋倾城转头去看面色不好的陆韵萱:“姐,那天在医院我让你转交给叔叔的支票,就是卡里提出来的。”
这时,陆锡山问:“什么支票?”
“叔叔没有收到么?我交给堂姐了的,一共三百万。”
旁边的陆韵萱脸色一变再变。
宋倾城将陆韵萱的样子尽收眼底,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即便如此,仍然说着打圆场的话:“可能是我没放好,丢了吧……”
三百万,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陆锡山不好在这里发作,当即站起来,对着宋倾城说话依旧和声和气:“也不早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我跟你姐姐就先回去了。”
宋倾城站起来送客,却欲言又止:“叔叔。”
陆锡山回过头。
“玫瑰园那套租出去的话,每个月大概三千块,加上外婆自己的退休金,应该够住院费的开销。”
陆锡山的眼神温和几分,听出倾城话里的彷徨无助:“只要叔叔还在,不会不管你们,到时候就再住家里来吧。”
“管,您打算怎么管?”陆韵萱蓦地起身,手指着宋倾城:“她当初攀上郁庭川,对咱们家什么个态度,现在要被人甩了,又想靠过来,咱们家不是做慈善的,怎么,您还以为她能派上大用处?跟着郁庭川,居然只捞了套二手房。”
说着,她看向宋倾城:“你不是想跟陆家划清界限么,今天我把话搁在这里,以后不管你跟你那外婆是穷死还是饿死,不要再缠上陆家,至于陆家会怎么样。”
陆韵萱冷冷一笑:“肯定不劳你费心了。”
第158章 大半夜不睡觉,想做什么?
陆锡山听到女儿绝情的话,额际的青筋隐现:“你这说的什么话,倾城好歹是你的妹妹,还不跟你妹妹道歉!”
“道歉,我有什么可道歉的?”陆韵萱冷冷一笑,看着气急败坏的陆锡山:“我看是爸你年纪越大人越糊涂,连谁是你亲生的都分不清楚,我妈从头到尾就我一个孩子,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她们祖孙俩怎么能在咱们家打这么多年秋风?”
陆锡山闻言,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看着突然像妻子一样咄咄逼人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同时也是男人,陆锡山生出从未有过的怒意:“这些话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你妈?你妈蛮不讲理,你别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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