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嘴里叼着烟卷,说话不是很清晰。
却是这样的含糊,让他磁实的嗓音听上去更加成熟有魅力。
“睡一觉,明天就会好。”宋倾城嘴里答道,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身体稍稍前倾,双手搭在男人腰际的皮带上,缓缓的滑到身后抱住他,试探的叫了一声:“庭川。”
郁庭川轻笑一声:“做什么?”
宋倾城弯唇:“就叫叫你,不行么?”
郁庭川拿着那截烟,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平日里没见你多叫,还是,高兴时候独有的?”
“……谁说我现在高兴。”
宋倾城稍稍松手,扬着脸说:“你这是把主观臆断强加到我身上。”
“……”郁庭川抿嘴淡淡笑着,没有反驳她。
过了会儿,他开腔问:“在酒店和慕家那个丫头动手了?”
宋倾城怔了下,没料到郁庭川会这么问,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已经发现自己总是撒不出完美的谎,就像现在,明明想要隐瞒他的,话到嘴边又变成另个样:“嗯……也不算动手,就是让她去说明一下,开始没留神才中的招。”
至于郁庭川怎么知道的,仔细想想,宋倾城并不觉得多奇怪。
当时,慕苒语那副模样上台。
她又正好从外面回来。
不用看监控,都能让有心人联想一二。
外婆在的时候,老人家就说过她会被郁庭川拿捏一辈子,这个拿捏,应该就是指她想什么做什么,恐怕都能被郁庭川猜到。
宋倾城由衷觉得,如果像现在这样一辈子,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宋倾城瞥到亮起的屏幕,来电显示顾政深的名字。
“先上床去休息。”郁庭川拿起手机去书房,应该有公事,离开前不忘叮嘱她。
等到房门掩上,宋倾城上床盖了被子。
拿过手机,郁菁还是没回复。
宋倾城拨了个电话。
是关机状态。
……
书房里,郁庭川伸手合上门,同时接起电话。
“郁菁没事吧?”顾政深在那边关心。
郁庭川径直走到书桌前,低头打开桌上的那份文件:“小孩子不懂事,过两天就会忘性,倒是让你外甥的婚礼闹了洋相。”
顾政深叹气:“我父亲刚刚交待我,让我改天登你家的门做个解释,这件事确实是慕家那个丫头过了,我那外甥女不知怎么就和她玩一块去了。”
“江合区那块地皮还没批下来?”
郁庭川把话题转到年后要启动的项目上。
“饭已经请过,可能最近年底,各种审批都比较慢,我明天再亲自去趟国土局。”说着,顾政深猜到郁庭川应该在看文件,稍作停顿,又开口:“婚宴上,我中途离开,是因为接到清雨的电话。”
“她找你又有什么事?”
“清雨她回国了。”
郁庭川翻页的动作停顿,问:“什么时候。”
“就今天晚上。”顾政深见郁庭川像是真不知情,哪怕因为宋倾城,他不赞同郁庭川的做法,但说到底,两人还是多年好友:“她在机场打给我,我就过去接了她,当时急急忙忙的,我也就没问你知不知道。”
“她现在在南城?”
“对,我帮她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顾政深实话实说:“本来是大年三十的机票,突然就改签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南城,可能不放心joice独自在这里吧。”
两人又聊几句,结束电话。
书房里,落地的窗帘还没拢上。
郁庭川把手机放到桌上,自己的身体倚着书桌边缘,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夜色,严冬的夜晚,除了漆黑别无他物,闲来无事,他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在准备点火的时候,想起宋倾城在今晚宴席上说的话,又把那支香烟塞回去。
他抬起眼,恰巧看见玻璃上映出自己的模样。
比起多年以前,如今的他,沉稳内敛,早已不复当年的干脆热血。
这样子想着,脑海里却浮现出方才在卧室里的情景——
女孩搂着他的腰,脸隔着衬衫贴在他身上,满是依赖。
还有在洛杉矶的时候,住宅的栅栏外,她站在路边等待着,转过头看到他的那瞬,原先的百无聊赖化为惊喜,微微笑起来,比天边的晚霞还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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